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没听到他的回答，林清嘉又侧回头看向他。向宜闭着眼，“你别装睡”林清嘉又捶了他。

“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嘛～”，“实说”，“那你不能不理我”，“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那你怎么想的”向宜正经起来，不再嬉皮笑脸。“你才认识我多久”，“不会觉得草率吗”林清嘉反问他。

“挺久了”，向宜算了算时间。他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她吃包子的那件事。事情发生在二零一八年国庆期间。

“也就两个多月吧”林清嘉从他们加微信开始算，时间还要在冬至以后。但现在二月底开学，也不过两个多月。

她其实在冬至以前，就注意到这一枚小奶狗。只是，那也算不得认识。就算可以算是认识，也只是她注意到，别人或许压根不知道她。

她注意到向宜，是在十月底的事了，远在冬至之前。因为十月中旬以前，她眼里只有王知秋，就很少会去注意别的男生。

她和王知秋断了联系，就是在十月中旬。疗伤疗了小半个月，也就到了十月底。那之后，她才注意到图书馆门口有个好看的小奶狗。

“不是，还要久”向宜初遇林清嘉十月初，到现在差不多五个多月了。最开始被她的“吃相”吸引，后来便注意她的行踪。

可是那时，林清嘉从来没看见他。十月底那会，她似乎才发现自己的存在。直到冬至过后，他才确定林清嘉已经发现了他。于是，鼓起勇气，去问她要微信。

“不会吧”，“不准骗我”，其实林清嘉也想过，向宜可能很早之前就注意她了。

“骗你干嘛”，“那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国庆那会儿”，“你没有骗我？”

向宜没有立即回答，而去翻了微信聊天记录。林清嘉注意到对方的备注，“向欣”。自己亲姐姐都全名，这么不可爱。

以前大概是高三聊天时，也就是2016年，不知聊到什么，王知秋给她截图。林清嘉发现，王知秋给她的备注是“清嘉”。

那时她高兴极了，可能大多数女生都会在意这些细节。“清嘉”，“清嘉”的，多亲昵，多宠溺啊。

这是因为王知秋也喜欢自己吗，他真的会喜欢自己吗……所以那时，她便马上追问王知秋原因？因为以前她的备注都是“林胖子”，这下简直跃升太快，教她不敢相信。

可是王知秋没有回答，发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斜眼笑表情。他以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清嘉很高兴，她觉得王知秋也喜欢上自己了。但是，那时他们依旧没有说破，林清嘉就仍不敢完全肯定。

所以在很久以后的后来，也就是2018年的10月份，她还是想要说破。说破之后，林清嘉得到了肯定的。他们在一起了，后来却又很快分开了。

“找到了～”向宜将聊天页面划至2018年10月3日，然后将手机递给她。那是一张图，他偷拍的林清嘉，画质有些模糊。

若是别人，自然看不出是谁。不过她自己，自然是能看出来的，的确是她没错。

当前的聊天页面，除了照片还有一些他们姐弟俩的对话。林清嘉无意去看，但是明摆在那，她还是看到了。

“我今天看到一个很有趣的小姐姐”，“怎么办”，“跟上去”，“看她去哪，摸清底细”。是向宜问他姐姐，然后他姐姐出主意。于是就有了，后来蹲图书馆一事。

以前，他大都喜欢在自己户外学习。发现林清嘉常出没5 A阅览区之后，他才老是往那跑。而且每次都坐门口，就是想让她能很快注意到他。

“你真是有个好姐姐”林清嘉没有往下再划，准备将手机递给他时，突然想起，他会给自己什么备注呢。

“方便看一下你的通讯录吗”林清嘉询问他的意见。向宜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反正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于是就大方爽快地同意了。

向宜也没什么事，就索性看着她划动。林清嘉一直划到“L”时，都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突然的，他想起了什么，通讯录并非都可见人。他正准备阻止时，林清嘉就划到“N”了。两个字母距离太近，他刚反应过来，她就看到了。

林清嘉看见了自己的头像，“N”的唯一一个，备注是“女朋友”。

“好尴尬”向宜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然后伸出双手，一只放在她脑后，一只手放在她面庞前。

眼睛盯着她的嘴巴，留意她的嘴型，一旦她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他就捂住她。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你干什么”林清嘉疑惑地打量着他的举动，“你不会要灭口吧”林清嘉开着玩笑。因为想到电视里的某些剧情，得不到就要毁掉。

“哦不会”，“一个医学生要杀你”，“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这样不太划算”向宜顺着她的玩笑，自己也开起玩笑。

“怎么个不划算法”，“这里有监控”。

“那说真的，捂住口鼻会死人吗”林清嘉的脑回路之前就可以窥见，清奇得很。今天是爱问的好奇林宝宝。

“会”，“3分钟左右基本上会昏迷，体质弱的话可能会死掉”，“正常人5分钟以后基本上就不活”。

向宜每次关于作医学的回答，总是忍不住严肃起来，看得出他很喜欢自己的专业。

“又被你带偏了”，“这个怎么说”他努努嘴，示意让她对屏幕上的“女朋友”作出表示。

“我很感动”，“但……”林清嘉没有骗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向宜抢先。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准说了”，向宜以为她接下来要说的是“但是”，然后拒绝。他实在不忍心听，也不忍心捂住她嘴，便打断她。

林清嘉确实要说但是，只是又并非向宜所想。

“噗”，林清嘉觉得他有些蠢萌蠢萌的，嗯很小奶狗。向宜看着她，微微皱着眉，他以为林清嘉笑话他。

他确实是个优秀的男孩子，出身、样貌、学识、修养都不差。优秀的他，在追女生“失败”时，还被“笑话”，他当然有些不爽。

可他也知道，那个总令林清嘉忍不住回忆的人，也必然不弱于他。要不然又何以致得，这样好的林清嘉念念不忘。

想到这里，又不禁有些懊恼，说好的温水煮青蛙，火一下加大了。

但仔细想想，林清嘉也不是这样的人。于是向宜便主动询问，“你笑什么”，语气并不是之前那样轻松活泼，而是透着浓浓的疑惑。

林清嘉看着他微微歪过的脑袋，就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手神到半空，就被向宜拦截下来。

“男生的头不能随便摸”向宜嗡嗡地说，头也没抬，他做不到对林清嘉发脾气。

那女生的头也不能乱摸，你不是也碰了？可怜巴巴的小向子，生起气来，连自己都坑。

“那女朋友也不行呐～”林清嘉装出不开心的样子，可语气里又藏不住撒娇的意味。

“你说真的”向宜立即满血复活，神采奕奕。然后“抢”过林清嘉的爪子，按在他头上，强行让她摸了几把。

“好了”，“你摸过我的头”，“我就是你的人了”向宜生怕林清嘉反悔，“摸”完他的头后马上自己宣布。

“如果你还想摸别的地方也行”，他话越说越不正经，“哪里都行”最后将林清嘉搂在怀里，悄悄跟她说这一句。说完便自己扯下她的皮筋，把脸埋在林清嘉的头发里，自己偷着笑了。

林清嘉哭笑不得，但同时感觉甜蜜无比。向宜，真的很喜欢她吧。原来男生力量这么大，看似轻轻一揽，她就被推入他怀里。

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抱，背上是向宜紧紧围住的双手，肩上是他沉沉的头，沉甸甸的很真实。

想到这里，林清嘉不自觉地露出了笑。被搂过去时，由于身高差她半张脸都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刚才没注意留意周围，这会儿才发现有人看着他们。

“快松开”林清嘉低低地说，用手推了推向宜。她突然害羞了。“我不”向宜撒着娇，不愿意让她离开他怀里。书上说得对，女孩子都是香香软软的。

“有人都看着呢”林清嘉突然把头埋到他怀里，不愿露脸。“快点”，林清嘉又再说，这下向宜才肯松手。眼睛却不离开她，盯着她傻笑着。

“头发都被你弄乱了”，林清嘉反手去整理头发，微微低着头没看他。她也很害羞，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向宜左手手臂，横放在林清嘉的座位上。右手搭在左手上，撑着下巴，脱口而出，眼睛还是盯着她。

林清嘉整理好头发，才发现皮筋不见了。挪左边、挪右边，座位上都没有，随即要蹲下去找。

“你干嘛”向宜收起傻笑，立马架出长腿，防止林清嘉逃跑。

“你干嘛”林清嘉看他，强忍着没笑。此时向宜的动作姿势，简直辣眼睛。

整个人身子倾斜，手臂伸得老远，头挂在手臂上，一只长腿举起，势要拦截林清嘉，不让她出去，简直是难以形容。“噗”林清嘉忍不住了，右手捂着嘴偷笑。

“你快坐好”，“别人都看着呢”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看着，别人都闭目养神。

“你干嘛”，“找皮筋”，“哦，在这呢”向宜收回左手，往后扯袖子，露出一只黑色的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