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做都做的出来,还怕别人说吗?为什么父亲每次看到我目光里都带着一丝厌恶,难道姨娘就没有看到过吗?”平淡的话语传进霍柔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并且还是从自己儿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嬷嬷,你进来陪陪姨娘,我出去骑会马。”坐在车夫旁边的嬷嬷有些犹豫,可马车的帘子已经掀开,马车也停了下来。
……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过了一夜的功夫,流言就传遍了整个小镇。
酒肆茶楼里都在传着花家大小姐花书语的流言,造谣生事者大声道:“你听说了吗?花家的那个小姐把法缘和尚的嘴给撕了,而且还出手把大师给打了。”
“花家,你说的可是花澄的那个花家别院,他们家什么时候有女儿了,不是三个儿子吗?”一个酒客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走上前询问道。
“对啊!就是那个花家,你应该是外地来的吧!本地人都知道,那孩子是私生女,有可能还不知道是那个野男人的孩子;哈哈哈哈。”紧接着酒楼里的散客们一个个都哈哈大笑起来,唯独只有坐在中间的那个人没有笑,反而还提出了疑问道:“你可有亲眼目睹,花家大小姐撕开了那和尚的嘴。”
一声询问,酒楼大堂内突然戈然而止,全都看着传递消息的人,造谣生事者一下子给急了,“那法缘小和尚的嘴却是从嘴角给撕裂了,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啊!”
“那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所见,为何要将此时强加于人呢?不知你可见过那花家小姐长什么样啊!是美是丑,长的像花老爷呢?还是长的像你口中所说的野男人。”周围的听客就如同墙头草一样再次起哄道。
“对啊!就是啊,那花家小姐到底长的像谁啊!”面对众人的起哄造谣者一时语塞,只能灰溜溜的站起身躲门而出。
男子低垂着头只是将头顶上的头发梳了上去,两边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容貌,模模糊糊的看不仔细,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来,心想道:“算一算时间应该也快十七岁了吧!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在霍姨娘踏入花家别院的时候,花澄也踏入了慈悲寺。
霍姨娘看着别院的大门感叹道:“这别院还是这幅模样啊!一点变化也没有,不过,这别院的名声怕是要在姐姐的手里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的大声,好像害怕某些人听不见一样。
花明曜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跟在后面,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心里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还有脸笑话别人,自己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
“柔姨娘怎么也来了,莫非父亲也应承了柔姨娘什么承诺吗?姨娘这是来要承诺的吗?”花明煦似笑非笑的的道。
花明曜一转身便看到二哥花明煦,赶紧双手握拳叫了一声:“二哥。”
还是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一回头这次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大哥,好久不见。”
花明旭笑了笑道:“三个月前不是才见过吗?你还是这个样子,要是被父亲看到的话,肯定又会责罚你的,还是精神点好。”
花明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丢人也是丢花家的,又不会丢冷家的脸。”此话一出,柔姨娘一下子尴尬的不行,低着头就往前走,就连花明旭要给她行礼,赶紧阻止道:“好了,这些虚礼就免了。”
花明曜看着自己生母灰溜溜的离开了,则是露出冷笑,花明旭冷着个脸道:“她可是你的生身之母。”
花明煦在路过花明旭身旁时,两个人相互行礼,这便是花家的规矩,长幼有序,尊卑之分。”两人相互行礼,因为一个是大哥,一位是嫡子,弟弟必须给哥哥行礼,而哥哥是庶出必须给嫡子行礼。
水清妍坐在主位上看着缓步走来的霍柔,弯腰屈膝给自己请安。
“柔儿给姐姐请安。”虽说是请安可目光却直视着水清妍。不等水清妍开口霍柔就直起腰来,原本想坐在另一个主位上时,却看到水清妍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能放弃。
“姐姐整日待在府里,可能不知道如今外面是怎么传花家的,要是老爷听到了的话,不知道这别院会不会因为姐姐,大少爷却被老爷给嫌弃了呢?”霍柔看着水姨娘得意的笑了,有些幸灾乐祸的道:“这花家的名声可是被姐姐的养女给败坏完了。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教这孩子的,据说把人家小和尚的嘴给撤烂了,连水都喝不成呢?”
水姨娘强忍着怒气,双手握的紧紧的指甲都插进了肉里,看着柔姨娘的那张得意的脸,水姨娘直接将柔姨娘的全名喊了出来:“冷霍柔,你来此地有没有去拜祭过她呢?她曾今还是你的主子啊!要是没有她你怎么会成为花家的三姨娘呢?”
“你说,要是老爷知道,她曾经跪下来求你,而你却不顾念以前的情分,甚至出卖了她,你说我也会不会将你赶出花家啊!还有,还有,同样也是因为你老爷才娶了夫人过门的。”看着霍柔的脸色变的苍白起来,水姨娘的怒火这才一点点的熄灭了。
霍柔猛的站起来,指着水姨娘怒吼道:“水清妍,你出身高贵,你还不是一样是妾,我怎么了,我一个丫鬟出生也能跟你平平平坐。”
水姨娘冷哼一声,“我虽然是妾,可我光明正大,可你呢?卖主求荣,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要不是你生了明曜,你以为你能在花家呆下去吗?”水姨娘此时此刻也怒了狠狠拍了一下桌面。
“要不是因为我,老爷能有现在的名声吗?能让那些人对他敬仰吗?”柔姨娘被水姨娘的话气的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一旁服侍的婆子吓的嘴大张的大大,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提醒道:“姨娘您这是说什么胡话呢?”
水姨娘直接站起来,指着冷霍柔道:“你居然敢污蔑老爷。”
婆子想要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话已经说出口了。紧接着就是一片慌乱,花明旭跟花明曜听到两位姨娘给打起来赶紧就往大厅跑去,只有花明煦慢吞吞的后脚尖追着前脚尖,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花明旭跟花明曜好不容易将自己生母给分开,可就在回头的一刹那间,“儿子明煦见过父亲。”花明煦站的笔直,双手抱拳,上半身前倾腰部将脸往地面压下去;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论谁看到如此的花明煦都会另眼看待的。
花澄就好似没有看到他这个儿子一样,双眼盯着两位姨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水姨娘最先反应过来,立即跪在地上;而霍姨娘有些害怕的向后缩了缩。
花明旭跟花明曜两兄弟同时跪在了地上齐声道:“儿子,有错,请父亲责罚。”
闭上眼睛又睁开,不怒自威,霍姨娘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一下子撞在桌角吃痛道:“好痛啊!”
“明煦镇上的留言是怎么回事,还有法缘小和尚的嘴又是怎么回事。”看似询问其实就是在逼问。
“儿子不知,不过姨娘已经责罚过书语了。”花明旭一直低着头看着地板,一旁的花明曜明显的感觉到长兄的呼吸急了许多。
霍姨娘突然冷笑一声,语气中不仅带着幸灾乐祸,还带着一股有恨意的讽刺,“也就不痛不痒的打了几下手板而已,那也叫惩罚,在我看来这花府的名声早就被那丫头给败坏了,最好尽快处置了的好,当初就应该处置了那丫头,流到现在就是个祸患。”
明曜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生母给予提示,可惜的霍姨娘根本不为所动,依然我行我素,找了一个离水姨娘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在坐下的同时狠狠的踢了一脚,水姨娘只能忍耐下来。
花澄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霍姨娘的心一下子凉半截。便听到老爷严厉的声音传来:“去把小姐带到祠堂来,其他人也跟来。”
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
原本只是抿嘴轻笑的霍姨娘,听到老爷的话居然笑出声来,看了一眼水姨娘赶紧跟了过去。
祠堂里花书语跪在蒲团上,花澄背手站立在一侧,沉声道:“你可知错。”
书语扭过头一脸倔强的道:“女儿不知错在哪里,还请父亲明示。”当看清花澄的脸时,赶紧将头扭向祖宗牌位。
“呦,都罚跪祖宗祠堂了,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啊?看来还不知悔改啊!”霍姨娘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水姐姐是怎么教育你的,怎么教育成这幅模样。”
花澄忍下怒火,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睁开眼睛,拿起供桌上的鞭子,阴着脸看着花书语问道:“法缘小和尚的嘴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人家自己给撕裂的。”
听了父亲的话,书语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模样。
霍姨娘看着老爷手里的鞭子在心中念叨:“打啊!狠狠的打啊!最好打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祸害。”
看着老爷手里的鞭子扬了起来,霍姨娘的心也跟着升高,脸上的兴奋更加的明显了。就在快笑出声来时,只听“啪”的一声,霍姨娘捂住自己被鞭打的胳膊可怜兮兮的模样,这一幕刚巧被一同走进来的四个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由于莫名其妙的被打外加上看到自己的儿子扶着水姨娘走进祠堂瞬间就发疯起来。
“都是你教的好女儿。”说完就扑向了水姨娘,幸亏被花明旭跟花明曜给拦住了,又是一鞭子抽过去,霍姨娘惨叫一声。
两鞭子了,书语却感觉到痛意,赶紧检查一下,还是姨娘的惨叫声提醒了书语。
“明曜,你,你姨娘失心疯犯了,赶紧将她扶下去,好好给我看着。”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一眼花明曜。
两声响亮的鞭子声似乎还回荡在祠堂里,同时也安慰了水姨娘的心,花明旭接到姨娘的眼色赶紧走上前跪在书语的身后的不远处,花明煦却嗤之以鼻,任然站立在原处看戏。
“说到底怎么回事,外面的人为何会如此传言,不说别人偏偏就只说你呢?”可惜花书语却跪在哪里一眼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