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孩子是不是在动。”

初为人父，左将军有满腔的怜爱，他摸着萤石的肚皮温柔的询问，萤石瞧着他这个样子笑了笑，“现在孩子才多大点，你就让我摸摸肚皮。孩子啊，现在应该还没有长成人样呢，再等等。”

左将军点点头，可是脸上的那种傻气是骗不了人的。萤石依偎在左将军的怀里面，“你说，他以后要成什么样的人呢？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萤石这话让左将军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女儿，左将军开口，“这孩子一定要是个男孩，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呢。就是那孩子不认我，要是那孩子认我该多好啊。”

左将军说着叹了一口气，萤石心疼的抚摸左将军的头发，“这件事情你不能操之过急，孩子毕竟不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如果她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肯定跟你关系很好。”

萤石这话倒是让左将军心里面更加难受，左将军把头靠在萤石的肚子上，他的动作很轻柔，“我哪里想到呀，我当初心心念的妻子，竟然会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我们两个再过几年之后就会有一个孩子和和美美的过过一辈子，可是啊……”

倘若司徒静娴在这里听到了左将军这话，大抵会发笑，上一辈子两个人过得并不和睦，当然，最后在司徒静娴死得时候，两个人依旧也没有孩子。

萤石用手摸了摸这个铁血男人的头发，“没关系啊，你看我现在又跟孩子不就在你身边了吗？所以放宽心，等上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们再把大小姐给接回来。”

左将军看着萤石，带着感动的开口，“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还没回遇到你还能遇到咱们的孩子，真的是太好了。”

萤石摸着自己的肚皮点点头，说了一句真是太好了。

是夜，繁星点点，萤石望着早已经熟睡的左将军发神。

萤石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是什么了。可是她还是记得那一年火光满天，村庄被烧毁。她还记得在那一群的死人堆里面，自己爬了出来。她还记得呢，硕瑞锦那个时候上尚且稚嫩的面容，她还记得那个家族名字叫做戚家。

“当年你做过那些事情，我要一一的一一的还给你。”

萤石看着硕将军府的方向，开口，声音缓慢，可是带着一种恨意，那种恨意连绵不绝，很难消散。

“这几天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老觉得头疼？是不是你们最近……”

硕瑞锦扶着额头开口，旁边的几个人心惊胆战的看着硕瑞锦，唯恐她一会又发脾气，硕瑞锦看着几个侍女的样子笑了笑，“你们一个个的出去吧，我这边也用不着你们扶持了，要你们也没有什么用。快出去，快出去，别忘了把凝神香给我点上。”

香被点燃，味道蔓延开来，硕瑞锦叹了一口气，舒服的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外面的侍女一个个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为什么这么倒霉，偏偏被大小姐使唤。”

“我宁愿去伺候荷花姨娘，也不愿意在这儿待着。她这个脾气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别人说句什么她都要听上半天。”

“谁叫人家投胎投得好呢。人家可是主子，咱们可是奴婢能怎么办？”

“要我说呀，还是萤石好命，不过也是个奴婢，人家却爬上了左将军在床上成了左将军府的夫人，虽然说只是个小妾吧，可好歹也是翻身做了主子呀。”

“没办法比，没办法比，咱们怎么能跟人家萤石比，人家长得楚楚可怜啊。”

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小下去，荷花看着外面的侍女摇摇头，这个时候她看着硕瑞锦房间的方向，她能够问到凝神香的那一种味道，好闻的让人心动的味道。

“这香的确是不错，你得好好享受啊。”

司徒宁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起身让人拿了一本话本自己看了起来，“你们几个先睡吧，我今天精神不好，睡不着。”

司徒宁茹靠在靠垫上，仔细的看着书，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会调香的，这要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天色明朗，金鸡报晓，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

“看来这位名叫萤石的姑娘也不是个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司徒静娴感叹了一声，想着硕将军府的运气，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姐，您这就叫幸灾乐祸，虽然这个幸灾乐祸乐的好，乐的妙。”

阿雪在一边笑着说了一句，司徒静娴摇摇头，“现在那个叫萤石的姑娘已经怀了孕了，我瞧着怕是今天就该出点儿事。”

“出事?能说什么事情，对于左将军来说，只要那个孩子平平安安，没有什么好说的。”

司徒静娴看着阿雪开口，“你要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和离书到现在还没有下来呢。现在两个人只是处于分居，又没有真的断了关系。今天我估摸着他们两个人又得去一趟，硕将军府。”

“啊?那萤石姑娘岂不是太可怜了。”

阿雪嘟囔了一句，司徒静娴伸手揪了一下阿雪的鼻子，“她哪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她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跟左将军在一起，她就应该承担这些东西，更何况娶为妻，奔为妾。不管怎么说，作为主母总会有一些特权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妾就是个可以随意买卖的东西。”

“所以说有句古话说的好呀。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司徒静娴看着阿雪摇头晃脑的机灵样子，笑了出来，“看起来你最近可是没有少读书呀。”

“那可是。”

阿雪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骄傲，司徒静娴看着阿雪这个样子，总想要难为一下阿雪，“假如说上官那一天想要纳妾呢？”

司徒静娴这话让阿雪愣了，阿雪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的说了几句我之后就哑巴了。司徒静娴知道自己欺负阿雪太过了，刚想说没什么的时候，阿雪却冒出来一句，“如果他真的要纳妾的话，我就跟他和离。”

阿雪向往的，是话本子里面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讨论自己喜欢的人真的不能够跟自己一生一世的话，那么，她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下去，跟着小姐一起。

司徒静娴看着阿雪这个样子，笑了笑，点点头，“你想要什么时候回到我的身边都可以。”

硕将军府。

硕瑞锦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胀的，她现在脾气很暴躁，可能是因为睡觉睡得并不安稳的原因，她脸色铁青。可是当听到左将军要带着萤石回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为什么他们会突然过来？”

赵氏听到了硕瑞锦这么问，喝了一口茶，“他们愿意过来是因为你是他们家的主母，左将军要跟你和离，现在和离书还没有下来，左将军府还有你的一席之地，总要过来跟你说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小厮喊了一声，左将军扶着萤石进来，萤石的肚子已经能够看出来怀孕了，左将军扶着萤石的动作很小心，让硕瑞锦看着嫉妒的不行。

“看起来你们两个人最近过得不错，怎么今天过来是特意来笑话我的吗？”

左将军听到硕瑞锦的话皱眉，看着自己以前的结发妻子，面色蜡黄，显然精神并不是很好，但看得出来她有精心打扮过。

不知道怎么回事，左将军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毕竟是自己已经娶了将近十年的妻子啊。

“我今日过来不过是想要跟你说，萤石肚子里面已经有了我的骨肉。咱们两个人的和离书很快也要下来了，自此之后，咱们两个人再无瓜葛。”

左将军话音落下，硕瑞锦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看着左将军，声音带着委屈，“咱们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要跟我分开吗？我知道当年是我太过于嫉妒，可是我嫉妒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吗？我不想跟你分开。”

硕瑞锦这话直接戳在左将军的心头上，左将军看了一眼萤石，萤石乖巧的站在他身边，“我没关系的。”

她声音很轻柔，左将军却觉得自己更是对不起萤石，他看着硕瑞锦想要开口拒绝，哪知道这个时候萤石轻声说，“我看大小姐好像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要不我们两个人单独谈谈吧。”

硕瑞锦看着萤石想要开口拒绝，却听见自己母亲来了一句，“既然如此，就把这个时间留给你们两个人吧，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们也需要好好谈一谈，好好的梳理一下关系。”

左将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萤石，开口道，“要不我现在这边留一下吧。要你们两个人说话，要是不小心起了争执的话。”

萤石摇摇头，声音轻柔，“怎么可能啊，你赶紧出去啦，我们两个人女孩子说话，你个大男人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