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面,真正见到孙尽忠之后,她又害怕了,将军府里没有大夫人,身为二夫人的她掌管了整个家,这样大的权势让她贪恋,让她害怕。她处在了一个左右为难的地步。
朱氏是个暴脾气,最受不得人家说她一点不好,可是孙晴依说她拿了火焰花之后,她不仅没有反驳,连半句话都没有说,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异常。
孙尽忠不由得心惊 着急的问道:“火焰花呢?”
珍藏了好多年的名贵药材,他战场负伤时都没舍得用,就被如此浪费了。
“老爷,火焰花……火焰花它……”朱氏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什么有用的话,反倒让孙尽忠最后一点儿耐心都耗光了。
平日里有什么事情她的决定有失偏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火焰花这么大的时候,她居然都不说一声私自用了,胆子真的是非常大。
不仅是孙尽忠,就连老夫人,也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那可是火焰花啊,虽然是起死回生的神药,可是却是老年人的克星。
她当真这么狠毒 要自己暴毙吗?
“父亲,火焰花被我用了,七岁那年我出疹子 要不是母亲用火焰花救了我,现在早已经没有我了。”看着自己母亲紧张的囧状,孙晴雯着急的脱口而出。
“妹妹,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不知道出疹子过几天就好了。”孙晴依不依不饶的说道。
孙尽忠是将军府里的顶梁柱,可是有时候太过于优柔寡断,就是这样的优柔寡断让朱氏变得更张嚣张,让孙晴雯变得更加娇纵。
孙晴雯白口莫辩,寻常人出疹子的确过几天就好了,可是她确实是用了那颗珍贵的火焰花,母亲是不可能骗自己的。
至于那碗汤药,究竟是不是火焰花,她并不清楚,因为汤药是孙晴粟准备的。
“你疯了吗?那么重要的药材,你到底把它用在哪里了?”半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孙尽忠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原本是一个儒雅的人,性子却格外的暴戾。
“老爷,这……这……”朱氏啜嗫着,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不管火焰花用到哪里了,私自动用它就是最大的错误。
“父亲,你别骂母亲了,母亲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孙晴雯不满的说道,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玩火自焚的道路。
“妹妹,说话可是要小心,如果火焰花真的被用了,难不成回春堂的老郎中说的是假话不成?祖母是大度的人,只要你将实情说出来,也没有那么严重。”
孙晴依循循善诱,朱氏的犹豫让她产生了怀疑,而凭借着孙晴雯的智商又怎么能想的出来这样的办法,这说明事情的背后,另有其人。
“我知道了,是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那碗汤药明明是你熬的。”孙晴雯眼眸一转,厉色的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孙晴粟。
“二姐你在说什么?这件事情关依粟什么事?”孙晴栗惊慌的为自己解释,着急的神情活像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不装什么装,不是你吗?说要给祖母的汤药里下毒的人就是你,而那碗汤药也是你出自于你的手。”人处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所有的真话全都冒了出来。
但是孙晴雯显然低估了孙晴栗,要是这点儿自保能力都没有,她当时又怎么会贸然的提出这样的建议。
“祖母父亲,女儿几时下过厨房?二姐你莫要乱说话。”悲戚的模样似乎孙晴雯再多说一句就会哭出来,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
四夫人神色冷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发生的这一切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这份淡定让孙晴依不禁吃惊,这份胸襟自古以来可没有几个妾能做到。
“好了,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孙尽忠粗壮的手掌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震得桌上的碗筷叮当作响,而站在房间里的仆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此时就成了将军泄愤的对象。
“父亲,这件事情关系到祖母的安危,难道你要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吗?”孙晴雯不知死活的补充,眼底迸射出怨恨的目光,疯狂已经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父亲祖母在上,先不说火焰花我根本买不起,就算有银子我为什么不将这些银子去为自己添置一些衣物和首饰?”
孙晴依淡然的解释,将一切问题都抛给孙晴雯,事情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那么这场闹剧就看她如何收尾了。
孙尽忠一直紧抿着唇角,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事关自己的安危,老夫人可不能任由自己身边隐藏着这样一个危险因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要受惩罚,将军你可要公私分明,不要包庇犯人,这次想要陷害的是我,那么下次是不是就是你了?”
老夫人严厉的声音直直指向孙尽忠,甚至直接叫他将军,上次荣姑姑死时就侥幸让朱氏母子逃脱惩罚,这次再不加以惩治,将军府以后怕是永无宁日了。
“是,母亲。”孙尽忠为难的向老夫人一掬身,面色不善的盯着孙晴雯。
“自己回去闭门思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做事要懂得分寸,要是你不懂规矩的话我会从宫里给你请一位师傅专门教你。”
孙晴依仔细听着孙尽忠的话,越听脑袋上黑线就越多,感情都想要谋害老夫人了,惩罚也只是闭门思过而已,不得不说他对孙晴雯果然是宠爱一些。
“父亲,祖母还在这里,你这样未免让祖母寒心了。”轻咬贝齿 孙晴依适时的出口提醒,反正好端端的晚宴已经被毁了,这件事情不理清楚的话,以后孙晴雯还会卷土重来。
倒不是怕她什么,只是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制造麻烦的人,日子过着也实在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