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一套。”杰里撇了撇嘴,他心里想:拉李又开始放葛高出来做威了。
葛高和尼尔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在对方的身上时,双方圆睁怒目又冲上去。
尼尔瘦小的身体被葛高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骂声夹杂在风声中听不清楚,葛高则用力掐住他的脸蛋。
尼尔疼得惊叫起来,猛地回了葛高一拳。这一拳正好击在葛高的鼻梁上,把杰里一下子看呆了。
葛高吃力不住,身子一晃,整个人侧翻在地上,捂住鼻子,“哎唷哎唷”叫了起来。
尼尔马上从地上跳起,四肢灵活的宛如一只猴子,他哼了一声,一把擦去嘴角的沙土。
此时,魔杖还在葛高的一只手里紧紧地握着。
尼尔用力呸了一声,走过去用力掰开葛高的手掌,将那根暗褐色的魔杖抢回来。
“我觉得你这样打架有点像傻瓜。”拉李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中。
“拉李•豪锐,你算什么东西?”尼尔倒不是十分怕拉李,拿着魔杖气汹汹的往人群里径直走去。
“走去哪里?”拉李把他拦住了。
“卡卡小爷想往哪里走,还得听你的吗?”尼尔目露凶光,他瞪着拉李。
尼尔把胸膛挺了一挺,当他把脚尖踮起来时,两只眼停在了拉李的胸膛前。
尼尔实在是太瘦小了,他站在拉李的跟前,此时就像个小孩。
“尼尔·卡卡,你不要不识相!”拉李的目光低低地看着他。
尼尔把嘴撅了一撅,把嗓门提得更高了:“拉李!你别认为你长得高就可以为所欲为!”
“啧——4分的家伙,沙赤佬!”拉李嘴里骂了一句。
“你骂谁呢?拉李,信不信我揍你?”尼尔目露凶光,正要动手,余光一瞥,看见杰里站在人群里,两眼咕噜一转,嘴角露出坏坏的一笑。
“来啊!”拉李手抱在胸前,根本不把尼尔放在眼里,“来啊!”
“咦?这是谁?快来!”尼尔突然走向人群,把杰里一把拉了出去。
杰里把身子定了一定,怎么也抵挡不住尼尔的用力拉扯,心想这下麻烦又来了。
“小尔?杰里•小尔!你们快看,他就是那天晚上和大尔家的小姐打成平手的小伙子!”
尼尔故意抬高声音道:“杰里•小尔,那晚你简直威风得不像话,如今大家都知道你了,啊呀不像某俩人,只会仗势欺人呢!”尼尔坏笑着,指桑骂槐道。
“拉李,你的8分在拥有第十感天赋的小尔眼里,顶多算半个屁呀!”尼尔火上浇油。
拉李马上露出了怒容,一种恨不得把尼尔的嘴用力撕烂的怒容。
他走近杰里,挑衅道:“怎么,杰里•小尔,又是你!”语声怒不可遏。
此时此刻,气氛陷入了僵局,仿佛只要杰里站在那里,即便什么事都不做,拉李就能被激怒。
“拉李,我可不想惹事。”杰里高声道。
“长本事了吧?小尔!”拉李疾步走过去,伸手推了杰里一下。
杰里的双足往后轻轻一退,定了一定,他心里此刻也气得不行。
“说话的声音都大起来了!你不知道魁天竭也会出错么?”拉李抱怨道。
“别得了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你要有自知之明,那只不过是一次测验!”拉李怒声道。
杰里握紧了拳头,怒瞪着他。
这时,张无为的声音悠悠传出:“别怂啊!干他啊!”
张无为在看一场好戏,他想看看这个金发少年究竟有多大能耐,是否雷声大雨点小的玩意。
同时,他也想借助杰里的手教训他一顿,在张无为看来这个金发少年太欠揍了。
“拉李!你别太过分了!”杰里怒道。
“过分?”拉李得寸进尺,又推了杰里一下,这次用了八分力道。
杰里脚底一踉跄,险些跌倒在地,身后有人扶了他一把,他的身子晃了晃,刚刚站稳,见到拉李立在那里笑。
杰里怒叫一声,猛地冲了过去,将拉李冲倒在地,两人在地上纠缠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
张无为闷哼一声,感觉身子晃来晃去,他在杰里的体内荡了起来。
拉李没料到杰里会还手,而且一出手便这么狠,他用力扯开杰里的身子,吃惊之中从地上跳起,大口喘气,作出搏击的姿态。
“来啊!小尔,来啊!”拉李几乎在喊。
杰里用手擦去嘴角的血痕,终于再也忍不住,把拳头握得沙沙作响。
张无为双手抱头,快憋不过气来,等着他们快点结束决斗,此刻冰晶元能正在他的丹田处迅速融化,令他焦虑不已。
杰里的怒火积存在体内,令张无为周围的温度急剧攀升,他必须让杰里把怒火发泄出去。
“来吧,小尔,和我较量一下!”拉李咆哮道。
杰里立在那里,想到老不谷的话,犹豫不决。
张无为听见杰里起伏的怒息声,叫道:“你为什么不还手?和他干一仗!”
“啊——”杰里一怒之下,冲过去,挥拳,勾嘴,再挥拳,勾鼻,对着拉李的脸上连挥两拳。
拉李脚底一滑,身子剧烈地晃了一晃,直接被杰里挥倒在地上。
“小尔!你疯了!”拉李没料到杰里会继续还手,暴跳如雷。
对杰里来说,和拉李的这场战斗,如同一场恶战,这是他第一次出手教训一个纨绔子弟。
拉李面色铁青,从地上跳起,怒吼一声,向杰里冲来,迅速揪住杰里的衣领一拳挥出,“扑”的一声,拳头击在空气里,杰里闪开了他的这一拳。
张无为拍掌欢呼,刹那间,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他立即明白,杰里的喜怒哀乐,开始影响到他,他必然将杰里当成自己,才能避免许多麻烦。
不过,他如今只一心想着积存足够的灵气,才能将体内的冰晶元能恢复如初,这样才能运用冲破之法,尝试冲破合体之境。
“那是谁来啦?”
“快走,快走!”
这时,人群里有几个人喊了一声,大家如见豺狼虎豹般迅速跑开了,原本躺在地上的葛高也忽然蹦起一膝之高。
“拉李,伊利莎家的疯丫头来了!”葛高战战兢兢道。
随后,一个洪亮的大嗓门清晰地闯进众人的耳里:
“看什么!”
“你们搞什么——?”一名少女吼着驱赶街边看热闹的人。
“看别人街头打架很好玩吗?”她的嗓音掩盖了一切声音。
杰里屏住了呼吸,他发现身边的人皆也如此。
少女约莫有十七八岁,她对着人群不断吼叫:“散了吧,散了吧!”
“该干嘛干嘛去!”那些在街头看热闹的人,被她这么一吼,一哄而散。
“拉李,又是你们两个!”少女走上前去,双手插在腰上,瞪着拉李。
尽管她踮起脚尖,头顶也只到拉李的肩膀,声音却是洪亮如钟。
“是大白鲨呀,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拉李目露凶光。
“奶奶的,你喊我什么?”少女勃然大怒。
“伊利莎,大白鲨,邦妮,脏泥鳅,哈哈哈……”葛高的笑声才刚响起就僵住了。
少女气冲冲向葛高走去,二话不说,对着葛高圆鼓鼓的肚子便是一脚重踹。
“啊!”葛高脸色惨变,他捂住被少女踢中的腹部,一双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死胖墩,下次再这样喊我,别怪我不客气!”少女横眉怒目道。
葛高面目飞红,大嚷:“拉,拉李,她,她踢我,疼死我啦!大白鲨,你狠哪!拉李,我的肚子哟!”
令杰里没料到拉李比他想象中的更嚣张,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拉李走过去,想对着那少女动手,只不过邦妮•伊利莎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她作出防护的姿势,看起来还不至于失势。
张无为坐立不安:这个少女的性子多么像东方妮啊,要不是亲眼看见邦妮·伊利莎的模样,他真怀疑是东方妮投胎到她身上了。
“拉李,该识相的是你!你要知道,在街头打架可是在违反校规!”邦妮大声道,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要是把这件事报告给波克校长,你们就等着退学吧!”
“呵呵,伊利莎,算你狠,你等着!”拉李怒哼一声,说完,横了杰里一眼:“小尔,你别得意的太早了,进了霍格莱斯,有你好受的!”
“葛高!还愣着干什么?滚了!”拉李狠狠踹了葛高一下,葛高连忙屁颠屁颠跟着他离开。
拉李和葛高离开后,杰里才重重松了口气。
这时,邦妮突然叫道:“快速石化!”
她手指着尼尔,口中迅速念了一句咒语,接着,尼尔的身子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想跑?尼尔·卡卡!快向小尔道歉!”邦妮喝道。
尼尔的脸白得如同珍珠,他显然吓坏了,手里的魔杖颤抖不已,一只脚停在空中,被邦妮用魔咒点住了,他的嘴唇在动,却无人听清他在讲什么。
“他说不了话!”邦妮看了杰里一眼。
“你对他施了魔法?”杰里好奇道。
“是啊,‘快速石化’一级咒语!厉害吧,我可是练了整整一个月了!”邦妮冲杰里一笑。
“尼尔——”邦妮迅速走到尼尔身边,揪起他的一只耳朵,喝道:“快向小尔道歉!”
“我全看见了,刚才若不是你把小尔牵扯进来,该死的拉李怎会迁怒于小尔,尼尔,你这个大坏蛋!”邦妮生气道。
“算了,他也是一时冲动——”杰里说道,实际上他只是不想再惹麻烦,但邦妮仍坚持要让尼尔跟他道歉。
“他必须道歉!”邦妮固执道。
“你把他定住了,他现在也说不了话啊!”
邦妮仿佛刚想起这件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呀,是我忘了!”她说完,对着尼尔念了一句咒语:“石化解除!”
“伊利莎,你——”
“快速石化!”邦妮又叫道。
尼尔身子刚刚动了一下,马上又被定住了。
杰里觉得十分稀奇,他围着尼尔的身子转了一圈,但见尼尔的两只眼珠咕噜的转动,四肢却无法动弹。
“真是奇妙!”杰里伸出手指,在尼尔的身上轻轻点了一下,发现尼尔真的动不了。
“快把他解开吧!”杰里对邦妮说道。
尼尔的鼻孔一张一缩,他不屑一顾了,目光向着别处飘去,生气了。
“解开干嘛,你看他眼睛还能动呢,他不服气!”邦妮双手抱在胸前,大声说道。
“过一会儿,他会自己解开的。”邦妮强调道。
“需要多久?”
“这可没个准儿,没准儿太阳落山也解不开呢!”邦妮坏笑道,她瞄了尼尔一眼。
“万一太阳落山还没解开,好几天几夜都解不开也说不定呢。”
杰里张大了嘴巴,他一开始惊讶于邦妮的话,直到看见她对他递来一个眼色,他才意识到邦妮只不过是在吓唬尼尔而已。
“我叫邦妮•伊利莎,杰里•小尔,初次见面,认识你真高兴!”邦妮向杰里伸出了她的手。
她对杰里露齿一笑,脸蛋上立即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若不是那两颗虎牙和肤色偏暗一点,杰里几乎会把她艾米•大尔联想在一起,她的鼻子不算高挺,也算精致,若是眉毛再淡一点,或许会更加好看。
他思考着,觉得耳朵被刺疼一下,听见张无为的声音说道:“别幻想了,你没忘记今天的目的吧?唉,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子张无为怎么碰上你这个愣木头小子!”
杰里经张无为一提醒,猛然想起了自己耽搁太久了,必须去找老不谷了!
“你介意我喊你杰里吗?”邦妮笑嘻嘻道。
“没有问题。”
“那你也叫我邦妮吧,你收到通知函了吗?”邦妮问道。
“收到了,不过手册上交代的东西我还没买齐。”杰里如实道。
“那你要加快速度了哦!”邦妮笑道。
“对了,德克涩夫妇的魔杖店该怎么走?”杰里突然想起正事。
“你对这里不太熟悉吗?”邦妮迟疑了一下,吃吃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什——什么?”杰里惊讶的看着她。
“它呀,它就在你的身后!”邦妮笑道。
杰里转身看见身后的一家店的招牌上写着“德克涩夫妇魔杖店”,心想自己刚才怎么没看见。
张无为低声咕噜:“真瞎啊!”
“你的魔杖挑好了吗?”邦妮突然拉起杰里的手,飞快地往魔杖店里跑去。
“呃呃呃,尼尔还在那里!”杰里手脚受控不住,跟着她一起往店里跑去。
邦妮的力气很大,大到杰里都自叹不如。
“别管他,他身上的咒语一会就会自动解开。”邦妮停下来。
他们来到了店里,邦妮在店里四周转了一转,心情愉快。
她欢呼道:“啊,还是这里好,这里比妖精街的那些店好多啦!”
“杰里,你不知道,以前那些老鼠经常会跑到客人的口袋里。”邦妮抱怨道。
“你说什么?”杰里愕然道,他在想着事。
“我说妖精街也有几家卖魔杖的店,那里的老鼠经常会钻到客人的身上。”邦妮说着,还用手势向他描绘作出老鼠的样子,“妈妈带我去过一次,我不喜欢那里,后来就没去了。”
“你好啊,伊利莎小姐,又看见你了。”一个长鼻子的金发老妇人向他们走来。
金发老妇人向邦妮拥抱了一下,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是啊,德克涩夫人,看见您真是亲切!”
“你订制的魔杖做出来了,跟我去看看吧!”
德克涩夫人正要拉着邦妮去看魔杖,突然看见杰里呆站在那里,十分惊讶:“我没看错的话,这位,是杰里•小尔先生吧!”
“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杰里惊讶道。
“这几条街上的人,有几个不知你名字的呢?”
“......”杰里愣住。
“杰里•小尔先生你都上报纸哪!”
“快看这里,看见没有,在天赋测验中和大尔家的小姐得分一样……”德克涩夫人把一张报纸拿出来给杰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