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礼站在超市的门前，和他们迎面碰上。
左曼低头教悠悠喊人，小刘立刻自觉上前帮她拎东西，顺便提醒他们该回家了。
几句话没给黄世礼什么说话絮叨的机会，左曼带着悠悠匆匆上了车。
“曼曼，我见过黄老师，为什么我们要躲他？”
“不算是躲吧，就是最近他让妈妈挺为难的，妈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悠悠点点头：“那他不是坏人？”
左曼一乐：“当然不是，只是我们在一些意见上不统一，所以妈妈暂时不能很好地跟他说话。”
小刘若有所思地在前边听着，又听左曼对儿子补了句不许告诉爸爸，悠悠咯咯直笑。
晚上等陈铭君回来，面对满沙发堆着的零食有些惊讶。
“你转行了？”
“明天给学生们准备的。”
“哦，你养了一个班的猪。”
左曼不理他：“自己组织的活动，还能什么都不带吗。”
周六早上，左曼放纵悠悠睡了个大懒觉。
陈铭君也难得不需要去公司，两个人一个保姆在厨房忙碌着。
“陈先生，您甩大袖当掌柜请去一边，在这里站着非常碍事。”左曼说。
“好吧，我去找儿子。”
“让他好好睡一觉，昨晚跟他疯到那么晚，你一点度没有。”
陈铭君摆摆手，潇洒转身留了个背影。
“我儿子没那么娇弱。”
“他才五岁！你皮糙肉厚的当然没事。”
安阿姨在一旁笑了笑，等陈铭君上楼，才说：“你们感情真好。”
左曼脸色微红，矢口否认。
安阿姨看看她，安抚道：“我知道你们的关系特殊，但是阿姨眼睛不花，陈先生是个专情的人，他不花心，有责任感，懂得带孩子。”
“或许吧。”
“阿姨可以问个私人的问题吗？你们当初……你，你为什么会生下悠悠？”明知道自己是第三者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还要把这个孩子带到世上来。
安阿姨没有说出这后半句话，在自己的心里补全。
左曼已经不把她当外人，这个问题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那时候，有个人想做陈家少奶奶，就拿订婚和孩子的安全威胁我，我没办法不得不在国外生下悠悠。”左曼苦笑，“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那时她只是大学新生，没有能力抚养，更没能力承担。
安阿姨隐约觉得她说的“有个人”是常雅，又不能明着问，只好继续旁敲侧击。
“原来陈先生年轻时候是那样的人。”
左曼一愣，摇了摇头：“其实不是，是那个想做少奶奶的人给他下药，结果，结果被我喝了，然后我们就……陈铭君没做错什么。”
她没有真的怪过他。
“安阿姨，我上去看看他们。”
“哦，好，好。”安保姆回过神，等人走后，自己陷入沉思。
这和她从常雅那里了解的不一样，她不敢完全相信。
算起来，常雅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知道一些常雅的经历，心疼她，才在最初答应帮常雅这个忙。
但渐渐地她真的发现，左曼并不是常雅说得那样不堪，悠悠也不是个任性讨人厌的孩子。
最近她总是犹豫，因为从和常雅的通话中感觉，常雅的耐心慢慢被磨没了。
那一刻就快来到，安阿姨实在心中有愧。
楼上，儿童房卧室。
陈铭君和悠悠躺在一起，陪着他睡回笼觉。
左曼推开门走近了看到这幕，只觉得自己青筋直跳，特权是给孩子的，他一个成年人凑什么热闹。
虽然画面非常养眼，左曼撇撇嘴，偷偷拿起手机把两人靠在一起睡觉的样子拍了几张。
接着拿起悠悠的画板和铅笔，坐在不远的位置将他们画下来。
笔头与白纸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循环不断。
陈铭君背对着他，睁开了眼睛，眼底是满满的笑意，他微微垂首看着儿子的发顶，听着笔锋的声音，希望这一秒能一直走下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屋里逐渐升温。
看看时间差不多，左曼的画完成，走到床前拍了拍陈铭君，再拍拍悠悠。
两次下得力度不同，对陈铭君狠狠拍，对悠悠轻轻摇晃。
“偏心太严重，我会报复的。”陈铭君极快地睁开眼睛看着她。
左曼皱眉：“你没睡？”
“当然没。”
……那你在这装睡干嘛！给我当免费模特？
“画拿来给我看看。”他说。
左曼没理，转到床的另一边，把悠悠抱到怀里。
“醒醒了，快十点啦，我们下午要去山上玩，记得吗？”
悠悠迷迷糊糊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把脑袋砸在左曼肩膀上。
左曼抱住哄了哄，终于是把人弄醒了。
期间不忘数落陈铭君：“你下次再带他玩这么晚，就别睡觉了。没轻没重的，小孩子能跟你一样吗。”
陈铭君无辜地冲悠悠使眼色，悠悠带着刚睡醒的嗓音，伸手搂住左曼胳膊，吧唧一口亲上去说：“曼曼，不生气，我饿了。”
左曼果然在骂人和喂饱孩子之间选择了孩子，三两下把人衣服套上，送他去洗漱，然后看都不看陈铭君，带着娃下楼填饱肚子。
吃了饭，整个精神回炉。
悠悠在院子里跑了一阵，回到屋里跟着爹妈准备出发去学校。
安阿姨把便当交给左曼：“里面有些方便吃的寿司，还有小三明治，不怕冷不会坏。”她又拿出保温汤杯递过去，“这里面是熬了一晚上的鸡汤，他要是饿了可以先喝点。”
“谢谢安阿姨，还这么费心。”
“去吧去吧，今天天热，小心点别老晒着太阳，小孩子容易中暑的。”
“诶，好，我记下了。”
路上，左曼看着陈铭君似乎是故意换了一套清爽的衣服，特别称他的身材，忍不住说：“要不你别去了，我怕在学校引起骚动。”
“嫌我太帅？”
左曼冷眼：“怕你引起话题，盖了悠悠的风头。”
“不会，悠悠比我好看。”
悠悠说：“爸爸更好看。”
够了，你们两个请停止商业互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