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六个男孩装扮的小孩,站在门外,谷牙将背后。
“别瞎叫!”
谷牙将训斥着其中一个秀气的小朋友,将她塞进孩子中。
其他五个将她牢牢挡住,比她分别高出半个头,一个头,一个头,二个头,三个头。
“诸位大将军,你们好啊!哈哈哈,今天濒临将军府,真是三生有幸。”
谷牙将双手抱拳,很是谦卑,微微弯腰,与将军们寒暄。
“父皇,在家里你就让我们这样喊你嘛。”
秀气小孩向上跳着,左右摇晃,五个男孩则跟她一同旋转,却不让她露头。
“闭嘴!”
谷牙将咽了咽口水,早知就不应带小的来混饭。
“哈哈哈,是我管教无方,我家这小女儿,顽皮至极。”
五个哥哥里,唯独一人帮她讲话。
“菱菱还小,有些事情,她不知道。”
可其他四个哪管这些,有的拽揪小妹耳朵,有的双手捏拧她的脸。
有的不停埋怨,还有的完全不搭理,打酱油的。
“父亲说过,让咱在家像帝王般称呼他,出门在外不能喊,白痴,一会儿不能吃骆驼肉了。”
“是啊!父亲还讲,皇帝算个屁,他虽是牙将,但儿女也多,早晚有一天……”
谷牙将见不妙,赶紧用双手指,使劲张开,挨个弹出。
在背后,怼了怼儿子们的腰,才消停了不少。
可刚一进门,小女孩又开始四处乱摸,十分好奇。
“呀!”
她摸着光滑的墙壁,油灯在房间里亮起。
“哇!”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站起身子,在软软的垫子上,蹦来蹦去。
“胡闹!!你要脱鞋子,懂吗?”
巩德盯着谷牙将,微微叹气,与去他家时一样。
随后,小女孩鞋子被扒下,还在嘻嘻嘿嘿的玩耍。
她跳到了地上,光着脚乱跑,仿佛正堂里呆不下她。
“站住!!”
谷牙将的一声大叫,把车骑将军与卫将军吓了一跳。
“巩德啊巩德,你口口声声讲,我和卫将军来就成。你叫牙将来做什么,分明瞧不起我俩,先行告退。”
车骑将军不想忆柳香等会儿出现,更不准备加入这趟浑水。
实则找着借口离开。
“巩德将军,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两位将军告辞语,说了一箩筐,似乎不愿意在此过多停留。
“呀!!哥哥打我呀!”
小女孩在地上打滚,哭声划破天际。
“你是……”巩德弯下身子。
在小女孩的面前,扶住她的双肩。
“难得巩将军还能记起她,她是微臣小女,谷菱。”
谷牙将拎着小女孩的两只鞋,摆在身后,抖了抖。
三儿子谷华则将它拿下,藏进自己怀中。
不时屏住呼吸,这刺鼻的气味,好似腋窝移到了脚后跟。
来之前,小女孩在鲜花里泡澡,似乎没任何疗效。
“谷菱,你为何总穿小公子的衣着?”
“父王帝皇说……”
谷牙将赶紧将她抱起。
“让巩将军见笑了,家里都是男丁,她最小,近年来出征,宫廷奖励的少,她自然就穿五个哥哥剩下的。谷文,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
谷牙将把怀里孩子,交到与他身高相同的大儿子谷文手里。
“可父亲,我们不是来吃骆驼肉的吗?”
二儿子谷才抿了抿嘴巴,不能吃一丁点的亏。
“父亲让我们出去,定有他的道理,你们跟随我便是。”
车骑将军与卫将军已被裨将送到了门口,询问着邀请牙将前来的缘由。
“忆柳香让的?她这女子可不一般,前脚死而复活,才几天的功夫,勾搭上六个孩子的父亲,恕我直言,这种女子留在将军府,必是祸端。”
“车骑将军,或许巩将军另有考虑。”
“也罢也罢,与我无关,自己心爱女子,晚上要求与他人夫君相会,他还帮去撮合,真是大发善心呐,被那妖女迷晕了。”
六个孩子也走了出来,面对两位将军的直视,旁若无人,眼神呆滞。
内心无不翻涌着骆驼肉的身影。
“大哥,咱刚才出来是错误抉择,应赖着不走,再等一等,万一不能带回家吃,咱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被大哥谷文放下的谷菱,差一点摔倒。
谷文心中怒气也不知像谁发,只能假装平静。
因为他知道,家中最能抱怨的老四谷立,还没讲话,定会说出有的没的,让自己解解气。
“什么破将军啊?我们几个叠罗汉式样,在马背坐着,得以来到此地。现在可好,父皇让咱出去,像轰狗一样。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家休息。尤其是你,小妹,比男孩子都淘气,父母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谷菱躲在三哥谷华身后,脑袋靠着他的肩。
用两根小指堵住耳朵,这种情况她已听多。
“老四,弄成这样,小妹也不想的。”
“还是三哥了解我捏!谁让二哥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让你往前面站,是对你好,那边花盘倒了,你没穿鞋,回头扎脚了,还不得我们哥几个伺候?再说,你又没银子,凭什么享受优待?”
“她最小,又是女孩子,我们当哥哥的,让着她点!”
谷华蹲下,将怀里两只鞋,为小妹穿好。
“瞧瞧,三哥,就你给她惯的!”
谷立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怨天怨地,而五哥谷光猛然唱起了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呵呵。”
谷光冷笑了一声,不知是对自己没在调上的歌,还是在欣赏月下景色。
手里捡起的竹棍,却在地上画出一个骆驼。
他神神叨叨的,除了三哥,无人愿意陪他唠嗑。
“老五,你怎么了?”
“三哥,我饿!”
“呱呱呱!”
婴儿在房间的啼哭,引起六兄妹注意。
正打开窗户的,是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
她的灿烂脸庞,好似黑暗中的一束光。
只是婴儿在她的怀里,不是很舒服的模样。
大哥谷文透出一枚坏笑,总算能做自己了。
他不再绷着成为一个正人君子,而是调戏着。
“真俊俏啊,妞,给爷笑一个!”
“大哥嘛?你年轻时好帅气呀?”
“大哥?难道你也喜欢我?”
“我就是谷菱呀,谷菱就是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