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中医跟张董事很熟?”王荣坐在苗青不远处,端着高脚杯,笑道。
苗青笑了笑:“也不是很熟,刚认识。”
说着,苗青话锋一转,似乎是打趣般故意问道:“王先生跟张董事的关系,似乎不太融洽。”
王荣听了苗青的话,眼睛一眯,脸上仍留有笑意。
“都是在商业圈里挣钱的人,本来就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利益冲突的。”
王荣笑道:“不过张董事的人还可以,经常会伸出手帮一些落魄的小企业。”
苗青眉毛一挑,这王荣看来还没有对张董事有太大的记恨,看来应该是张晃那边有问题。
王荣看了看旁边的顾遥,又看着苗青笑道:“苗中医身边为什么配了个保镖,不应该有个能提携的护士吗?”
苗青笑道:“没办法,最近人见人爱,某些黑帮看到我都想用刀子招呼我几下,带个保镖,实在是迫不得已。”
王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有人要对苗中医不轨?”
苗青笑了笑没有说话,举起茶杯来,敬了王荣一杯。
经过之前那么一闹,苗青早已成为众人的焦点,现在王荣亲自来接见苗青,更是让众人在心底对苗青打起了十二分的重视。
但所有人都猜不到苗青的身份,通过查询查到的消息只显示苗青是个普通的乡野郎中,甚至户籍所在的那个小村落他们连听到没听说过。
这就更让众人疑惑了。越发觉得苗青一定大有来头。
刚才张晃来会见苗青谁也没有在意,毕竟张晃跟王荣是西川两大龙头企业的领军人,王荣看重的人,此时大家争相会见也是正常。
更何况张晃还是王荣的老对头。
是以周围参加聚会的人们虽然都在交谈,却一直有不少人在关注着苗青这里。
顾遥警惕着四周,苗青却毫不在意。
看了下在那边由管家照看的白衣女孩,苗青对着王荣笑道:“王老板来找我,恐怕不只是为了张董事吧。”
王荣一笑,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道:“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听说苗中医可以控制小女的病情,不知是真是假。”
苗青点头道:“确实可以一试,但没有必成的把握。”
王荣皱眉道:“一旦失败会留下什么样的伤害?”
苗青笑了笑:“王先生太看不起中医了,虽然中医没有那么先进的科技手段,但起码治病治不好就是治不好,基本是不会留下什么问题的。”
王荣听到这句话,才长舒一口气点点头,没有后遗症,倒可以试一试。
苗青:“王先生,我看小孩子生活也挺安稳的,突然患上血崩,是遭逢了什么变故吗?”
血崩无非就是各脏器之间出了问题,总的来说就是悲伤过度所致。
但是在这种环境中,有王荣这样的人精心呵护,怎么会产生那么大的负面情绪呢?
王荣一愣,显然没想到苗青会问这个,眼神黯淡了一下,道:“前段时间,她爷爷病逝了。”
张晃的父亲病了,王荣的父亲也病了?苗青不知道该说是赶巧还是挑的时间。
不过想想,这王老板还真是祸不单行,女儿患有先天心脏疾病,父亲老了,大灾小病也躲不过。
幸好王荣是个大老板,不然可能就赔在这巨额的医疗上了。
一念及此,苗青不禁问道:“不知道令尊当时得的是什么病?”
苗青隐约觉得,小女孩的病,可能跟她的爷爷有关系。
王荣长叹一口气,面色无比肃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怒则咳血,肺衰竭。”
苗青一惊,咳血之症,这年头还有得咳血症的老人!
随即问道:“具体症状如何?”
见王荣眼神不对,苗青急忙解释道:“只是觉得小女儿的病可能跟王先生的父亲有关系。”
王荣叹道:“病发突然,从离世前几日开始,愈来愈重,看过很多医院都是暂时缓解,然后不出两个小时又会复发。”
说着,王荣看着苗青,目光炯炯,道:“这次选取投资方向的聚会,其实也是为阁下摆下的就诊大会。
我早已与老院长打了招呼,让他做好万全准备,这次苗中医来,如果能控制住小女的病情,那两年内至少有不少于这个数的投资。”
说着,王荣竖起了三根手指,
苗青:“三百万?”
顾遥捅了苗青一下,苗青纳闷,又问道:“三千万?”
王荣微微一笑:“三十亿。”
一瞬间,苗青只感觉自己心脏漏跳了一拍,三十亿!这钱可能多到自己吃都吃不完吧......
想着,眼前已经飞过了无数的红纸钞。
顾遥也是一惊,看着王荣,她不是没见过钱,但还从没距离这么多钱这么近过。
当一种人均渴求的东西以一种不可想象的数量摆在你面前时,那震撼力足以让人的大脑瞬间麻木。
王荣看着苗青的样子,笑道:“苗中医不要太有自信了,这笔投资,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我的要求可是,完全把病治好,不能留下一点后遗症。”
说着,王荣温和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阴森,道:“否则,不但拿不到投资,甚至可能导致破产。”
苗青还没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毕竟他一个野郎中可能连“破产”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
可顾遥却在听到这话之后倒吸一口冷气,破产,如果要搞破产一个公司,起码要有它三倍的实力才可以,这个王荣说的这么轻松,难道整个西川市的公司都不放在眼里?
西川可是华夏的六大直辖市之一,其实力毋庸置疑,这王荣居然有这个口气,看来绝不是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而已。
自此,顾遥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
苗青则全然不懂,还沉浸在自己已经坐拥上亿资产的美梦中。
王荣笑了笑,起身暂退,自此又有两个人分别端着酒杯来与苗青聊了一会。期间老院长还来叮嘱了几句。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在苗青与众人谈话的时候,角落里,一直有个人在注视着这里。
于岭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圆桌上,虽然也是酒品果食,他却毫无食欲,这个角落,连来敬酒交谈的都很少。
而于氏子弟一直中原骄横蛮纵,是以西川大亨少有与之交好,更不怎么给面子。
是以,到现在为止,苗青桌上来来走走,过去了四五波宾客,于岭这边,还是空空如也,无人入席。
哼,苗青,一个野郎中......于岭心中发狠,手已紧紧攥住酒杯,眼底不断闪过层层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