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那个“腿”的事吧！该来的迟早回来的，不用等到18岁……也不用等到成婚之后，或者有了男朋友之后，或者有了第一次接吻和接触之后，迟早回来的，只是早了一点点，然后我多了一点点期盼，少了一点点孤单，少了五十几个白天与他见面的机会。

为什么没有了夜晚?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这像是一条永远不变的定律。

我晚上伤口渐渐愈合的夜晚，腿上的皮肉痒得使我整夜都不安宁，但又不能用手去触碰，我忍了一夜又一夜，它终于结痂了，紫红色的被覆盖在纱布下。

我奇怪地有连续好几回都把纱布给抖开了，每一次又不得不重新更换。医生问我原因，我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游泳了。”

医生恍然大悟，笑道。

下一次，这个理由又作为替补的了，我肯定又是梦见游泳了，而且已经训练成“一级运动员”了。

笑就笑呗，但是我却又一次因为这一点点盼望而忧愁，但一丝愁绪也只能在高悬的明月上找的到，我心很平静，有妈妈陪我，在那一段日子的夜晚，循环播放着那首伤感情歌《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妈妈似乎也总是很有异性缘，常常与男性家长聊得很投缘，这个夜晚，很愉快。

我这一点点盼望又是怎么涌入我心头，勾起我的念想的呢?有一个学校的男生，是与我同年级的，受伤了——骨折了又是因为打篮球，我执念天真地以为他会是那个人……因为那种感觉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体察到，以及我的那种心情是如何在那一刻展露无遗的，所以，我的重新的心情——带有点儿愉悦和全新的期待，就像这夜晚的星星一样闪耀璀璨，你的身心绝不可能感受到这种内在的无意的牵绊的隐秘与美妙。

我还没讲到关键呢?哈哈，开启我少女的情怀的——当我还是个五六岁的沉默小女孩时就已经开启了一扇门了。我原来是这么的早熟啊，幼稚单纯，心里面却早已敞开了一片新的天地，拥有点点青春的烂漫。那得开始讲了，从很久很久以前……

a long a long ago.

那年流光溢彩的初春，那一次是我唯一一次记忆清晰的“上学路”，记得补充一下，那是唯一一次明媚的，因为我的记忆好像总是短板，除了那一两次就所剩无几了，那两次无外乎是极端了，极端的天气，反差的心情。我和比我年长一倍的表姑（她现在（那时）已经是个开始发育，步入青春期的女生了），我揽上双肩书包，她应该亦是一样，由于我们在同一个学校，我读的是幼儿园大班了，由此她护送我去上学途中。

我和她，还有她的朋友，一同上路，穿过胡同罐子和小街，偶遇大朵大朵正开得灿烂的牡丹花，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各种各种的，像云霞，当然，那时我是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些词语来形容的。

然后我见到了马，头一次真实地见到，为此我还在以后（离开这里到达另外一个地方）炫耀了一两回呢！

然后，我们抄小路，我大致记不清这一行其他的人的模样了，但他们的背上总是附着背包，若隐若现，在一路的跳跃和快步或慢步之中。

我们的心情正如照射我们头顶的阳光，热烈高涨。离上课时间还早呢，我们逗留了一会儿，穿进大片绿油油的田地，绿色涨进了我们黑色的双眼，我依样学样，剥开绿色叶片的外壳，滑落出白色的“果肉”，但我不记得当时的味道了，但是总归是可口的，像香蕉一样，软绵绵的，却很清脆。

当我们穿出来时，在黄土色的裸地上徘徊时，一只带着黄色的（那黄色是淡淡地裹在上面的，虚化了的，可以用蛋清来形容，哈哈）白色的大狗刹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没有其他的狗群，却异常使我们可怕，我不知道那一幕是怎么出现的了，似梦非梦，保存在我的脑海之中，背景里有高高的让我们逃跑的漆满了白漆的三角形的梯架，奇怪……这些细节总是让我的文笔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谈这一幕了，因为它有可能只是一场经过梦境加工过的枯燥乏味的日常。

绿色慢慢从饱满的眼眶里溢了出来，转瞬即逝，由阳光代替，我们走上小径，上面由阳光铺满，我们的心情犹如微风一路奔腾，脚踏过细细的小草嫩叶，见证路上草丛边冒出的油菜花的浅浅摇曳的微笑，然后，我见证了另一个奇妙的时刻。

它即将到临，表姑停下脚步，在一幢房子脚下停留片刻，第二层楼的窗外冒出一个男生的笑脸，他正倚在上面，而我正好奇地举头瞩目着，阳光刺眼，头发滚烫。

接着莫名其妙的一幕发生了，倾盆之水从头顶上一泻而下，激落在我们的身上，我们反应灵敏，也算得上迟钝，上一秒欢笑，接着下一秒便与苦闷与不服作伴。活活生生地被戏弄了一番。不过，倒也愉快。

说实话，我一直记恨着这件事呢，忘不掉当时我们的丑态以及传在我耳畔的哈哈大笑。

水花与阳光完成了一次交（合)，上演追逐之战，左躲右藏，嬉戏人生。

接着下一幕便转向樱桃树了，黄绿色的樱桃三四颗地挂在绿意盎然的枝头上，我触摸着，好像下一秒就会成熟的样子，我已经感受到那种暗流涌动了，哈哈。

再跳转回初初初之春……那时，又是如何使我印象深刻和感动的。

……

我不是提到樱桃，雪人 ，牙医，还有第一心动吗？但这些关键词在这时候都不重要了，还有什么比的上冬日里面的一株寒梅呢？

我一直都把大人的话当做信条来敬奉和崇拜，对表姑这个小大人的话也不例外。

我们真好像踏雪寻梅一样，但那时那年似乎没有雪，雪是在我来的第二年下的，实际上，我也不清楚，确实前不搭尾——一切的往事碎片都任记忆拼凑，乱接成团。

我们穿梭过长满梅花枝干和枝丫的小道，那个地方就挨学校不远，在其近凼儿（方），我满眼的敏感细胞都在触摸她的妩媚和高贵——她的气息令人不可接近，远观不可近伫。但我竟然能与她挨得那么近，就在她的身旁（触摸她的枝丫，嗅吻她幽香扑鼻而且柔嫩的脸颊，她也仿若在触摸我一样），在她的身下，挨近她脚下的泥土。这全部都是第一次，这就是我平生第一次赏梅的情景。梅花和所有的植物以及经过时间沉淀的物体都是有生命和灵魂的，在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和深深地触及到了。

我又和表姑相邀去学校冷清（由于冬天的气氛以及它带给人的感觉，实际上，还是很热闹的——有正赶去上学的学生的喧杂）的大门外的小卖部（摊位）前，购买辣条，身为小朋友的我当时真是嘴馋得不行，在去的途中，胃里面已经裹满了口水了。

接下来，我讲第二个关键词:牙医。

不，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讲到，那就是关于梅花，表姑她说一枝梅花——将其插在泥土里，能重新长出来，到七八岁时时我还深信不疑呢，觉得那时由我亲手栽种的梅花枝丫能够变成她长大后的样子。真是用“化腐朽为神奇”这句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真是令我惊奇不已，在旁边也沾染着腊梅黄色的面孔的路径周围，满满的是神奇与感动，震撼着我当时小小童稚的心灵。

……

我感觉亲身写不下去了，这些无非是点点滴滴的琐事。

我总是无法忘怀那时的自己，可是我已经没有耐心来写，来回忆这一点一滴了，因为终究它们不过是琐事……可是我要努力的想起——不，那时的事是我自然不能忘记的，深刻地烙进我的脑海——在童年肆意任外界“侵入”和“潜移默化”徜徉的毫无生气的记忆海洋里。

我总是害怕忘记，所以在空闲时间，一次又一次回忆，以期永远储存在自己记忆的宝库里。

（一）那年流光闪烁，雪人-牙医-第一心动

那年，我第一次看雪，也是难得一年的冬季下的一次雪。

道路两旁，全是皑皑白雪，雪白的，亮亮的，十分好看。

我们晚上有堆雪人，那一天好像是圣诞节，表姑在门前堆砌了一个不小的雪人，像书上那样写道:用胡萝卜给它贴上鼻子，用黑黑的纽扣给它粘上眼睛，简直极了！

第一年来的时候，我就深深爱上这里了——被这里的一切细节所吸引。

我第一次见一大群小朋友（别忘了，当时我也是小朋友一员呢）围着听英语“ABC字母表”广播，“ABCD EFG HIJK LMN OPQ RST UVW XYZ XYZ now you see……”简直极了！

我从熙熙攘攘的人堆里挤出来，移到另一幕，夕阳的背景前，有一个老爷子扛着锄头从两旁房屋后延伸的田野上头过来，两旁房屋中间隔着的道路上，有穿着七彩贴身针织毛衣的黄色的狗，眼睛鼓鼓的，黑黑大大的，身体极其精廋，是不是吉娃娃，我不知道，但体型却比那种种类似乎大一些，可爱极了！据它主人——一位四五十岁的妇女说，它还可以自己蹲厕所呢，定点蹲在马桶前呢，还可以表演“杂技”——主人握手就握手，主人指示蹲下就蹲下，是不是可爱极了?

夕阳也如此温馨的暖洋洋，橘色沉浸在后面的天空之中。

我记得第一次去看牙医的场景，我坐在做口腔手术的白漆铝合金的躺椅上，牙医——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帅气的男医生，他脸上的清澈顿时使我着迷了，他的气息围着我，罩在我的周围，因为他是站着的，从我脑袋后面移到前面，蹲着还是站着还是坐在我对面的板凳上了，他拿着铁银质的发着灰色光泽的工具刀或钳子往我长大的嘴巴里支掇……接后，一个星期，以致一个月我都只能干巴巴地守望在沾着灰色灰尘的阳台边上喝着稀饭，嚼着馒头。

但——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他——使我第一次作为一个小女孩而心动，诧异的是即使我那时不大——大概只有五六岁。

2012年9月20日

君野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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