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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岁月如梭
作者:墨侠吟松本章字数:3928更新时间:2017-11-24 17:34:16

高中,那段岁月如风的时日,总是过得比想象中的更快,只是许多时候我们总是后知后觉。

某天,一向没有回首往昔这个习惯的凌风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全封闭的学校呆了好几十天了!

看着窗外裹着淡黄的秋色,凌风干笑:“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凌风长舒一口气好似渡过了一段艰难岁月,不过他随即莞尔,因为回头看看,这几十天似乎也没那么糟。

回想起报名那天的窘境,那汗流浃背,那一路蹒跚,狼狈不堪的模样简直历历在目。每每回首,那些亲身经历的过往就那样清晰的展现在眼前,于是,如同许多凡人一样,凌风觉得看似未知的日子悄悄的过着过着,然后就长得能令人大吃一惊!

关于时间的感慨,关于光阴的流逝,大概就是伴随着成长而愈来愈发频繁吧。而青春那个档口,对于这个永恒的话题也有着不一般的理解。

岁月如梭这个词,凌风越发清晰的体悟到其中之意。

也过去这么久了,凌风随意的盘算了下这些日子的收获。

他毫无表情的对着窗外开始发起呆,脑子里盘桓着那个私人问题。

对,除了认识了一班同学,当然基本每个人都能叫上名字了,除了跟几个人熟络些,收获了那寥寥的友谊,其他的呢,凌风自问!这么想想,凌风有些失落的想到除此外,恐怕就剩眼前这堆书,还有上面的书本知识了!

现实就是如此,尽管不甚乐观,但凌风也不得不承认。

淡淡的苦涩味道涌上心头,凌风回忆起年前看过的电视剧《十八岁的天空》,瞬间剧里的情节断断续续的在脑海里重现。

哦,那是别人的18岁,是别人的高中。

凌风蹙着眉默默感慨:“电视剧真是骗人的!”

剧里保剑锋扮演那位潇洒的老师让凌风自然而然的联系到了自己的老班。凌风失神的想着,看来这一年半载想碰到一位有个性的老班是不可能了,凌风又想着剧中的几位主要角色,眉头更纠结了。

正失神着,蓦然一个坚硬的胳膊肘顶了过来,只听同桌石头磊小声嘀咕:“想什么呢,多愁善感的像个小姑娘!”。

凌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同桌并回到:“唉,空虚啊,空虚的相死!”

石头磊头也没抬的小声的:“闲的!”

石头磊口中的俩字凌风并不认同,不过他也懒得去争辩。半晌,凌风收拾了收拾自己失神的双眼,随之“唉”了一声缓缓趴倒在课桌上!

凌风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时候生活步入了这种提不起劲的状态,但是一旦让他捕捉到那种感觉,那就表明这种生活已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了,因为——后知后觉嘛!

空虚,这种字眼往往与颓废二字是紧紧相连的,凌风凭借少有的课外阅读接触到“颓废”这个词,这个时候班里的男生尚未把这两字挂在嘴边。

空虚,虚无,无力......这些字眼轮番碾压着凌风的神经,那两天某种恶劣的情绪紧紧地抓着凌风的心。

这些内心的潮涌凌风从未对他人透露,不过他清楚若是老班从哪里听到些风声风语,那么这个班的思想总结大会也不远了。

可是,人类所有压制在胸腔的情绪总会自发的无声的像身外逃逸,一如凌风那些天的萎靡。或许,那一二十岁的青春里就是那个样子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生出些小情绪,那些没人照顾的小情绪衍生出生活的各不雷同的一幕幕。

这天、凌风依然没什么胃口,除了听到校园广播里自己喜欢的音乐才能激发一点积极情绪外,其他时候凌风真的找不出什么值得开心的理由,如此,笑的理由呢,自然也没啦!

午餐时间,放学铃声按时响起,凌风懒懒的动身,不像往日里百米冲刺的往餐厅奔去跑。

味蕾也迟钝了,不知道是嗅到别人碗里的泡面味还是脑子里乍现了洗脑的泡面营销广告,凌风那一刻突然很想很想吃泡面。

如广大中学生一般,那时凌风也是泡面的忠实粉丝,没胃口了来一桶、想改善生活了来一桶、夜宵时刻也能来一桶、想吃零食了当然也可来一桶!

那时,所有少男少女还处在痴恋零食的年纪,可是纵然超市里摆着千千万万的花花绿绿的小零食,男生们仍独爱泡面。一桶泡面可以是男生的零食,也可以是男生的正餐。如果说学校能出售一百种泡面,那么少年们一定会发誓尝遍这一百种不同口味不可。泡面就是那么势不可挡,只要寄宿过学校的学生都能体会得到。

那时,对于全封闭管理的学校来说,泡面在学生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这可以从角落里堆积如山的泡面空桶看出来!放眼整个校园,几乎每天的饭点都能见到教学楼的休息区站满吃泡面的少年。

哧溜哧溜的吃面声还有泡面的香辛味总是传递的很远,在通风处泡上一桶泡面百米外仿佛都能闻见。

凌风琢磨着,开学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未来一桶呢,想到这个理由,再想到多日来别人碗里飘来的泡面香,凌风这厢更打定了吃泡面的主意。

凌风兀自嘀咕着:“今天倒要看看泡面真的有那么好吃没有”。这话说的就像这辈子从未吃过泡面一样,虽然现实并非如此。

主意打定,凌风便摸着饭卡踅到距离教学楼更近的那间超市。超市面积不足十平米,虽然名为超市但就是个小卖部,但是这并不妨碍同学们对零食的迷恋,所以哪怕超市再小里面的生意也会永远火爆。

柜台前,凌风:“老板,来一桶泡面!”

老板:“要哪个?”

凌风:“康师傅。”那时康师傅就是泡面的代名词。

凌风指着那款经典的红烧牛肉味泡面,点名要那种,老板:“好嘞,三块!”。

是的,康师傅桶面还处在卖三块钱的历史时期,那时物价年上涨的节奏还不是很快!

在这个校园,左手超市右手水房,泡一碗泡面方便至极,前一分钟买到泡面下一分钟就能花一角钱从水房阿姨那里买一碗开水了。

泡面就着烧到滚烫的100摄氏度的白开水,再捂上泡面桶的纸盖,只需三分钟,令学生垂涎的泡面就成了!

泡面当然还有升级版的吃法——泡上一桶,开水要稍微多放一些,然后扔进去一颗卤蛋或者一根火腿一包肉干,再塞进一包与桶装泡面相同口味的袋装泡面,这样泡它个满满当当的一桶就完美了。

不过呢,对于凌风而言,这种升级版泡面的成本实在超出了他的预算,要知道一桶面三块,袋装的卖一块五,卤蛋和火腿每样都得一块钱,再加上买开水的钱,核算下来就将近6块钱了。 6块啊,要知道学校餐厅里2荤2素的顶级套餐才卖四4块!

升级版的泡面凌风望尘莫及,更别提豪华版的泡面套餐了,除了以上的办法给泡面加料,小部分富裕家庭的同学还能给泡面配上一瓶果汁或者可乐,任一一瓶饮料也是两三元的价码,这可是快到十元的天价了,那时候十元钱可是是普通学生一整天的餐费。

所以,凌风不是土豪,他吃的泡面尊重原装,成本价一定控制在三块一毛。

话说,久未品尝泡面了,这桶面三两下就进凌风肚子里了,凌风没提防这面吃的这样快,他总觉得这份量太少,总觉得商家做的泡面没有足斤足俩。他不无怀疑的瞅着泡面桶上的标签,小声念到:“面饼与配料总重110克,净含量......我去,也太轻了,怪不得!”。

说完,凌风端起泡面桶咕咚咕咚把面汤喝完了!

这下汤水不剩,也算贯彻了“光盘”理念,剩下的就是泡面桶发挥余热了,于是,就像所有人一样,凌风乜斜着眼睛,摆着投篮高手的pose把泡面桶准确的投进了几米开外的垃圾桶!

面也吃了,汤也喝了,暖阳当头,凌风也有些微醺,都说吃饱了容易犯困,这话准没错。 这种懒洋洋的状态再加上惬意的阳光,凌风恨不能化做一只猫,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坪上晒太阳!

凌风拖着懒懒的步子向教室踱去,方一只脚踏进教室门,凌风就发现前座的凤霞低着头在座位上倒腾什么。凌风的大脑尚未来得及思考凤霞为何到班里这么早的问题,就发现这小妮子也在吸溜泡面。

不过她吃的泡面可不是桶装康师傅而是袋装的,品牌比康师傅亲民,那是白象方便面公司生产的牛面。

凌风在脑子里盘算着,白象泡面向来定价比康师傅便宜,凤霞现下吃的那种袋装牛面凌风以前也吃过。

凌风还发现了一样新鲜事儿,那就是长这么多第一次见到凤霞那种泡开泡面的方式。

只见凤霞托着热腾腾的泡面包装袋,俩只筷子直接从袋子里捞出了泡开的面条,凌风惊奇了好一会儿,因为在他心目中吃个泡面好歹得找个碗给泡了吧,还从未见过她这种直接往袋子里加热水的操作。

凌风先是惊奇,随后释然,他想大概是自己孤陋寡闻吧,他怎么就十几年以来从未解锁这种神操作。

对眼前的这一幕,凌风彻底的解读了一番,最后凌风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来泡泡面简直连碗都省了刷了,顶多只需洗双筷子。凌风暗自莞尔,心想女生就是高能,这样都可以,简直不可思议!

   估摸着凤霞快解决完了那包泡面,凌风才轻轻的问道:“中午就吃这啊?”

凤霞低着头捂着嘴唇不好意思的笑着嗯了一声。

凌风:“能吃饱吗,怎么不买桶装的?”

凤霞:“桶装太贵了。”,说完凤霞羞羞的低下头。

凌风这才知道凤霞还是节约型的妹子。好吧,这样的午餐只需要花一块一毛钱真是比他省太多了。

凌风心想午饭这么吃难怪那么瘦,不过他还是不相信的问:“真的能吃饱?”

凤霞只是点点头回应,凌风看着凤霞低垂的发丝也就不多问了。

不过凌风本以为女生吃泡面是少有的举动,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凌风频繁撞见凤霞窝在座位上泡泡面,几乎把泡面当饭吃了。凌风心想这丫头竟然这么不爱惜身体,就那么一点点油炸面饼,没营养自不必说,长期吃多伤胃啊!

凌风甚至在脑子里打好了腹稿,要把那些话说给这丫头听,他预想着以后让她改改,总这样下去可不行......

  不过,出于三思的习惯,那些话凌风倒是憋了好些天没说出口。

这天,趁着下课时间,凌风一咬牙还是开口了。

  他轻轻点了下前座的她的肩膀尖说到:“喂,经常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啊!”

  凤霞半扭过头来答道的:“知道啊,我没有常常吃啊。”

  凌风:“还没有呢,见你十回有八回在吃泡面。”

  凤霞低着头:“谁说的,我只是偶尔的......”

  凌风:“还嘴硬,我可是亲眼所见!”

凤霞这下无言以对了,她微微嘟着嘴扯了扯嘴角。

凌风没办法只好装着大人的口气道:“这小姑娘咋这么不听话呢?”,说着摆出一副大人训诫小孩的面孔。

凤霞见状笑到:“听你说话老气横秋的样子!”

凌风挠挠头:“有吗?哪有?”。

凤霞没继续说话了,淡淡的笑着扭回了头。

凌风也不懂揣测别人的心里活动,不过他情愿相信凤霞的心里是暖的,因为如果一个女生这么跟他说话他一定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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