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楼上的额匾写着“楼”字,檐角飞翘,钩心斗角,延至天边,瓦上碧绿,焕发魅然,俨然危楼,囷囷焉拔地而起,棱角似一笔白描,凌空潇洒。
走进城中一个大理石建造的石牌坊,石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云,最顶上雕刻着“白楼”二字。跨过牌坊就进入楼里,经过几百年的洗礼,白楼里住进了许多外姓人口,慢慢的也同外人来往了,却也谨慎小心起来。
城门“楼”离牌坊“白楼”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这里种满了竹子,茂密的竹林里偶尔会窜出几只野兔,依稀能听见流水声,林中还种有草药跟兰花;若无人带领下踏进竹林深处,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若按弯曲的小路前行必定安然无恙。
这里安逸,宁静,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房屋随意的建造着,看似随意却大有玄机奥妙。
孩童的朗读声,声声入耳,穿过一片花海后便是白家族人居住的地方。
白蓝姝背着靖瑶往里面走去,突然被一道倩影连住去路,在百花的簇拥下薛玉就如同百花仙子一般,盈盈一笑,身后花瞬间失去了颜色。
一副族长夫人的派头十足,仰着脖子对着白蓝姝道:“站住,你背上背的是谁啊!你怎么把什么人都背进楼里啊!虽然你姓白,可这白楼里可是白氏的族长做主的。”尤其说到白楼前的那个白,发的音及重。
白蓝姝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压着火气道:“让开。”
可对方却得寸进尺了,白蓝姝走到那里,就挡住她的去路,趾高气昂的模样,还反过来质问道:“白蓝姝你什么意思啊!怎么我走到哪,你就得非得要挡着我的去路啊!”
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薛玉发觉有人看着自己,回头望去,身穿族衣,外披淡黄色的斗篷,打量着对方,一副高傲的模样道:“你是族中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目光略带着一丝不屑,却发现那女子一直盯着白蓝姝后背上不知是何物。
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连正眼都不给一个,却看到对着白蓝姝屈膝行礼,伸出手侧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薛玉伸出手臂挡住去路,颐指气使,狐假虎威起来说道:“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张狂你可知这是白楼。”
半磕着目光,突然睁开,转过头去对着薛玉的那双眼睛,目光深邃犀利,原本挡住的手臂软了下来,目光萎缩,变色易容,脚下一滑摔了屁股墩。
一股痛意传来,豆大的泪珠瞬间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很是委屈,白凝儿目视前方,连看都不看一眼,薛玉侧着身子双手支撑着地,扭着头侧目而视,却听到对方说一句:“你既然知道这是白楼,那就由不得你一个外姓人做主。”
等人走远了,薛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踢了跟前开的正盛的花朵。
而另一面还在祠堂里拜祭祖先的白氏族长白煦,跪在蒲团上,红润的两唇,像两片淡红的、正在开放的花瓣。
白家祠堂,现任族长白煦对着历代族长的灵位道:“现任族长白煦定不负众望,一定找到索要寻找之人,请历代族长安息。”
“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连是男是女,我看你这族长是做不下去了,别人都骑到你的头上了,你还在拜这些个死人。”
薛玉不管不顾的,阴不阴阳不阳的一瘸一拐的,只为自己撒气道
祠堂里响起一记重重的巴掌声,女子捂着脸带着哭腔道:“白煦你居然打我,我好心好意的给你来报信。”
脚一跺,泪水瞬间就流淌下来,也打了白煦一巴掌,带着哭腔,对着白煦大喊着道:“就在刚才有人无事你这个族长,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背了进来,还有你们白氏族人接应;我讨厌你,这辈子都休想我嫁给你。”
白煦一把抓住薛玉的手腕,一脸的疼惜模样,语气任然严厉的道:“祠堂外姓人不得入内,记住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出去说。”
立即蹲下身来,查看薛玉的脚踝看看怎么回事,由于走了一大段路,已经红肿的很明显了,只要碰触一下钻心的疼,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看着半跪在地上一脸的温柔查看自己的脚,感觉心里满满的。
可是一想到白煦刚才的话,薛玉在心里默念着“外姓人。”,这三个字时,薛玉弯着腰一把甩开白煦的手往外跑并喊道:“是白蓝姝。”
白煦并没有去追,只是回头看着祠堂里的牌位,上前跪在蒲团上,对着白氏祖先的牌位代替薛玉道歉,并且磕了三个头表示赔罪。
抿着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似笑非笑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杆。
薛玉看着自己,已经红肿不成样子的脚,此刻就好像大猪蹄子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脚深一脚浅的一点点的往前移动着,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道:“不是知道人家脚给歪了吗?也不送送。”
穿过花海,又与白蓝姝不期而遇,狠狠的瞪了一眼蓝姝,蓝姝看着薛玉脸上的五指印,以及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模样,心软了,从身上掏出玉瓶道:“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药水,送你了。”
在百花的簇拥下薛玉脸上露出温和的笑,盈盈一笑,就在药瓶递到手中时“鞭挞”一声掉落地上,薛玉冷着脸道:“不想给我就直说,何必如此呢?”
蓝姝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摔碎的药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一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道:“虽然我是从外面进来的,可我仍旧是姓白,而你姓薛。”
薛玉一脸得意的走了,根本就没听清楚蓝姝说了什么,要是听到了肯定会当场反驳回去;我姓薛怎么了,
你们的白氏族族长,好几代高高在上的族长还要依靠我们薛家才能稳坐族长之位,不然早被别的白家人给占了。
……
……
进入一家医馆,立即将乞丐放在椅子上,老中医放在茶壶眯起眼睛看到是几个乞丐,根本不在意,从椅子上起来重新拿起茶壶,脚步慢腾腾的往躺椅方向走去,屁股刚挨到椅子上,嘴里还大喊大叫道:“向前,拿几两银子,给他们。”
墨宸此刻的脸上没有任何色彩,很是平淡无奇,将手塞进驼背老仆腰间摸索着,当金元宝拿出来的那一瞬间,老中医的眼睛睁得大大,脚下生风般眨眼间就出现在三人跟前,看了一眼金元宝,立即去看乞丐身上的伤,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
拿乔道:“你们找我就找对了,在祈国城都里,没人不知道我羊胡子的。”
驼背老仆,恭敬的道:“敢问,这孩子的伤如何,还请您给治治。”
赶紧将人放在躺椅上弯着腰细心将伤口附近的衣服撕开,驼背老仆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伤口还是流出血来。
斜着眼,目光看向另一个方向,枯树皮般脸阴沉的可怕,看着那血水一点点流在躺椅上,心里那个疼惜啊!在看看脚下的地,眉宇间现实出一丝怒气,可看到金灿灿的纯金元宝,嘴巴向腮帮子扯着,目光看着躺椅上的乞丐似怒非笑,脸皮松松散散的,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映入眼帘的第一眼就让人映像加深。
只是轻微低下头,随意的扫了一眼,便转身慢悠悠的走到柜台前,在那三四个白瓷瓶挑选着,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一脸的不悦,柜台后的小厮赶紧低下头拱起后背,好一阵挑选才拿起第一个白瓷瓶一脸疼惜的模样。
“没伤到重要部位,差了那一点点,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血已经止住了,我这就去写药方,三天就能让他活蹦乱跳的,别忘了付药费。”
懒懒散散的道,顺便还将药瓶随手扔给驼背乞丐。
手已经伸向金元宝,只见驼背老仆身法极其的诡异,不知道使了个什么障眼法便出现在柜台前,小厮双腿不由自主打颤起来嘴里哆哆嗦嗦的道:“你要干什么。”
驼背老仆将金元宝,放在柜台上,又放了十两白银,回身对着老大夫,拱手道:“那便麻烦大夫了,药费放下了。”
眯着眼睛躺在躺椅上的少年乞丐,微微的笑着,还穿出咳嗽声,看来是憋不住了,身体浮动只要大了腹部的伤口便便会疼起来。
当墨宸再次见到对方时,少年乞丐已经是乞丐中的老大了。
……
……
流动的溪水,洗去手上的血迹,驼背老仆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道:“小主人,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夺回暗楼,有些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难道只有黑夜才能做梦吗?白天的人就不会犯困吗?曾经的暗楼是训练杀手的地方吗?”
看着湖面倒影着皎洁的月亮,提出疑问来。
一连三问,驼背老仆的脸上露出笑容道:“明白了,琼玉阁定会做好分内的事情。”
“该回墨家了,墨家的生意可不能再我的手里荒废了。”
一主一仆,头顶着明亮的月光,一步步的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