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扶染猝不及防,踉跄着进了冷宫的大门,险些被门槛给绊倒在地,旁边立刻传来一声嗤笑。
“哟,这不是咱们的娘娘吗,怎么的,这是要给谁行个大礼不成?”
温扶染顾不得理会这些冷嘲热讽,转身就往门外奔去,她惦记着那枚簪子,即使被掰断了,那也是自己的念想啊,必须拿回来。
守门的宫女立刻拦在她身前,“都进来了还想出去不成?我劝你莫要痴心妄想。”
温扶染急忙解释,“不是,你让我拿回我的东西。”
守门宫女撇撇嘴,“什么东西,咱们可没看见,咱们只知道,这进了冷宫的门,没有皇上或者皇后娘娘的旨意,就谁都别想出去。”
“就在门口,我不会走远的,你可以跟着我……”
“回去吧你!”守门宫女用力一推,温扶染站立不稳,身体向后跌倒,后背一阵剧痛,已经摔在了那里。
随即,她的胸口就被人踩住了,登时呼吸困难。
踩着温扶染这人名叫窈月,乃是冷宫众女的头儿,平日里最是骄横,如今自是要给温扶染一个下马威的。
窈月弯下腰来两眼微眯,“既然来了可就由不得你了,好好做活的话,或许还能留一条命也说不定。”
环顾众人,窈月道:“来啊,先把她按住了,各位说说,给她个什么见面礼好呢?”
“不如来个风月了无痕吧。”其中一个出主意。
窈月拍着手儿大笑,“这个主意好,只有风月了无痕,才配得上这么一身细皮嫩肉啊。”
温扶染听不懂,却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已经到了此地,便只能暂且蛰伏,只要不死,总有翻盘的机会。
原来这所谓风月了无痕,乃是宫里一门阴毒的刑罚,拿着尖细的银针往人肌肤里乱戳乱刺,使人疼痛难忍,外面却看不出半点伤痕,连诉苦都没得诉。
温扶染两次入宫都时日颇短,自是没有听说过,见她们拿出了银针,还有些不明所以。
窈月将几枚银针捏在手里,笑眯眯的道:“你先尝尝滋味儿,若是好呢,以后少不了多赏你几回。来啊,解了她的衣服。”
她们人多势众,温扶染无力挣扎,不过片时上衣便被剥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窈月带着阴狠的笑意,对准了温扶染的胸部,手上用力,银针登时没入大半肌肤内,疼得她浑身哆嗦。
感恩寺的经历告诉温扶染,她越是挣扎惨叫,这些人就越高兴,是以紧紧咬着下唇,哪怕疼得几欲死去,也忍住了不出一声。
没多久,窈月就失去了兴趣。
她将银针收起,顺脚踢了温扶染一下,“赶紧把衣裳穿好,这里没男人,用不着那种风骚样子,去把马桶洗了,这活儿对你总算驾轻就熟,别说我不照顾你。”
众人哄堂大笑。
冷宫的日子极不好过,不单窈月,其他人也是任意使唤她,稍不如意就非打即骂,那银针酷刑更是每日必不可少的戏码,温扶染苦不堪言。
不是没想过反击,只是她们人多势众,联起手来欺负她一人,苦于手中没有武器,温扶染实在无力抵抗。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默默等待着时机。
这一日,窈月派她去后院挖些苦丁来,苦丁晒干做成茶,清热去火,是绝佳的饮品,冷宫里日子凄苦,缺医少药的,苦丁茶有时是可以拿来救命的。
这种活计,温扶染在感恩寺时也没少做,倒也不觉得苦,且没人在旁边呱躁,她反而觉得身心舒畅。
无意间,她挖出一柄小银刀,也不知是谁埋在这儿的,她如获至宝,觑着左右无人,忙把它擦干净小心收入怀中。
眼神中滑过一丝冷然,能不能反击窈月,就靠这柄银刀了。
苦丁端了回去,窈月照例鸡蛋里挑骨头,冷笑道:“怎地去了这么久,就挖了这点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懒了?”
“这几天是不是打你打得少了啊?”窈月一步步上前,边走边挽起了袖子,显然是要狠狠教训温扶染,众人都围在四周等着看好戏。
“你们不许帮忙,看我整不死她。”
温扶染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无人帮忙,她才不怕窈月,右手,悄悄摸出了那柄银刀……
窈月走到温扶染面前,扬起了右臂打算先扇她一个嘴巴,说时迟那时快,温扶染左手一抬,架住了窈月的胳膊,右手一翻现出一柄银刀,毫不犹豫的奋力插进了窈月胸膛。
鲜血四溅。
窈月的身体轰然倒地,众女惊叫起来,温扶染大喝一声,“叫什么!”
叫声戛然而止,这一刻,偌大的冷宫寂静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