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又叮嘱葛子臣道:“葛大人,一定要派重兵押送,我担心潜入境内的浪人不只是这几个,另外叮嘱押送的将士,这些浪人会说东瀛话也会说咱们大卫的话,他们路上闲谈万不可提及国事。”
“是,下官上路了。”
“不送。”
两千兵马押解着东瀛浪人,一路下山去了。
九贤王找了普通百姓的衣服给皇上换上,用轿子把皇上送出京城,到了野外和皇上作别,同时让安亲王宋侦找可靠的江湖朋友一路暗中保护。
皇上晓行夜宿,不日到了济州知府衙门,拿出玉玺找了一张纸,刊了个印,给守门的士兵,守门士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好拿进去给葛子臣看了。葛子臣见到玉玺,非同小可,急忙出迎,见皇上一身布衣,也没有敢叩拜,引到内衙,才拜伏于地。
皇上道:“起来吧!”
葛子臣站起身来道:“不知皇上移驾济州所谓何事?”
皇上道:“还不是为了儿女亲事。”
葛子臣嘻嘻笑道:“是要招驸马还是为太子选妃?”
“都有!”
“那皇上给柳文斌下一道圣旨即可,何必亲自驾临?”
“柳文斌非寻常人物,朝中也非寻常时期,只言片语也说不清楚,你就按照朕的意思做就可以了。”
“臣遵旨。”葛子臣跪在地上。
“我的第一道圣旨就是以后你不能动不动就下跪,我出宫本来就是想躲个清闲,你这样一跪一拜我又感觉回到了宫里。”
“是!”葛子臣站了起来。
“第二道圣旨就是,你马上换上百姓服饰,随我去柳文斌府上,给公主保个大媒。”
“是,这真是臣的荣幸。”
“第三道圣旨就是从现在起,你要称呼我宋老板。”
“是!皇上……不……宋老板稍等,我这就去更衣。”
葛子臣换了衣服,两人一路向柳家集走去,路上葛子臣给皇上详细介绍了柳文斌家发生的巨变,和太子受伤,柳叶造枪,巧拿奸细的事。
皇上也粗略说了朝廷上的事,说话间两人就到了柳文斌家,葛子臣在前,皇上在后,葛子臣敲门,霜儿开了门,见是葛大人,就请进正堂。韩氏正在抹着眼泪,柳守义正在抽着旱烟。见葛子臣来也放下旱烟,起身招待。
“葛大人,快请坐,霜儿,倒茶。”
柳守义看了皇上一眼:“这位是……?”
葛子臣道:“一个朋友,宋老板。”
柳守义把茶水送到葛子臣和皇上面前:“葛大人,宋老板,寒舍简陋,没有什么极品好茶,将就一些吧。”
皇上听到有孩子在哭:“老哥哥,这孩子在哭,没人照看吗?”
柳守义道:“有,平阳公主在看。”
皇上故作惊讶:“公主给你们家看孩子?难道这是驸马府?”
“哎!要是这样就好了。”
“怎么回事?老哥哥不妨说出来听听。”
“哎——”柳守义又点起了旱烟:“说来也不知道是我们上辈子罪孽深重,还是祖上阴德,一年前,天上掉下个乌纱帽,就砸在了犬子头上,青州锄奸贵妃娘娘又给赐了婚,还封两个儿媳为一品诰命夫人,两个儿媳也是通情达理,贤惠孝顺,大儿媳洪氏还生有一子,谁知天降横祸,两个儿媳同时损命,这公主对犬子也是一往情深,比那两个儿媳还要贤惠,只是小儿感觉配不上人家。也不敢向皇上开口。”
这些皇上是早就知道的,主要是想知道柳守义对公主的看法,对策也是早就想好的。
皇上道:“公主都住到你们家了,这事情不清不楚,虽然你们心胸坦荡,可是皇上没有办法给天下人解释啊,污了皇家清誉,就不怕皇上灭你们九族吗?”
“啊——”柳守义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要是心脏不好非吓出心脏病不可,因为人家说的却是不无道理:“那怎么办?”
“老哥哥,这个事情倒也不难,只要你家公子娶了公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小儿……”
“哎——,老哥哥,这有何难,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和皇上定下了,有了三媒六证,你儿子还翻了天不成?”
“可是皇上会同意吗?”
“你还没有提亲怎么知道皇上不会同意?”
“这媒人倒是有不少,就是他们也见不到皇上啊。”
“那些媒人不成。”皇上指着葛子臣:“这不是现成的人选吗?他不是能见到皇上吗?”
“这些个小事怎么敢劳烦知府大人。”
葛子臣道:“这个事我愿意效劳。”
柳守义赶紧起身下跪:“那可真要谢谢葛大人,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葛子臣扶着柳守义:“赶紧起来,坐下说话,这可使不得,你儿子的官比我大。”
“他当官我又没当官,他是你的上司,我还是你治下的子民。”
此时公主怎么着也哄不好柳继业,只得抱出来找韩氏求助,刚出内室就看见了皇上,只是这一身装扮有些眼生,但是那眉宇之间的气质还是让平阳公主一眼就认出来了。
“父皇,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父皇?”柳守义念叨着,忽然醒悟过来,赶紧拉着韩氏跪在地上,韩氏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直到柳守义呼万岁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眼前的宋老板是当今天子。
“草民柳守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套柳守义早在戏台上的古书里听到过。
“呵呵呵”皇上笑着扶起柳守义:“老哥哥,今天没有皇上,只有父亲,在谈论儿女婚事。”
“不敢,皇上可不能这样叫,这样草民会折寿的。”
“没事,朕下旨让你活到一百,我看哪个小鬼敢来勾你的魂。”
“多谢皇上。”
“这刚才我说的那些你都是同意的吧?”
柳守义赶紧点头:“同意,同意。”
“那就写个婚约吧,你我按个手印。”
“好,好!”
葛子臣取出了笔墨纸砚和印泥:“我来代笔吧?”
皇上道:“这个必然,你是媒人么!”
葛子臣写了婚约让皇上和柳守义过目,柳守义拿过来就按了手印,皇上也按了手印。
葛子臣把婚约分给皇上和柳守义每人一份,对柳守义道:“老哥哥,这财礼可不能少。”
韩氏问道:“得多少啊?”
葛子臣道:“老嫂子,你有多少啊?”
“一百两够不够?”
“够了,够了,快拿出来吧!”
韩氏走进内室拿出了一百两银票,交给了葛子臣,葛子臣看了之后交给皇上。
皇上收好了钱道:“这三媒六证都有了,老哥哥可不能反悔啊。”
韩氏道:“瞧皇上你说的,这打着灯笼天下也找不到的好事,我们还反悔?那我们不是傻吗?”
“哈哈哈。”皇上大笑道:“老嫂子真是快人快语,好!就这样定了,挑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吧,一定要办的漂亮。”皇上转身对柳守义说:“这办酒席老哥哥还有银子吗?”
柳守义道:“有,还有。”
“老哥哥不要硬撑着,没有我借给你,等文斌发放了俸禄在还给我。”
韩氏道:“文斌的银子还不是你给的?”
“老嫂子此言差也,文斌的俸禄是朝廷给的,就是我每月的用度也是朝廷按月给的。朝廷的钱是朝廷的,我的钱是我的。”皇上说着又拿出了两百两银票,给了柳守义:“这个拿去置办酒席吧,到时候还我就可以了。”
“谢皇上。”
“别老是皇上皇上的,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来了皇上吗?我这是微服私访,前几天来了个太子就给你家带来这样的灾难,你不怕传扬出去有人来刺杀皇上吗?我是你的亲家公,记住了。”
“对不起,亲家公。”
“这就对了,我还告诉你,菜不要买的太多,但是一定要买好的,别的亲朋一概不能招呼,只有我和葛大人就可以了,老哥哥可要记住了?”
“记住了,保证记住了。我这就去置办。”
“哈哈哈。”皇上笑罢向平阳招手,平阳把孩子交给韩氏,来到皇上面前:“父皇。”
“父皇给你定的亲事还满意吧?”
“文斌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他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公公婆婆都说好了,他要是不答应就让你婆婆用家法。”
韩氏道:“一切有我,你放心吧,他敢说一个不字,我打断他的腿。”
平阳公主含羞跑到内室了。
“文斌呢?”皇上问。
“去给叶儿买废铁去了,说要造什么神器。我让絮儿去找。”
“不用了。”
韩氏还是向楼上喊道:“絮儿,絮儿。”
柳絮噔噔噔跑下楼:“娘,你叫我?”
“快去把你哥找来,就说家里来贵客了。”
“哦,好来。”
柳絮出门没多远就迎面碰见柳文斌,兄妹两个一起回来,到了正堂客厅,柳文斌定睛一看,紧忙跪下道:“臣柳文斌叩见皇上。”
“快起来吧!”
“皇上驾到.......”柳文斌站起来问。
“我是来找女儿的,朕的闺女跟着你这么多天,总要有个说法吧?”
柳文斌又赶忙跪下:“皇上明鉴,我和公主一清二白。”
皇上道:“这个我相信,毕竟是皇家的人,你们也不敢有越轨行为,只是这心被你偷去了,我就是把躯壳找回去又有什么用?你得给平阳一个名分才可以啊。”
“臣已经伤了两房妻室,怕委屈了公主。”
“你什么也别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是三媒六证齐全。”皇上拿出婚约文书:“这是我和你父亲签订的婚约,你要看看吗?”
“臣,遵旨。”
“呵呵呵。”皇上大笑道:“以后是儿臣了。”
“是!”
皇上向韩氏说道:“老嫂子,准备准备吧,今天就大婚。”
“好的。”韩氏笑嘻嘻的答应着。
“这太草率了吧?”柳文斌道。
韩氏正色道:“没你说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