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娘还不相信我说的话。”赵菊撇撇嘴说。
“姐,你今天怎么想讲话了,以前娘怎么说你,你也不听,成天到晚都不讲话。是不是这次头撞了一下,把不想讲话的病治好了。”赵菊说完,很是惊奇地望着赵兰。
“可能吧。”
“真的会讲话了?”赵菊的头伸到赵兰眼前,左右瞧瞧,似乎想看清赵兰病是不是真好了。
赵兰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赵兰竟然不爱开口讲话,有可能太自卑,以至于不爱开口讲话,也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一受刺激就撞墙了。
还好,我也不是个话多的人,望着赵菊她那想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的小脸,赵兰突然又不想跟她解释了。
况且这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总不能说,你那不想讲话的姐姐变成天上的仙女不在人间了,我是个想讲话的姐姐。
“那,姐,你还想说什么?”
看这丫头问的。
“爹呢?”
“爹去打铁了。”
“打铁?”
“嗯,怎么了?”
赵菊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我。
这还能好好聊天吗。
换个问题。
“那哥呢?”
“哥去读书了。”
我这是问错人了吧!赵兰不由自主地抬起胳膊一手撑着额头。
“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姐,你话讲多了就头疼吗?你问的话好奇怪哦,是不是你还是不会讲话,或者是讲话不熟练,我缝扣子缝得歪歪扭扭的,娘就讲我说我不熟练,要多练。你也要多练练?弟弟说话也跟你一样。我天天叫他说话呢。”
看这丫头讲的,真想一巴掌把她拍出去,要你讲时,你讲两个字,不要你讲时,你讲上一大堆。看来,真的问错人了。
“下次再问,你不出去玩了?”
“去,去,我和都春红约好的,大家一起玩捡石头。”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出了房门。只传来院子里赵沈氏的喊声:“还没吃早饭呢,往哪跑?”
赵菊的这一打搅,觉是睡不成了,还是起床吧,天也不早了。饭应该也煮好了。
床头放着一件淡粉色上衣,一件深蓝色裙子。这是昨天赵沈氏拿出来放在那,让赵兰换洗的衣服。
衣服半新半旧,款式不复杂,有点像现代流行起来的汉服。其他的赵兰也说不上来。
穿好衣服,收拾一下房间,其实除了叠被子,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大概二十平方左右的房间里,一张简易的木床靠西放着,东边窗户下有一个简单的旧木柜子,木柜下面放着衣服,上面搁着一个半新的梳子、一面旧的几乎铜镜子、一个竹子编的篮子,竹篮里有绣了一半的帕子,几缕绣线,一个刚做完还没似乎要绣竹子的荷包。几片零散的碎布,几根扎头的红绳。
此外别无他物。
出了门就是院子,赵兰和赵菊合住的这一间屋子应该算是西厢房,西边两间,东边也有两间格局差不多的厢房。东边应该是赵春用来做了书房。
大门东边一间是厨房,西边一间是杂物间。里面堆着稻草柴火和一些农具。
院子里靠厨房有一大水缸,水缸北边种着一片小青菜,院子西南靠着杂物间搭着草棚。草棚里养着几只鸡。靠西院墙零散地堆着柴火、腌菜的缸、木头段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靠中间的路边种着两排葱,紧靠着葱种了巴掌大块香菜。香菜边上菠菜刚刚长出一寸长的样子。叶子绿油油的甚是好看。另外,还有一小块地种着韭菜,刚刚割过一茬,光秃秃的还没长起来。
土垒的院墙,不算牢固,但好在够高。一般人翻不进来。
三间石头砖瓦房后面,靠西有一厕所,厕所边上有两间半石半土的上面搭着稻草的屋子,其中一间养着两头猪,猪才半大,估计是年后刚买的猪仔
猪圈以外就是一片种这菜的田。像豆角、茄子、丝瓜、黄瓜、芋头,几乎都有。黄瓜,茄子结了,其他的爬藤的爬腾开花的开花。再过十天半个月就有得摘了。农村人只要菜上来了,日子就好过了,有菜吃,吃不完还可以卖。后面这一块地真不小,旁边两间似乎也有这么大,古代建房圈的地还真是大。地多人少就是好啊!其实,赵家能有这么大,这跟赵家建在村里最后一排也有很大关系。后面不远处就有一小山,也可以说是小土丘,因为它不算高,不过铺地倒也挺广的。这小山后面是座大山。郁郁葱葱的山脊,连绵不绝伸向远方。看得人心旷神怡!无限向往!
平时吃饭应该都在厨房,厨房除了灶台,灶台靠墙用石头垒起来一个和灶台想平的台子,上面放着碗筷、盘、盆、菜刀、篮子等厨房用具。屋子中间还放了张破旧的小桌子,桌子的一脚大概因为成年累月的潮湿都腐坏了,只能在桌脚下面垫了个石块,才堪堪放平了桌子。五张依旧破旧的小凳子。厨房里也有一个水缸,大概是为了方便用水。
赵兰洗漱完,进了厨房,只见看得见影的米汤已经盛好放在桌子上晾着。竹篮里有五六个窝窝头,另外就是一碗腌制的萝卜干,两个煮好的鸡蛋。
“姐,你来啦,快吃饭。今天娘还煮了鸡蛋。”
赵菊手拿着鸡蛋正磕着桌子,头都没抬地边说着话边剥着鸡蛋。
“娘呢?”
“娘去河边洗衣服。叫我看着你。”
这小孩子会不会讲话。
“你不要看着我了,姐不会再撞墙的。”
“真的,那我吃完饭去找春红玩。弟弟还没醒,你也顺带帮看着点。”
赵菊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好,你去玩吧。有我呢。”
赵菊听了,狼吞虎咽地吃完饭,抓着剥好的鸡蛋就溜了出去。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说什么她都信。
赵兰还未吃完饭,赵沈氏就捧着一木盆的衣服回来了。
“赵菊呢,这丫头又出去了,魂丢在外面了。你弟弟还没醒?你把桌上的鸡蛋吃了,我晾衣服去。”
赵沈氏回来没看见赵菊,声音就大起来。讲完也不等赵兰说话捧着洗衣服的木盆掉头就往院子里走。
赵兰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就出了厨房。走到屋里,赵兰才想起来,屋里什么也没有。
电视没有,手机没有,消磨时间的东西没有,真是能憋死人。
赵兰站在房门口,眼睛扫了一圈房间,眼前突然一亮。绣花呀!穿越前,赵兰还绣过一幅十字绣,卖了五百元呢。后来,绣得颈椎病犯了,就再没敢绣。
一幅帕子绣上两朵花,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不至于犯颈椎病。赵兰心里暗暗盘算着。
赵兰拿了竹篮子坐到屋檐下,取出绣了一半的帕子。帕子一角绣了三片绿叶,叶子想牡丹的叶子又有点想菊花的叶子,上面的花还未动针,也不知道到底想绣什么花。这绣工,真是拿不出手。
牡丹太难绣,还是绣菊花的好。小菊花品种就挺好绣的,特别是单瓣的菊花,图形简单,色彩也简单,不需要花大量的精力来配色以及不需要思考花的过渡色。就绣个红色的菊花,赵兰打定主意。菊花里面绣圆形的粉色花蕊,圆的的外圈平均分布十来个细长椭圆行的花瓣。这样一朵小菊花就绣成了,想好看点还可以来个过渡色。第一次绣还是绣简单点,绣得快,也可以很快看到效果,还可以增强信心。
赵兰想好了,便从篮子里挑出粉色的线,在手帕的绿叶旁比划了花朵的大小就着手绣起来。
赵沈氏晾好衣服,吃完饭,正打算喂鸡,看了眼坐在堂屋门前绣花的赵兰,便安下心来,心想着,兰儿似乎变了些许,不过看着像是往好里变的,早上开口讲话了,吃饭的碗没让洗就都洗干净了,虽然吃完饭还是坐那绣花,可确实与以往不同。怎么不一样?赵沈氏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似乎坐在那儿腰都比已往直。
忙完家里的活,又把赵秋弄吃好早饭,让他在院子里玩。赵沈氏洗洗手,也拿出绣活。赵沈氏这绣活是从镇上绣铺拿回来做的,一共二十个帕子,一幅枕套,材料都配得好好的。做完给工钱。枕套早些时日就绣好了,二十个帕子还差五个,要不是有赵兰撞墙这事,最后的五个帕子恐怕也早绣好了。
赵沈氏拿出白帕子,挑了线就绣起来。赵沈氏绣的缠枝纹,半个缠枝纹绣好,打算休息一会。赵沈氏,放下帕子,捏捏肩,眼睛扫过赵兰,瞄向赵兰手中的帕子,想看看她绣得怎么样?
却瞧见,赵兰那细长白皙的纤手捏着一幅白帕子。白帕子上,绿色的叶,棕绿色的茎,大红色的花瓣,粉色的花蕊,花儿色彩艳丽,花型饱满,简单明了,这样惟妙惟肖的两朵盛开,一朵含苞欲放的野菊花跃然于帕子上。真是赏心悦目!
“兰儿,你哪儿来的花样子?以前没见你绣过嘛。”
惊讶地愣了好一会的赵沈氏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路边的野菊花就长这样的。”
“可是,那些都是白色的,从没见过这种大红的。”
“没有红的吗?”赵兰都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赵沈氏,慌里慌张地说:“白的不好看,我喜欢红色的,就把它绣成红色的了。”
没有红色的小菊花吗?
哦!我的天啦!
我们那,深红色的,大红色的,粉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米色的,白色的,红色喷点的,绿色的,五颜六色,真是应有尽有。这里咋就连红色的都没有呢?
真是任何一件小事都能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