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地度过下午的上班时光，午餐带来的冲击波还未完全散去，程星在这种状态依然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像平常一样，程星整理好一堆文件找付乐乐签字。
股份赠送这件事对两个人的影响都很大，独处办公室的两人似乎多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默契。
没有过多的语言，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
程星晕乎乎地，连自己怎么出了办公室都不记得了。她抱着文件，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发了一会呆，还差点撞到付安东。
终于回过神来，程星就看到苏茜插着腰站在办公桌后瞪着她。
早已习惯无视苏茜的各种莫名情绪，程星假装看不到她扭头要回自己办公室，苏茜却跳出来再次挡住她的路。
苏茜抬头用鼻孔瞪程星。
“你刚才在做什么？”
“工作。”
“今天中午你没在餐厅吃饭，干什么去了？”
程星挑眉：“无可奉告。”
程星推开苏茜，抱着文件回了办公室。
苏茜表怒视她的背影，用手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表情扭曲地回到办公桌，打开电脑给乔安娜发送邮件。
向乔安娜汇报付乐乐一天的行踪，苏茜不无恶意地又提到程星，甚至说出自己怀疑程星和付乐乐中午在一起。
在某些方面，苏茜的预感还是非常准确的。
总裁办公室里，付乐乐正在跟付安东说赠送股份的事，付安东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显然两人在事先就讨论过这件事。
付安东再三强调在收回股份前付乐乐一定要拉拢住程星。
“助理小姐很明显已经迷上你了，他要利用她对你的感情绑住她。”
“我信任她，她是个好人，我不想欺骗她，不想在她身上耍手段。”
“天哪，你竟然还如此天真，居然把未来寄托在女人的人品上？”
“安东，你必须承认她的人品远高过你我。”
“我不跟你讨论大家人品的好坏，但我要提醒你那些股份可是一大笔钱，这笔钱多到你的助理靠工资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你难道不懂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我当然懂，但我们已经选择了信任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你这种想法就是在赌博，Joy，理智一点。我告诉你，你得帮她克服金钱带来的诱惑，只有爱情能够战胜金钱。女人为了爱情什么事情都愿意牺牲。”
付乐乐不太赞同：“可我怎么听说是金钱战胜爱情？”
“你的爱情可以为她带来金钱，选择你能让她实现双赢。”
“可我并不爱她。”
“给他一种错觉，就像你跟乔安娜之间那样，暧昧的关系，让她自己去误会。这份暧昧得比乔安娜的时间更长一些，你只能在对赌结束后收回股份。知道吗，某些研究表明，在人类社会中两性关系比金钱更可靠。”
付乐乐不太开心的样子。
付安东有点恨铁不成钢：“我可不想看到你无法收回那些股份，那比我们输掉对赌还要惨。”
付乐乐表情为难，但看地出来已经动摇了。
“同时应付两个人，那太累心了，我没法一面应对乔安娜再一面应对程星。”
付安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指点道：“乔安娜那边是重头戏，助理小姐这边可以放松一些。一点点暗示，偶尔的关怀，给予一定的空间，让她自己想象这段关系。女人是感性动物，最喜欢脑补感情，这就足够了。”
在付安东的百般劝说下，付乐乐勉强同意了他的建议。
心情不佳的付乐乐问付安东：“你的股份打算怎么办，要转赠给你的女朋友吗？”
付安东摇头：“不行，那太麻烦了。如果我把股份转增梅莉儿，就得先把对赌的事情告诉她，她太单纯藏不住事，会让她形成心理负担。我的股份少，不急着现在就做决定，实在不行到时候我可以赶在对赌截止日期前把股份脱手给别人一部分。”
付乐乐有些颓丧：“我们这种做法不太地道，肯定会有人骂我们。”
付安东哼了一声：“王敬安不安好心，我们没必要一傻到底，只要不是两手空空，谁也不能说我们不遵守规则。”
付乐乐起身倒了一杯咖啡。
付安东心里有些奇怪问道：“快下班了还喝咖啡，你晚上有什么要忙的？”
付乐乐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晃了晃：“明天我们要去实地考察这些厂家，今天必须把资料看完。”
“你居然自己看资料没有交给助理？”
付乐乐送给付安东一对白眼：“她已经看过了，这些是她筛选出来的几家。”
付安东懒懒地翘起腿：“一定要我们亲自去吗，不能一并交给助理小姐决定？”
“她得在公司里坐镇，”付安东理所当然地道，“总不能什么都让她一个人做，会累死的。这些事情比较简单，我们能做的就做。而且亲自去看看也能更放心，不是你说的更换供应商要慎之又慎？”
“看到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多了，”原来付安东是故意试探付乐乐的态度，“明天我们直接机场见...”
第二天一早，付乐乐和付安东乘坐飞机去外地。
三天时间，他们考察了五家供应商。
最后一天晚上，疲惫的两人还在酒店房间里整理文件。
付乐乐翻着手里的文件说：“这五个厂家都还不错嘛，该有的资质证明都有，工厂环境也达标，都可以作为备选...”
付安东却颓然向沙发背一靠，一手揉着额头说：“这些厂家只是达标，跟我们现在的供应商产品质量仍然有一定差距。如果更换他们，最终产品的质量肯定会有变化。”
付乐乐：“更换了原料，最终成品有变化的几率本来就很高，但我们的产品依然是合格的，并不会因此就出现质量问题。”
“付氏的口碑，不是合格产品撑起来的，而是更好的质量，”付安东面色沉重，“我不赞成直接把供应商换掉。”
“你想保留原来的供应商？把原料采购分批次给不同的供应商？老的供应商不同意降价，新的供应商采购量达不到降价空间也有限，那样一来总体成本的降价空间也很有限。”
“分批次...顾客会发现产品不一样的，尤其老顾客们，太危险了，不能这样做。而且董事会一定不会同意的，那些老头子不会让我们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如果一定要引入新供应商降低成本，那干脆把低价营销的产品单独分出来，这部分低价品使用新的原料，正常出售的不要变动。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尝试绕过董事会，由你这个总裁决定就可以。”
“你这个办法还不如分批次了，低价促销不能常做，出货量比分批次还要少，降价空间就更低了。
我们忙活一场增加供应商，增加的利润却只有一成，对我们完成对赌目标来说只是杯水车薪，那我们还有必要这样劳碌吗？”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也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付安东说道：“其实我本来就不太赞同更换供应商的主张。降价降成本都只是短期常规手段，能增加营业额但到不了三倍。”
付乐乐叹气：“那怎么办，你还有什么办法？就算我们要输也不能输地太难看。”
付安东想了想说道：“前几天我跟梅莉儿聊天，她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付乐乐一脸期待地看着付安东。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想降价和降成本，而梅莉儿则提出了另一种思路。廉价品创造的营业额总是有限，真正能让营业额爆发的是奢侈品。付氏一直有一个方面没有涉及，那就是为客户专门定制的奢侈护肤品...”
不论是产品质量方面，还是产品价格方面，付氏从创始到如今走的都是亲民路线。
主打的产品成熟，顾客群也相对固定，公司盈利相对比较平稳。只有在新产品推出的时候，盈利才会出现比较明显的上涨，但这个上涨幅度从不会太夸张。
付氏主要业务在护肤品和化妆品，这块领域的面积不大也不小，其中奢侈护肤品和奢侈化妆品这一部分确实没有触及过。
付乐乐皱眉听了付安东的分析，提出自己的疑问：“既然付氏从未推出过相关的奢侈品，我们贸然推出这方面的新品，原本的顾客能接受吗？用惯了平价品的用户，很少会涉足奢侈品吧？”
付安东忽然眼睛亮晶晶看着付乐乐：“你居然能自己想到这一点，看来最近你真的长进不少，果然是有压力才会有成长...”
付乐乐一脑袋黑线：“喂，说正事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已经想好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了，老顾客不接受新品，那我们就拓展新的顾客群体。利用你和乔安娜的关系，我们的奢侈护肤品绑定乔氏的奢侈品打包推出。乔氏主营业务就是奢侈品，他们的顾客群就是以奢侈品消费为主，我们只要跟他们绑定就不愁销售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