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收线得很干脆，凌琪却握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怪不得她在任何监控系统里都没找到顾修文的身影，也没有在他名下的房产和宋家的房产中找到人，没想到他会去半山别墅！
他竟然在那里！
当初卫长风为了躲避现代技术的追踪，整个半山别墅被建造得就像是旧世界的堡垒，没有监控，没有多余的电子设备。而那个半山别墅下面的地宫则能隔绝一切信号，这也成了凌琪这次侦查的盲点！
刚才顾修文特意说让她和“顾修言”一起去明显是在探她的口风，而凌琪也故意像说错话那样戛然而止，这应该给了顾修文心理上暗示——白泽不在了。
既然白泽按照顾修文的计划已经不在了，那么自然不能和凌琪一起去。
“把郑司他们调回来。”听了凌琪的话后，白泽冷静决定，“让他们在暗中保护你。”
凌琪却说：“是应该把他们都调回来，让他们守着顾公馆。”
白泽：“凌琪……”
凌琪严肃说：“你明白的，顾修文也许会使调虎离山计，他或许会想要亲眼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了，我冒不起这个险。”
白泽缄默，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凌琪的考虑很全面。
“但你也可以不去。”白泽忍不住说。
凌琪笑了笑：“如果你已经‘不在’，那么在这世上我师父对我就变得更加重要，按照我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去的。如果我不去，正好从侧面告诉顾修文，我们没有上当。最重要的是，这是他主动要见我，想要拿回钥匙，这也许就是我们绝无仅有的机会的，一旦他利用钥匙离开江州，世界之大，别说同一个时间线我们难以追踪他的去处，他若是去了未来，我们还能找得到他吗？”
白泽没法反驳。
半小时后，一辆红色轿车驶出顾公馆。
一小时后，郑司等所有人全部回到顾公馆。
白泽立马给郑司下达了命令，让他联系整个江州所有的古玩店以及各种地下画廊，他需要知道顾修文手里到底拿了什么画作。
郑司虽然不明白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家老板怎么突然要查字画，但他还是领命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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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纶再次来顾公馆时，发现整个顾公馆又被保镖严严实实围了起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冲进二楼卧室，见床上的人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修言哥，我之前在外面看见了宋氏集团的安保人员。”宋念纶越想越不对劲，“我爸是不是派人在监视顾公馆的举动？”
白泽倒是把宋华杰这个人给忘了，幸好他听了凌琪的话没跟她一起去半山别墅。
宋念纶的脸色难看：“我爸是不是跟我姐夫在谋划什么？我这几天都在外面找小景，也没有回过家……”
“他向你问我吗？”白泽打断他的话。
宋念纶愣了下：“前天问过，我说我就匆匆见过你，然后也没再来顾公馆，他就没再问了。”
前天的话，那时中/央处理器刚被拿回来，“顾修言”还活着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白泽点头：“他要是再问，你就说不清楚，就说再来顾公馆没见到我。”
宋念纶下意识问：“为什么？”
白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嗯？凌琪呢？”宋念纶这才想起卧室内少了个人，他转身环顾四周，目光看向一侧卧室里赫然多出来的入口时怔住了，“那个房间是什么？”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修言哥的主卧里还有另一个空间，之前那里应该是有一扇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但现在它不见了，只是挂了块布当帘子挡着。
要是郑司或者陈管家上来，是绝对不会轻易掀起那张帘子去看里面的东西的，但宋念纶不是他们。
白泽见宋念纶起身要过去，他本能想要拦住，却拉了个空。
宋念纶已经掀起帘子看见了里面白泽的身体。
他愣了下：“白医生？你在这里怎么一声都不吭……”
他说着走到了“白泽”面前，他的声音倏地一哽，剩下的话被憋回了肚子里，因为他忽然发现面前的人不像是活着。
身后的帘子再次被人掀起，主卧的灯光射进来，宋念纶吃惊扭头看去。
“顾修言”扶着墙壁看着他，他的脸色苍白，就那么直直看着宋念纶：“念纶，知道了我和修言最大的秘密，恐怕我得留你一阵子了。”
宋念纶的脑子嗡嗡乱叫，什么叫“他和修言最大的秘密”？
站在他面前的人不就是修言哥吗？
……
凌琪驱车上山的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什么人，直到她将车停在半山别墅前，这里也依然安静得只剩下虫鸣声。
别墅外还停了几辆豪车，看上面积攒的落叶也知道这些还是卫长风他们住在这里时留下的，随着警方围剿，这里人去楼空，也就这几辆车显示这里曾经的繁华。
此刻的凌琪没心思去关注这些，她深吸了了口气走进别墅。
别墅大门当时被白泽破坏后也一直没有人来修，大约是太安静，她推开的“吱呀”声都显得异常磨人。
地板因为长久没有人打理全是灰尘，地上有不少凌乱的脚印，看起来都是新鲜的，应该就在几天之内。
凌琪穿过前厅到了后面的中庭，中庭的地面上除了有脚印，还留着一滩褐色的血迹，应该也有几天了，此刻已经完全干涸，凌琪的呼吸微窒。
她在那站住了脚步，吸一口气说：“顾修文，我来了，不出来见见吗？”
凌琪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顾修文从里面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却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凌琪故意目光闪烁：“修言身体不舒服。”
“是吗？”顾修文始终没有走出来，“他是不舒服还是出了问题？”
凌琪咬牙避开他的问题：“我师父呢？”
问的时候，她很自然地往前走了两步。
“站住。”顾修文盯住凌琪，“你就站在那里和我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