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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再闻秘事
作者:锘苧本章字数:2997更新时间:2019-03-20 16:46:42

回到府中用膳时,才知道今日予抒生病了。晰夫人待在房中照顾予抒,并未和大家一起。长夜勿勿用过膳后,亲自拿了些吃的给晰夫人送去。我回房去脱去身上盔甲,换了一身轻便衣裳,披散着一头长发。不知不觉间,头发似乎也已长长了不少。行儿本欲替我宽衣,我说了“自己来”后便命她出去了。虽然身上困乏得紧,但心中还记挂着晰夫人和予抒,于是便又步出房门,往晰夫人房中走去。

穿过一扇月洞门,借着月色便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影缓缓而行,向着假山附近走去。看那身形似乎是苜郡主和香梅两个。我本不欲理会她们,却听得她们说了一句话,隐隐约约,似乎是:“她日日都去鹿鸣关,说不定已经对老爷讲了那件事了!”我虽听得不很真切,但“日日都去鹿鸣关”,说的必定是我。若真是提到了我,我却不得不防,谁知道她又会弄出什么花样来整我。

眼看着她们走到假山跟前,一眨眼地功夫却消失不见了。想是钻进了去年夏知霆进去过的山洞中。我小心翼翼地绕了个大圈子,绕到了假山后,轻轻躲在树丛花影中,想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得香梅说道:“即使老爷知道了,也不能把您怎么样的!您是定安大长公主的孙女,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老爷再生气,也得听她二位的意思!而皇上和大长公主,多半会为了皇家体面,让这事就这么过去的!”

我听得糊里糊涂的,皇家体面?这事有这么严重么?她怕我跟长夜讲,讲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而陷害于我?可是她是正妻,又是郡主,若她不喜欢我,大可直接打压我,又何必费尽心思设个局来害我呢?

少顷沉默后,苜郡主忽然略微激动,又语带悲凉地说:“香梅啊……香梅!我没有办法呀!如若不这么做,我在府中地位必定会受动摇!……可偏偏阴错阳差叫她知晓了去!她既知晓了那件事,必定也知晓了是我设了局,引她入套的!她见我害她,必定是要将那事说出来的呀!”

这话起初听得我极是糊涂,听到后面却叫我大吃一惊!原来她害我竟是因为……因为她以为我知晓了“那件事”?可是,我并不清楚她说的是“哪件事”?是她的“秘密”吗?她这么紧张,想来这个“秘密”一定重大!可是我当时初初入府,又怎会知晓她的什么“重大秘密”呢?到底是何秘事,让她非要害我不可?

耳听得香梅出言安慰道:“夫人您先别急!若她将那件事告诉了老爷,老爷是必定要来问您的!老爷既没问过,想来她也还没说过!您千万不可先自乱阵脚啊!”

苜郡主似是情绪稍缓,幽幽说道:“可她既知我拿此事害她,她又怎会不以此事来害我呢?”

“虽不知她为何不告诉老爷,”香梅道,“但她若要说出来,定是早已说出来了!咱们可不能再有所动作,以免她‘狗急跳墙,兔急咬人’,又说了出来就不好了!”

之后又是沉默,不知苜郡主在想些什么。我怕她们要出来了,便又轻手轻脚地走远了。

我将入府这一年来,与苜郡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细细想了一遍,也未曾想到自己是看到了什么,亦或听到了什么关于她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她口中的“那件事”会是哪件事?说来可笑,她以为我知道而时时担心我告诉长夜,可我又确实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是不能让长夜知道的呢?也不知道晰夫人对此会有什么看法?或许说与她听后,她能帮我想到到底是何事!当下主意已定,若有机会,定要将今晚所听到的,说与晰夫人知晓!

来到晰夫人房中,并未呈现想象中乱成一团的景象。小予抒在摇篮里沉沉地昏睡着,一张小脸上尽是苍白之色。那苍白之中又泛着些许青光!晰夫人正扒在摇篮边,用手摩梭着予抒小脸,神色焦急。长夜端过来的饭她一口没动,就放在她身边。长夜则在她身边陪伴着,同样焦急。

我走到他们身边,看看摇篮里的小予抒。这孩子生来本就瘦小,现下陷入昏迷中,更是显得弱小而可怜。在烛光的照映下,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有什么不测吧?我着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晰夫人便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勉强扯出个微笑,说道:“你来啦?”便又垂下头去看着予抒。

长夜抬头看着我,淡淡说道:“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回房歇息去吧!”

我本想说什么,可半晌却又说不出何话来。我点点头,在她房中略坐一坐,便也出来了。晰夫人一颗心紧系予抒,我的事只好缓一缓再同她说了。只是见了予抒,不觉又让我想起予扬,不知他在鸾夫人处是否还日日哭闹。想起予扬,又想起了芸夫人,我已有许久不曾看过她了……

尽管今夜心事颇多,倒也能沉沉入睡,惊醒之时,已是每日该去鹿鸣关的时辰了。迅速起床穿衣,收拾妥当后,便去马厩里牵来马,在府门外头等待着长夜。

不一会儿,长夜便出来了,他神色憔悴了不少,想来昨夜并未能安寝。门口的小厮去为他牵马了,我迎了上去,问道:“予抒怎么样了?”

长夜轻叹一声,道:“晰夫人还在照顾着他!小孩子脾胃娇弱,多喝了几口奶,便上吐下泻起来了!”

“将军今日何不就留在府中,陪伴予抒?”

“小孩子易生病,乃平常之事!现已入秋,塔库必会在严冬到来之前再有所动作!不能掉以轻心了!……倒是你,秋来天凉,又何必日日都去!”

正说着,小厮牵来马匹。我也不多与他分辩,依旧随他去了鹿鸣关。

就这样,我白天待在鹿鸣关,晚上就去晰夫人房中看予抒。予抒的情况反反复复,总不叫人省心。军中军医依旧被长夜请回来瞧过,可诊治之后依然不能好得彻底。晰夫人总在自责自己体弱,才导致予抒自生下来起便体弱多病。看她这样,我便总不能将那日听到的话说给她听了。

十月中旬,朝廷派下的军需粮饷运送到了。长夜在鹿鸣关接见了押运官,点算清楚各项物资及皇上的赏赐之后,才又迎押运官回了将军府。我一直远远地躲在人群中看着,也不敢同他们一起回府。因着来者不是夏知霆,而是其他官员,让他知道军营中有女子并不妥,于是我便在他们清算物资的时候悄悄先回了府。

押运官在将军府也得到了很好的招待,但始终不像去年定国公和夏知霆来时那样盛大。苜郡主见来的不是她的家人,似乎极为失望,想来她有许多话想对家人倾诉吧!一顿接风宴下来,苜郡主落寞,晰夫人心不在焉,我亦不敢多言,只有鸾夫人还能说两句话来逗大家开心。

押运官返京后不久,严冬便也来临了。一夜大雪之后,小小的鹿城被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之中。早晨起来,我依旧牵了马,迎着风雪在府门外等待长夜。一看见我,长夜便道:“这么大的雪,去鹿鸣关的路一定难行!你留在府中,不许再去了!”

我忽然心生顽皮,笑道:“奴从来不听将军的,将军是知道的!”一抬眼,却看见长夜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随即低下头去,喏喏道:“奴……不怕……”

“你知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以不怕,是不是?”长夜问道。

我心下一动:他竟是在说我“恃宠而娇”么?

迅速看他一眼后,重又低头喏喏道:“奴不怕路上难行……奴以为……男子可以做到的,女子也可以……”声音虽越说越小,但却无比坚定。

不知长夜心中是否会笑话我这番说话,但他若坚持不许我去,我想必是听令于他,转身回府去的。

长夜轻叹一声,似乎拿我没办法,转身上马而去。我亦松了一口气,也上马随他而去。

一路上果然难行。山路本崎岖,又加上雪天路滑,马儿深一脚,浅一脚,行得极慢,却也时时打滑。我的马本不如长夜那经验丰富的战马,不多一会儿,便被他甩在身后老远。眼看着长夜消失在漫天风雪中,我并未感到焦急:反正鹿鸣关日日都去,既认识路,那去晚一点又何妨呢!

我拉紧缰绳,夹紧马肚,小心翼翼地骑行着。忽然马儿身子一歪,一只前腿陷入雪中,似被什么卡住似的,一时竟拔不出来。马儿被惊得挣扎不已,它越想挣脱,却越是挣脱不得!那马长嘶一声,我险些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我心中虽不十分惊怕,但一时却也控制不好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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