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挑了挑眉:“王荣居然都得‘求见’你,苗中医真是威风了。”
苗青听着顾遥话里的调侃,拍了拍身下病床,笑道:“那是,苗中医床下床上都很威风。”
听着苗青这话里有话,荤话连连,二女不约而同在心底呸了一声。
顾遥不再理他,径直走去开门。
开门便见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王荣,另一人也是一身西装,却不认得。
中年人手提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一条领带笔直地垂挂在胸前。
阳光下,他的脸半明半暗,刀刻斧凿般,坚毅又沉稳,仿佛一个经历风霜的智者,看穿一切。
对外面的人叮嘱了两句,王荣便关上了门。
中年人将公文包往桌上一放,做到苗青床对面的椅子上,王荣马上笑着介绍道:“苗中医,这位是省厅的领导,这次是专门看望你的。”
中年人笑道:“你好,我叫周瀚,不知道苗中医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苗青半直起身来,笑了笑:“谢谢领导关心,这段是很好。”
周瀚点了点头,道:“苗中医的气色看起来不错,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苗中医说点事情。”
说到这里,周瀚瞟了顾遥跟花巧巧一眼。
王荣笑了笑,道:“那我们先出去。”
说着,便率先走到了门外。
顾遥跟花巧巧自然不放心身受重伤的苗青独自跟一个不知来路的人待在一起,但是现在自己在这里还碍事。着实让两人进退两难。
苗青看着投来目光的二女,轻轻点头:“没事,放心吧。”
有了苗青这句话,二女才在王荣的带领下,依依不舍地走出病房。
临到苗青床边,顾遥轻声叮嘱道:“有事就喊我,我就在门外。”
说完,这才出了门。
见人都走了,周瀚便道:“苗中医,你们的经历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次省厅派我下来,也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下这次的袭击事件的来龙去脉。”
说着,周瀚自公文包中取出一张纸,交到苗青手上,道:“苗中医先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苗青接过文件一打量便皱起了眉头,只见纯白色的纸上正中印着一个长方形的木条。
木条不长,约两寸,通体漆黑,四指粗细,静静躺在一个玻璃展台内,带着一种沉重与肃穆,安静如夕阳落日。
“这是?”苗青奇怪,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可为什么周瀚要这么问呢?
苗青只能把文件递还给周瀚,摇头道:“我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周瀚叹了口气,道:“看来陈老先生并没有告诉你。”
当周瀚说道“陈老先生”的时候,苗青心底一惊,,面上还是佯装平静问道:“你是说哪位陈老先生?”
周瀚微微一笑:“自然是苗中医的师傅,陈骋陈老先生。”
苗青一下子自床上挺起身子,眼瞳紧缩,盯着周瀚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师傅的名字?他从不跟旁人说的。”
不用说周瀚,就算是苗青,也是在师傅临死之前才知道他的名字。
现在这个陌生人居然一口喊出了自己师傅的名字,这怎么能让他不震惊。
周瀚看着苗青,安慰道:“苗中医不要紧张,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会慢慢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问苗中医一句,你对你师傅以前的事了解多少?”
苗青看着周瀚,忽然苦笑一声道:“说实话,我对我师傅以前的事一点都不了解,他也从不让我了解。”
周瀚点了点头:“那就对了。”
随机,周瀚双眼望向苗青,认真道:“你以为你师傅只是个郎中,教你点中医药术,其实,你师父是中国近代第一位参破了‘连山易·三门’的风水宗师。”
天下易经分三类,连山、归藏、周,《周易》起源于周朝,属于距离现代最近的易经,至今还有文本保存下来。
《归藏易》始于夏朝早起,道如今只有各地域的老人口中一些代代相传的俗语流传至今。
至于夏朝之前不知起始于几何的《连山易》,则是连传说都没有。如果不是在明末大书法家董其昌的私本《论起》中发现这么一个说法,可能都无人得知夏朝之前的远古时期,还有这么一本易经。
而每本易经根据境界不同,其应用领域不同,又被划分了许多境界。
至于相地一脉,也就是地师们,则是按照九门分类法划分。
最初入门为“易经·一门”,越往后的境界越高,《易经》在地师中的应用境界最高为“易经·九门”。
其次,再是“归藏·一门”。
一直以来,都认为“归藏·九门”便是最高境界,历史上达到“归藏·九门”境界的人寥寥无几,其无一不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
直到后来发现了“连山”一脉,开启了“归藏·九门”的后一个境界——连山·一门。
而自己的师傅——陈骋,居然是“连山·三门”的地师,这已经不能用地师来形容了,应该称之为“地仙”!
苗青的心情还未平复,周瀚又道:“可是,你师傅却一点都没有教你相地之术,苗中医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