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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作者:木子奇本章字数:4144更新时间:2019-02-20 22:30:02

憔悴

被思念狂追怒逐后

唯剩无穷的寂寞

寂寞

在憔悴里奔溃

仅余一腔止不住的思念

……

“小夭仙官~”

从前那位只着青烟色简装,面带忧郁,眼藏水雾的魔界小混混,今日却是玉冠灼灼,剑眉俊眼,烈烈红袍加身,还十分讲究的选用了金色丝线滚边,华贵得今非昔比。

我涩涩打量,被他生祭之事就似一口攒着后劲的老酒,便是过了这般久,也能在瞧见他第一眼后,“蹭蹭”两声,就从肠胃里蹿到了鼻孔中,直接将我这弱不禁风的五官呛得曲扭变了形。

要多惊悚,便有多惊悚。

“不知下官是哪里做得不妥?”我不喜反恐的表情在圣意清澈纯净的深眸内惊起一池涟漪,失望,吃惊,不解,比比皆是:“竟惹仙官如此厌弃?”

明知还要故问,定是心无悔过之意。

我哆嗦一声,灵光乍现:这混混,莫不是想……杀人灭口?

人便怂了怂~两只眼睛就跟失了魂般的左顾右盼,却总总盼不见有哪宫的冒失仙童,无意跑过来,将这紧张的气氛蛮横的冲撞一把。

荒凉之地,怕是将喉咙喊破也喊不出什么名堂。

失策,失策。

我硬了硬头皮,齐眉与这混账小魔王送去一记眼白分明的诧然,装得云雾缭绕的愚蠢模样,糊涂道:“这位仙僚……”打着拍子的凝了凝,再茅塞顿开的惊呼一声:“莫非是文曲星君的好徒儿,杌陧仙人?”

小混混浅浅的眼波微微颤了颤,似是受了打击,又似毫发无损,莫可名状的将宽口袖子抖擞抖擞,一只苍白纤瘦的手就这么被抖擞了出来。

这~这莫不是又要使出那掌阴风?

我冷眼扫过,心里就跟灌风似的凄凉,便是连眼皮子底下最是无辜的睫毛都闪过一丝不祥。灌满风寒内伤的身体在骤然壮大的不祥中愈发紧绷,怕是再紧一分,当真就要落得个四分五裂的惨烈下场。

小混混将我这紧张到即将窒息的模样好生瞧了瞧,小小一番深思熟虑后,庞杂古怪的眼神里跳出一丝迟疑,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虚无缥缈的云雾里张了张,徒劳无获一场后又默默藏了回去。

我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对面那张精雕细琢的五官亦跟着舒了舒,显露明媚少许,眼中微澜也适可而止的被压了下去,凉薄的嘴唇在悄无声息里慢慢拱成一道弧,像解了惑,又像不是:“杌陧……仙人……”

语气,讳莫如深,恰如其人。

“人人皆道~”我将心思一分为二,一半用以对他的跟踪观察,一半用以装腔作势的假苦恼:“杌陧仙人愚钝不堪,最是欢喜做一些莫名其妙之事。从前也听说过些许仙人与百花神女之间的妙事,可到底是小夭未曾有幸与仙人一见,探不清这里头水深水浅,实不敢随波逐流人云亦云,败坏仙人名声。故儿,小夭更愿相信仙人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时错了主意~”

“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小混混背手侧立,垂眉细听,就像在听自个的闲话,认真与我计较起来:“小夭仙官竟还大言不惭并非那‘随波逐流’之徒?”

小肚鸡肠的混混就是不好糊弄。

“杌陧仙人教训得很是在理。”我撇去一眼心寒,稍稍做了一番审时度势后,很是顾大局的不敢减去半分笑容,只管拱手鞠躬,小心又小心道:“只是,倘若仙人此刻听了这些混账话生了脾气,那小夭就不得不斗胆请仙人分清是非曲直再去理论。”

“哦~”

皮笑肉不笑中小混混轻轻吐了一口气,全然不似忧愁萦绕的初见模样。

“仙人莫恼。”

凤凰说,最彻底的愤怒不是失态,而是失了常态。

比如,小混混没了忧愁。

我打了个冷颤,在腿脚哆嗦中直起腰身,两只沾满冷汗的手攥了裙衫不敢松去,怕和颜悦色怠慢了他,又展露一绽笑靥,肉笑皮不笑道:“小夭左不过是一介传话、被蒙蔽的糊涂人,仙人真有仇,自当与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坏胚子武斗不是?况且,仙人气宇非凡,又有丰神俊朗之貌,岂会与那低洼水塘中只会仰着脖子,对一掠而过的天鹅仙子,馋涎欲滴的癞蛤蟆精是一家人?此话甚是不妥!嗯~”我将眼珠子转了转,手指沾着浮云龙飞凤舞:“金乌神君的话,信不得,信不得。”

“小夭仙官如今是荣宠一身~”岿然不动的小混混嘴角浮露一丝嘲弄,眼中锐利堪比锋刃:“物是人非事事休,晟晹高攀了。”

“圣意?”我弯起两道深蹙眉,袒露一眼飞来疑惑,不忘装聋作哑亦是不忘赔礼道歉:“哪宫的呀?小夭还以是文曲星君的好徒儿杌陧仙人,才这般不当外人的与仙友叨唠几许,不想,竟错得这般糊涂,失敬失敬。”

“从前在人界便已领教过仙官做戏的本事,寥寥数月不见,仙官这本事确是越发精益了。”失声一笑的小混混低头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此乃仙官之物,晟晹冒然前来打扰,不过是想物归原主,全无攀交显贵之心,还请仙官莫要将晟晹视若路人,退避三舍。”

这东西?我半疑半惑,接过来细细一瞧,确是有几分眼熟。

“晟晹今日上天庭,皆因得了天庭帖子,赶来参加了无上神的酒宴~”

了无~

我刚想起手中这东西的稍许眉目,又因这个名讳,闪了一个激灵,神思就似熟到恨嫁的蒲公英,被一股老风吹得扶摇直上九万里,远游去了。

正可谓,上有天庭,下有蓬莱。

这“下”,说的正是东边蓬莱仙岛。

书中记载,蓬莱仙岛只住了一位脾气古怪相貌丑陋的上古老神仙,这老神仙无有家眷亲朋,只在闲来无事里养了一只尖嘴飞禽作伴。

萱草说此乃大鹏,神鸟也。

我笑得嗤之以鼻。

修仙问道万足年,仍是一只浑身长毛的大鹏精,莫说神鸟,便是掉到尘埃里都开不出一朵狗尾巴花来。

资质平庸,万万年难寻。

若非那日,我家凤凰在东海水君家多喝了几杯寿辰酒,被一泡尿逼得在蓬莱仙岛迫了降,怕是这只毫无仙缘仙根的大鹏还得再摸索个几万年,方能得偿所愿飞升上仙。

此事,我起过几分疑心,一泡尿就能解决的事,为何偏要等上万把年?

况且,仙岛之上明明还住着一位上古老神仙,难道他就从来不尿?

凤凰品着大鹏送来的美酒,笑得那是一个猥琐:“小夭儿,这哪是尿不尿的问题?”

说罢,一口喝空手中杯,屈起一截指关节与玉石桌面上叩了叩,我心神领会的抱起酒壶乖巧走过去,将空得一滴不剩的酒杯,重又添得满满的。

“是你家凤凰本事大~”凤凰眯着醉醺醺的眼睛,伸出一根手指,从快要溢出的酒杯里蘸上一滴含在嘴里:“略略一点拨,才让它有了开窍的机缘。”

若用星君的话来说,此乃指点迷津。

继续说大鹏,也就是如今的了无上神,被我家凤凰指点迷津后,便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时常带着亲酿的美酒几坛,不远万里来到凤凰山,或是送与凤凰独享,或是与凤凰一醉方休。

那段日子,便是凤凰山刮出去的风,皆都是藏了几分酒气的。

我也有幸尝到了我成精后的第一口酒。

亦是那口酒,触了凤凰逆鳞,饶是这大鹏精千般请罪万般致歉,便是再没了进凤凰山的资格,包括它的酒。

此乃横亘我心中的最大憾事,无有之一。

未想,这般年不闻不问,它竟成了上神,且住在天庭,闲来无事里竟还四下帖子办酒宴,当真是贫穷富贵皆不改嗜酒本性。

至情至性也。

只是不知,这帖子是否也送了一份与我家凤凰?

“~不想,却叫仙官为难,乃晟晹之过也。”

小混混愁起一脸,眸中更是有水花闪烁,似我再不说点什么去拦截拦截,那闪烁的水花便要溃堤疾走。

奈何,我此刻翻肠搅肚正纠结的仍是那帖子发未发到我家凤凰手上,实实在在无心其他。

只听耳边飘过一声“告辞”,又闻三五滴水花洒落,便见挥挥衣袖的小混混落寞凄凄中踏云远去。

我顿了顿,言而有信的混混,那也是混混。

只等那团红云去了真就不再回,才敢将心神悉数收回来,似塞棉花般一股脑的全藏进了裙衫里,双手再一提,这便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了。

可叹这仙气萦绕的栈道自带一股天生朦胧的错觉不说,偏我还被眼屎蒙蔽得失了辨别事物的本事。右脚倾斜,左脚踏空,果不其然,被那云头里突然滚落掉下,不知为何物的东西,绊得四脚朝了天。

我哎呦哎呦撅起屁股举目四望,当下无人。

万幸,万幸。

“这劳什子东西是什么?”

我嘀咕着从云头里揪出了将我绊倒的元凶,呵,竟是一枚金光闪闪大小如巴掌的羽毛状牌子。

莫不是我这一跌,就跌出个羽毛崽子?

“小夭仙官~”我正是悲喜交集之际,一个脆铃在我头顶叮当叮当作响:“吖吖,不愧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连了无上神都要赶来巴结。”

咦,了无?

我乍然一愣:“玉兔小仙此话怎讲?”

兔子一个筋斗,翻身从悬至半空的五彩祥云里直接跃下,蹦跶蹦跶,就蹦至了我眼前。

我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退,她咧嘴嘻嘻两声,冲那块极有可能是我下的羽毛崽子指指点点:“这门贴乃是了无上神用自个脱落的羽毛炼化而成,天地间独有,小夭仙官饶是再要隐瞒,怕也是枉然。”

吾~原这羽毛崽子,不是我下的,而是那只受了我家凤凰一泡尿之恩的大鹏精下的。

喜忧参半,真真是喜忧参半。

我叹了叹,再笑了笑。

“小夭仙官这般踌躇,可是不打算赴宴?”兔子一手揪起胸前垂发,一手叉腰,噘嘴纳闷:“了无上神的酒皆是取自蓬莱仙岛独有的无垢天泉泉水酿造,比小仙捣的桂花酿更添三分醇厚,是这六界最负盛名的佳酿,便是不贪杯的仙家上神也对它有着垂涎三尺的心思,为何仙官得了如此稀罕的帖子,还这般不乐意?”

“个中曲折,玉兔小仙是不会明白的。”我将羽毛帖子反复在手心里摩挲:“便是小夭去了,那了无也定是不敢让小夭吃上一点半滴酒水。”

“嚄~”兔子惊得抛下那撮垂发,鼻头饱满的巴掌圆脸上一双放光的眼睛里,满满皆是多到快要溢出来的好奇:“小夭仙官莫非是与了无上神有所过节?”

我晃了晃头,脑后乌黑柔顺的长发亦随之轻舞不止:“小夭是羽毛精,又非惹事精,哪来那么多过节?”鼻子很是不屑的耸了耸:“不过是我家凤凰家教甚严,多出来的一点繁琐事罢了。”

“凤凰?”兔子嘀咕嘀咕,额前那团困惑紧了紧,良久方一扫而光,眉眼开阔的与我嘻嘻笑了两声:“早就听闻凤煜上神很是宠爱小夭仙官,想不到竟宠得这般的不论尊卑,小仙见识了。”

我呵呵两声:“什么宠爱不宠爱,也就是我家凤凰淡泊名利,使不惯你们天庭上神这些主子奴婢的虚礼。再者,凤凰山虽大,却也只有凤凰、萱草与小夭三个,若还整日里上神长上神短,事事皆循了规矩来,岂不要因此生分?若是生分,那还有何乐趣可言?”

“话可不能这般说。”兔子一副谁都别想蒙骗她的精明样:“小仙晓得凤凰山还有百花上神送去的一株忘忧草,毕竟,小仙在百花林也是有着一个拜把子的小姐妹。”

说罢,兔子挽起腿脖子,静不下来的蹦上一蹦,又道:“约是一千年前,这小姐妹有幸陪着百花上神来过一次月宫,小仙整好与她絮了些闲话,又整好提到了那株忘忧草。说是,凤煜上神素日话少,且总是冷冰冰的,若不是凤煜上神无有那些刻薄、苛待下人的言行举止,那株忘忧草早就打退堂鼓,回了百花林。”

话少?

冷冰冰?

我翻起眼白,脑中浮现一张放荡不羁的脸,终是不厚道的笑了:以讹传讹,若是不传得面目全非,又岂能被称之为“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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