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本来也是其乐融融，而掌柜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恋人兜兜转转，一直没娶亲。”
“那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一屋四人，三餐一宿，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可是如今面对的这番景象，言兮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哎，掌柜得也是命苦啊。”
“两年前，朝廷抓壮丁打契丹，当时，年轻的男子白天都不敢出来。”
“是啊是啊，那时我们在后厨做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偏偏，女掌柜那时犯了病，大夫说一定要早上带了露的草泡水喝。”
“哎，掌柜得两个儿子也是一片孝心，天不亮就出去寻草药，谁知回来的路上就被抓壮丁抓走了，掌柜的丈夫到处打点，才知道被抓到了潭州。只是没过多久，在潭州的那只部队就全军覆没了，可怜掌柜得丈夫最后也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去了。”
杂役说到这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言兮悄悄别过了脸，眼眶红红的，声音微微颤抖地问了一句 “那后来了？”
“本来，掌柜得是想把店卖了，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去哪了，接连这么多打击，掌柜的连个心性也变了，动不动半夜游魂似的乱走。这个时候，陈伯出现了，为了避人口舌，甘心在店里当个小二，本以为，也就这么凑合着，日子也过得去。”说完，杂役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
另一个杂役就顺便接过了他的话：：“年年抓抓壮丁，还有各种交不完的税，陆陆续续很多人都逃到外地去了。今年，这场大旱，官府的税前还越来越多，这真是逼得人没法活呀，我们掌柜得心一横，没办法，打起了谋财的主意。”
“人皆惜命，就算再不如意也不能枉伤他人性命。”郭淮汜言语中既有同情也有憎恶。
“公子，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苦啊，对了，掌柜的和陈伯昨晚我们已经将他们一起埋在后山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
“一路保重。”郭淮汜点了点头。
等两个杂役离开之后，言兮提出要去后山拜祭一下掌柜和陈伯。
所谓的后山只是一个地势偏高的土丘。一座新翻的土包突兀地立在杂草丛中，看来两个杂役也确实是偷懒将两人草草合葬了。
“希望他们来生能够做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白头到老。”言兮感伤地说道，随即又对着坟头鞠了三个躬，因为她知道女掌柜不兴的一生，朝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天底下不知还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惨事，言兮闭上眼，只觉得气结于心，难过的显些站不稳。从小在皇宫无忧无虑，从来不曾想到，这天下万民却活在水声火热之中。
郭淮汜赶紧扶住言兮：“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谋财害命的事，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我知道，可我就是难过，他们原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做任何事，如果能够换来大晋国泰民安。
“一家四口本来也是其乐融融，而掌柜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恋人兜兜转转，一直没娶亲。”
“那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一屋四人，三餐一宿，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可是如今面对的这番景象，言兮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哎，掌柜得也是命苦啊。”
“两年前，朝廷抓壮丁打契丹，当时，年轻的男子白天都不敢出来。”
“是啊是啊，那时我们在后厨做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偏偏，女掌柜那时犯了病，大夫说一定要早上带了露的草泡水喝。”
“哎，掌柜得两个儿子也是一片孝心，天不亮就出去寻草药，谁知回来的路上就被抓壮丁抓走了，掌柜的丈夫到处打点，才知道被抓到了潭州。只是没过多久，在潭州的那只部队就全军覆没了，可怜掌柜得丈夫最后也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去了。”
杂役说到这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言兮悄悄别过了脸，眼眶红红的，声音微微颤抖地问了一句 “那后来了？”
“本来，掌柜得是想把店卖了，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去哪了，接连这么多打击，掌柜的连个心性也变了，动不动半夜游魂似的乱走。这个时候，陈伯出现了，为了避人口舌，甘心在店里当个小二，本以为，也就这么凑合着，日子也过得去。”说完，杂役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
另一个杂役就顺便接过了他的话：：“年年抓抓壮丁，还有各种交不完的税，陆陆续续很多人都逃到外地去了。今年，这场大旱，官府的税前还越来越多，这真是逼得人没法活呀，我们掌柜得心一横，没办法，打起了谋财的主意。”
“人皆惜命，就算再不如意也不能枉伤他人性命。”郭淮汜言语中既有同情也有憎恶。
“公子，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苦啊，对了，掌柜的和陈伯昨晚我们已经将他们一起埋在后山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
“一路保重。”郭淮汜点了点头。
等两个杂役离开之后，言兮提出要去后山拜祭一下掌柜和陈伯。
所谓的后山只是一个地势偏高的土丘。一座新翻的土包突兀地立在杂草丛中，看来两个杂役也确实是偷懒将两人草草合葬了。
“希望他们来生能够做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白头到老。”言兮感伤地说道，随即又对着坟头鞠了三个躬，因为她知道女掌柜不兴的一生，朝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天底下不知还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惨事，言兮闭上眼，只觉得气结于心，难过的显些站不稳。从小在皇宫无忧无虑，从来不曾想到，这天下万民却活在水声火热之中。
郭淮汜赶紧扶住言兮：“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谋财害命的事，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我知道，可我就是难过，他们原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做任何事，如果能够换来大晋国泰民安，“淮汜，我们马上去找马匹，我想尽快回汴梁。”
言兮只知道，她必须马上回汴梁，她一定要把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告诉皇兄，希望石重光能看在她的面子上，看在晋国皇室列祖列宗的份上，好好振作，光兴大晋。
公元946年秋，辽国大举进攻后晋，一路势如破竹。
败战的消息如瘟疫般在整个皇宫蔓延，宦官内侍仍旧小心翼翼地伺候各宫主子，只是眼中再也没有昔日那闪亮的光芒。朝廷人心忡忡，告老还乡、另谋出路的层出不穷，几个忠心追随大晋的臣子也忍不住哀声叹气。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总是在深夜冲过明德门，直搅得石重光夜不能寐，没有一丝的好消息，一个个节度使的叛变，一个个州县的沦陷，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石重光。
下一步，离开封那么近，变节的士兵和契丹的铁蹄声仿佛声声敲击着皇宫每一个角落。八月流火，缺如寒冬般萧瑟。
“来人！”石重贵焦灼地喊道。
“陛下，快去把兵部尚书叫来。”
“奴才遵旨。”
不一会儿，以为背部微驼的男子走了进来。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尚书，开封城还有多少兵力？”
“回皇上，加上金吾在内，不足八千。”
“其他的人了？”
“并州、幽州节度使叛变，如今，败战连连，将士军心不稳，叛逃者甚众，老臣……老臣有愧啊！”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老臣告退。”
石重贵拿起一件斗篷走出了寝宫。
天气炎热，没有一丝风，虫鸣吱吱地叫着，仿佛在说以后这里将是它们的天下。宫銮叠嶂、宫灯照出的光和着月影摩挲着，御池里的荷花早已过了花期，立在池中破败不堪，没人收拾，如今连皇宫最基本的小事都已经没有人管了。偌大的皇宫，一切都失去了控制，看来不光是将士，连宫人趁乱逃出宫的也不再少数。
一对巡夜的侍卫朝石重贵行了个礼，又继续巡夜去了。没有人知道此刻的迷茫、未知和恐惧，正向一条蛇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十几年来，大晋一直处于各种风雨飘摇中，苟活在世人的唾骂声中、苟活在契丹的铁骑中，苟活在节度使的威逼中。
乱世当道，各路节度使纷纷效仿石敬瑭，暗中联系契丹，私铸货币，暗地称王。可似乎苍天并不怜悯这位年轻的皇帝，他还要无情地毁灭他的国家。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谁来做飞将军李广，保卫大晋最后的尊严。
“皇上，夜深了，还是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朝。”
想太多又有何用，难道明天面对朝臣就能阻止数万大军的脚步。石重贵越想越难受，并没有回答刘公公的话。
“国将不国，看来朕当做阶下囚、亡国君了。”
“陛下，您春秋正盛，大晋一定有办法转危为安的。”听到石重贵的话，刘公公吓得赶紧跪下，脸上都忍不住地冒冷汗。
“转危为安，哼，朕岂不知杜威早已变节，贝州城破，难道不是他故意按兵不动。南方节度使拥戴刘知远，现已打着复兴汉室的旗号收买人心。幽州节度使张彦泽更是敢当契丹蛮夷的马前卒，天亡我大晋！天亡我大晋啊！”
“陛下，陛下……”刘公公手足无措，只有呆呆的跪着，嘴里念叨着“陛下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