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喜庆的大年三十夜,东方家面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脸上却没有半点喜庆,东方旭辉举起酒杯道:“祝贺父亲新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好。”东方城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父亲不必介怀,我东方家乃是贵胄之家,传制父亲这一代,任然位于高堂之上,而他叶崇只是一个奴才而已,父亲又何必将他放在心上呢?”
“夫君,我儿说得有理。”东方夫人附和道
“如今天下太平,又无战事,国君定会以文士为重,就算上了战场,没有文官在营想必国君也不放心。”
“哈哈哈哈,我儿说得有理,说得有理。”东方城看着儿子很是心满意足。
更是觉得东方旭辉如今才十一二岁,就有如此见解,日后必成大器。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恭贺夫人。”东方家的奴仆们齐喝道
……
……
大年三十除夕夜,夜枭少了一只胳膊,杀魂还是一副邋遢模样,疯老头伸长了脖子,看着靖瑶小小身体围在锅台上忙活。
脚下还垫着小凳子,夜枭给锅底舔着柴,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闻着香味颓废的杀魂有了些生机。
浓汤里放着大块的肉,汤上飘着些许绿碎叶,一人一碗摆放在桌子上,疯老头看着盘子里白元宝惊奇的道:“这是什么啊!跟元宝一样。”
每人跟前都放着两个小碗,小碗里靖瑶特意调制的佐料,靖瑶给他们坐着示范,夹起一个白元宝沾了沾红红的辣椒油就往嘴里送,又喝了一碗熬了一天的羊汤。
就在吃的尽兴的时候,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一双呆滞的双眼,望着屋里的人,疯老头脚下生风般跑到门口,赶紧把门关上回头看着胥辰栩这活生生的冰雕啊!
杀魂看着那双眼睛,在眼睛里看到了绝望,立即从锅里舀了一碗羊汤,夜枭再往碳炉子里舔些碳,杀魂的眼余光看到靖瑶一连退后好几步。
“你看到了什么。”杀魂朝着靖瑶问道
“什么,看到什么。”
夜枭端着碗递给胥辰栩,一碗热汤下肚,眼睫毛动了动,屋子里的温度升高,胥辰栩身上滴着水,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还活着,我以为我已经死了。”说着目光看着靖瑶。
幸亏生魂一把拉住靖瑶的手,不然就要撞到炉火上了,杀魂看着胥辰栩道:“既然活着回来了,就好好的过个年,尝尝味道如何,这可是靖瑶一个人做的,外面可是没有的。”
靖瑶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面前的这个人不是真的胥辰栩,不是,这不是。
靖瑶迷惑了,这个人不是师傅,那他又是谁呢?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去睡吧!我们几个守夜就好了,你还是去睡吧!”
原本颓废的杀魂对着靖瑶点点头,疯老头吃美喝足后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离开了。
胥辰栩找到了埋藏的好酒,将全部挖了出来,分了,吃着剩下的白元宝,喝着好酒,等着新年的到来;迟钝的夜枭也发觉了不同之处,却也没有点破,喝着酒望着天空绽放的烟花。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仰着头看着天空,屋里渐渐的传来稳重的呼吸声,想必小丫头是累极了。
胥辰栩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脑海里却浮现出:
“你们弄错了,我才是,他不是,叔公,我是辰……。”
“辰翊,不可再胡闹了,你难道忘记了,你母亲临终前对你们兄弟二人所说的话吗?”叔公历声呵斥道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脑海里回忆着母亲的音容笑貌,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一柄软剑舞起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栩儿,翊儿,看清楚眼前这群人,要牢牢的记在心里。”
“夫人,您这是何必呢?您也应该为两个孩子好好想想,他们还小。”领头的人看着两个孩子虚情假意的道
“我正是为他们所想,才不能臣服于你们。”
一道烟花在天空中绽放。
妇人一手抓着一个孩子转身直接跳下身后的断崖,幸好老天爷眷顾,被树枝挡住,再加上妇人将自己垫在两个孩子身下,这才有了活的生机。
“若是皇耀王朝现在还存在的话,而你们便是皇耀的皇子,而皇耀那些遗民们就得靠你们来守护了。”
两个孩子一边躺着一个,听着母亲讲的故事,母亲嘴里不停的流淌着血,一手抚摸着一个孩子。
“娘亲,姑母不是嫁给祈国的国君吗?为何他们还要如此对待我们。”
妇人抚摸着孩子额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嘴角上扬起来,良久才开口道:“那是因为皇耀的国库。”
“传闻,皇耀有两位公主,双生花,可这一代的国君的心张偏了,想将皇位传给宠妃的儿子,逼死太子。”
“长公主兵变失败,被自己喜欢的人亲自烧死,你们猜猜结局是什么样子的。”
胥辰栩疑惑的道:“那幼公主呢?娘亲不是说她们是双生花吗?我跟哥哥也是双生,每次哥哥遇到危险我都能感应到。”
“这便是皇耀的另一个秘密了,每一代皇耀都会生下一对双胞胎。”
两兄弟发现母亲已经闭上眼睛,以为母亲太累了,睡着了,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窝在母亲的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没想到这竟是永别。
夜枭很想问问胥辰栩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发现人已经醉了。
“回去吧!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而且现在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胥辰栩了,难道你没有发觉出来吗?”
“若能脱离苦海,谁又还会跳进苦海呢?”杀魂拍着夜枭的肩膀笑道,那双颓废的双目似乎又精神了起来。
当木箱上交时,验收的人还对着胥辰栩的脸对比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点了点头。
交上木盒后的胥辰栩,就好似行尸走肉一般,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一个场景,冰冷的雪峰上银装素裹,以为自己没有死在这雪峰之上,那一双手冻得通红,将入自己挖出来时,早已废了。
“动手,我命令你动手,我们活着,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活的,虽说皇耀王朝早已灭亡了,可是那些臣民的后代,他们还活着,而你身上流着皇耀皇族的血液,这便就是你的使命。”
“你个懦夫。”
“你可是我的亲兄弟,你让我如何下的了手,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啪。”一声响,一根头发掉落在刃上,一分为二,切口整齐。
紧紧的握住对方的手,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流着泪说:“来世我们再做兄弟,永不分离。”
跌跌撞撞的来到床前,却发现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人,素有洁癖的胥辰栩有些嫌弃,可当看到靖瑶的玉牌时。
一颗泪滴落在靖瑶的玉牌上,一道红光影射出来。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胥辰栩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站直身体,闭上眼睛朝着门外走去,刚一脚踏出门外,身体腾空而起,猛然睁开眼睛,冰冷目光目视前方,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
缓缓的落地,仰着头,朝着天空大喊道:“我胥辰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