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上,四人合围在那个内室门前。她垫着脚高高的举着火把,试图看清门上半部分的情形。无奈火光太暗,约有三米高的门始终不能露出全貌。她干脆把火把递给青年,示意他将火把举到最高。在火光的照射下,她终于看清了几分上半部分的真容。
刚刚看到那盘水果被切割过的模样,她突然想到门的上班部分是一个半圆,而填充在门内的石头却是方形的,那会不会突破口就在这里?
原本她以为上半部分的主要部分会是和下面一样的石头,边角使用切割成弧形的石头拼成一个圆。但是令她意外的是,那个半圆之内的石头和墙面的石头形状大小是一样的!只有和门框相贴合的部分被切割成相互配合的弧形,用的也是和墙面一样大小的石头!若不是火把拿这么近,根本看不出来,只能勉强看见门框的轮廓。
事实和她的设想有所出入,她一时有点懵。缓了缓神,她觉得有一团迷雾似乎要在她脑中散去,好像答案就在眼前了……
“你看出什么了?”青年出声道。
她一下子拉回神思,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一下子又烟笼云罩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那我可以放下来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手都要麻了。
闻言她再次点了点头。他如蒙大赦,赶紧把举着火把的手放下来,并偷偷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肩膀,怕又被她看见他出糗的状况。
她向大家示意自己要先走了之后,就径直离场。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刚脑子里那个隐藏在迷雾之后,呼之欲出的答案。然而,像是错过的公交车一样,错过了,便离得越来越远了,脑海里剩下的只有翻涌的迷雾和迷雾后面似有若无的挣扎。
一直走到甬道的尽头,她依旧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进门看着房间里空空如也的桌面,她失了下神,才想起来,饭好像是落在了院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野猫野狗野耗子——呃,好吧,耗子本来就是野的……给吃了。
唉!顶着一肚子叫嚣的馋虫,无力地回头打算去院子里吃饭,千万别在到达“战场”之前就提前“阵亡”了啊——妈呀!吓死祖宗了!
她唬了一跳,眼前的“三座大山”人立在甬道里,离她不过两三步距离,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跟了她一路,她竟入神到毫无所觉。她这算是“修炼有成”吗?内心的小人掩面泪目。
三人怪异地看着她,尤其走在前面的青年殿下和神侍大人,一脸的不淡定。倒是最后面的侍从,或许是因为离的远些,火光暗些,看起来稍微平静些。
青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却是问他身边的神侍:“神侍大人,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是不是在做梦……”
神侍同样两眼星星地看着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答话:“我是不是也在做梦……”
“这都是真的。”一直不怎么开口的侍从突然开口接话道,“上次我也在怀疑自己做梦的,或者只是个巧合,没想到……”
闻言,神侍和青年对峙了一眼,眼神复杂。
“……”他们在说什么?
一群人没聋没哑的,在打什么哑谜?她很饿的,能不能先让一条道出来?
“原本我还在怀疑,她并没有对抗灾难的能力的,也许这是宙斯神的安排吧……”青年感慨着。
“也许吧……”神侍同样心情复杂的附和着。或许在这之前,她是同样持怀疑态度的。
她听着他们又一通哑谜觉得甚是心累,摇摇头,打算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失礼事小,饿死事大。
“你……”
青年刚要对她说什么,她赶紧伸手竖着五指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而后匆匆地从他们之间挤了过去,马不停蹄地奔赴“战场”。也顾不得
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他有想要说什么。
哪来三双眼睛?什么不好意思?什么别扭?
饿总能揭掉人类带着的某个面具。她将刚才的什么三双眼睛盯着她她会吃不下的矫情想法一抛千万里,“咕咕”直叫印在脑子里只剩下——“真香”。唉!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三人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吃相,一时除了彼时的震惊,此时的尴尬,更多的是觉得真饿……没吃饭三人组却没有人离开,都在等她吃完,然后问清楚。嗯,确实有三双眼睛……
待吃饱喝足,她转向他们三人,满脸写着可以问了。青年和神侍对望一眼,青年才开口说道:“自从宙斯神的神像消失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通过十个门任意穿梭。”
说完,他停下来,观察着她的神色。
任意穿梭?什么意思?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意思吗?
他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接着说:“每个人都必须以这个院子为中间点,才能到达两个不同的地方……”
“……”什么意思?!
她有点愣住,以这个院子为中间点,才能到达两个不同的地方?每个人?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满眼疑惑地看着他,想听到具体的解释。他也不负她所望,接着说道:“如果想从正殿到达刚刚那个寝殿,我们必须从正殿出发,到达院子,然后在从院子里出发,才能到达那件寝殿……”
她觉得他说的话像在开一个玩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是不是他们自己只想先到达院子,再从院子出发的?在如此远古的将一切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归功于上帝或者利用人的蒙昧无知创造神的时代里,头脑简单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我也曾试图从正殿直接到达我的寝殿,但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我想着的终点是哪里,我都只能到达院子里。”神侍接过话说道,“自我接受神的旨意成为神侍开始,我从没有成功过。我知道殿主大人也不曾成功过。任意穿梭只有在传说里才有。”
像是在怀念神往着什么,神侍的脸上充满着迷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