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烈他带着复杂的心情,踏入了青玉大殿里。而伴随着一滴汗珠,重重的滴落在了地面之上,郑孀雨他那苍老的声音,也是隔空幽幽传来。
“···烈儿,关于涌儿的那件事情……你已经见过了吗。”
宏烈沉默。直至半响,方才回应:
“回禀师尊,弟子……已经见过了。”
宏烈眸中复杂,话语低沉。在回应之后,也是反问道:
“弟子敢问,敢问师尊……我的兄长他是如何死去的。我不相信以我兄长他拓海的修为,居然会在一夜之间突然暴毙。”
宏烈说完,默默低下了头。越是去想这件事情,在他脑海之中,便越是会孕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一个他越是去想,也就越是会恐惧的想法。
“唉,此事,休要在提。为师也很是伤心。”
郑孀雨说完,一摇佛尘。也是孤孤一叹,不在多说。
“···徒儿明白。”
宏烈话语低沉,抱拳说道。在其神情之间,多有哀伤之色。
“你先行退下吧,至于你突入拓海的那件事情……则来日在谈吧。”
宏烈步出青玉大殿后,一根铁索则也是凭空而现,将之这座大殿给再次的封锁了起来。
宏烈他摇了摇头,望天孤叹一声。便就向望仙宗内,一瑰丽的云霞阁楼处去。
阁楼里,飘染独自坐在一张摇木椅上,在其秀丽的小脸间,今日里则也是多了几分惆帐。
“宏浪涌那家伙,我记得命不是挺硬的吗……几年前,我看他被人砍了两条腿。后面抬回来,不也是被救过来了吗。又怎么会,怎么会突然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暴毙,给死了呢……”
飘染叹气一声,轻摸了摸怀中蚁墨。
虽然蚁墨他并不知道,此刻,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他却还是能够明白,能够察觉的到飘染她心中的哀伤。也是跟着飘染她一同呜呜的悲鸣几声。
“···咚咚咚咚————”
门口,一阵敲门声传来。
“是谁?”飘染问道。
此时正值酉时七刻,连同太阳也是早已日落西山。而大晚上的……也是一般不会有人去敲女孩子的闺房。
“是我。”站在我红漆门前的宏烈轻声开口。尽管其声音并不大,但是位于四层楼高的飘染却也还是能够清晰听见。
飘染她下楼打开了大门,先是诧望一眼宏烈,后问道: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他面露彷徨,好似一木人般,在面孔之上,则是难窥出什么神色。飘染知道,宏烈他……在今日里所受到的打击,实在是有些大。毕竟那是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亲人。在怎么多年里,宏烈很少和自己的父母见面,而他的兄长……则也是代替了他的父母,每天陪伴着他的成长。
他低下头去,略做沉默一会后,便才缓缓开口说道:
“进去在说……”
宏烈他淡望了一下这座装饰淡雅的闺房。在曾经,他或许曾是幻想过这座闺房内的装饰,但是现在……他却是早已没了那个心思。
“好了,说吧,你来找我……是些什么事情。”
飘染坐在淡粉色的毛绒床扑上,少女抱着蚁墨,细声喃喃。尽管其还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宏烈却也是在她耳旁,得见了一抹红晕。
“唉……”
宏烈他先是在惆帐之中,枯枯一叹。便就走上前去,一把的抱住飘染。他神色空洞无光,而在眼眸里,更是深有痛意。
“喂,你干什么啊!放,放开啊!”
当被抱住后,飘染的俏脸一瞬间又是更添几分霞红。而在小嘴里,更是喃喃不清的喃喃着:
“我……我,我……人家还没准备好……”
宏烈抱着飘染,而在他的眼角间则也是不知为何,两行热泪,不自觉般的流淌了下来……
···片片雪雨,落人间,落床沿,空留爱恨,独殇去。
漫天霜雪横横飞,空留下,霜满天下,霜满人间,霜满楼。
……
“烈儿他,果然是早已猜测到了吗。”
在一座青玉大殿里,一个白发老翁,喃喃自若。
他手中半握着一角白玉杯,在昏暗的眼眸里有着几分的复杂。
“既然,他已然猜测到了……那么,这杯我藏了足足十几年的‘酒’……也是时候,该喝下去了。”
一声叹息落下。而他手中的白玉杯却也是在蓦然之间破损,而在他的目中……则也是闪过一瞬寒芒,杀机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