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潋容什么都没说,望着望着傅相,就昏了过去。
五年后
太子府
“太子妃娘娘,前院大家都到了,就等您了。”话中提到的女子正是傅潋容。话说她眼光清涟,目光如水似冰,清抿柔红的嘴唇,冷静地看向前来报信的嬷嬷,发现是林浅梧的亲信。
“我去合适吗?”傅潋容轻轻道。
“怎么不合适呢!您是太子妃,林侧妃的儿子也是您的儿子,您是他的嫡母,他过生辰去看看也是好的。”傅潋容身边的管事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那就去看看吧。”傅潋容吩咐道。说完被带到太子府雨衡和秀舒便给傅潋容打扮了起来。至于白璃被傅潋容放在相府看顾傅三小姐,防止连霜琴的女儿有不测,而亭疏被她放在澜庭公主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大婚时只带了雨衡和秀舒,雨衡负责傅潋容的起居,秀舒负责太子府的管理,都是一等丫鬟,其余的傅潋容嫌麻烦就都安排了秀舒处理。
至于林浅梧,傅潋容跟她井水不犯河水,谁能想到,曾经撮合别人姻缘的人反而让别人阻了自己的姻缘。
虽说傅潋容在太子府不得宠,但碍于她是皇帝赐婚,且是相府嫡长女,最近她弟弟又因平定边疆被永源帝封为征西将军,一时风头无两,而傅二小姐开办了女学,教育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让他们学习关于生存的技能,像织网,绣帕,描图,锯木,算盘,写字等,以便他们以后能更好地生活,英国公夫人对此大力支持,拿出一千两银子资助,其余世家见此也纷纷效仿,以自己夫人名义出资——以防被有心人利用,拿出个几百两,博个好名声。因为多是女性资助,所以也就称女学了,持续时间也有三年了。
“拜见太子妃——”众人见傅潋容来了,纷纷行礼,林浅梧见了,也行了半礼。
傅潋容见了诸位行礼,点了点头,示意诸位夫人可以平身,随后便望向穆先汤,浅笑道:“汤儿也有十几岁了,这是我的一点薄礼,望林妃不要介怀。”
“怎么会呢?姐姐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还会介怀呢?汤儿,喊人啊。”林浅梧牵着她的儿子向傅潋容拜谢道。
“傅母妃好。”穆先汤说道。
“你也好,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一块玉佩,你收好了,夏天来了,你摸摸它,很清爽;冬天来了你摸摸,也很暖和。”
“莫非是昆仑暖玉?”一位贵族夫人说道。
傅潋容没有说话,大家看这意思也明白了,那位贵族夫人说的是真的。昆仑暖玉虽然说不上价值连城,但是极难寻觅,有价无市,必须要细心的人才能分辨出来,看得出来这位太子妃对于这不是自己的孩子,态度很温和。大家对此好感大增,认为太子妃并没有表面上的冷漠,反而认为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不好意思,诸位,本宫今天身体有点不适,就先离席了。”
“哪里哪里,太子妃太客气了。您先去休息吧。”
“嗯。”傅潋容见此便离开了前厅,离开后,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太子妃院中
“准备的怎么样了?”傅潋容问着雨衡。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这几个月了。”
“嗯”。傅潋容应了一声之后就逐渐睡了过去。
话说这五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崇华长公主病逝,蝶裳公主心悸而死,姜小将军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军,掌管十万大军,韩将军请旨镇守边关,傅相的侄儿傅涵高中,梦雨阁两位头牌——悦姬感染风寒病逝,梅姬嫁给了姜小将军,并孕育一子。这世事的无常,令京中不少人感慨万千。
“刘妈妈,你考虑好了吗?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
“贵人说哪里话,只要贵人能完成对草民的许诺,草民一定唯贵人马首是瞻。”
“好,用得着的时候一定会喊你,不过你这件事倒是难办,如今那梅姬已是将军夫人,就算我用尽全力,怕也不能让她不知不觉地消失,此事,还需耐心等候,以待来日。”
“那是自然,贵人放心上便好,草民也不要求其他什么的。”
“嗯,那你先退下吧。”
“是,草民告退。”
刘妈妈见那贵人已经答应了她的条件,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夫人当真要答应她的条件?”顾夫人身边的岁芸说道。
“那是自然,本夫人最重许诺,为何不应。”顾雅歌细心地修剪着花枝,裁去花叶中枯萎的枝干,放到另一个精致瓷盆中。
“可是我们跟将军府无怨无仇,如此不是结怨吗?”另一边的珍芸也附和道。
“结怨?我不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仇人是我的。至于其他人,不重要。”
岁芸和珍芸还有疑惑,但也不敢多言,顾雅歌就这样慢慢地修剪着枝叶,直到午膳有人询问要吃什么点心。
燕侯府
“你来到我身边没关系吗?”澜庭公主对站在她面前的药心轻语道。
“蝶裳公主把我安排在了您身边,我自然是要遵循她的吩咐了。”药心覆眼道。
“你可以不遵守,毕竟你是太后身边的人,也是柳家的人,走了也是可以,不必在我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这里待着。”
药心仿佛是知晓些什么,摊牌道:“我知道你当初来到蝶裳主子身边,是为了能在宫中有一席之地,便策划一系列事件。说实话我很敬佩您,明明只是宫中的低位嫔妃所出。”
澜庭公主喝茶的手顿了顿,没有说什么接话。
“那您来我这是为了?”澜庭公主不想再有什么遮掩。
“我只是想看看您最后能飞多高罢了,一只从未有人教授飞翔的雏鹰,到底能到达多么广大的天地。”药心笑道。
“只是为此?”澜庭公主有些诧异,“以您的资历犯不着,天下人如此多,我的一生并没有什么传奇的地方。”随后便摸了摸茶杯边沿。
“不,您值得的,”药心回答道,“蝶裳公主与您无亲无故,你却悉心照顾;您与太子妃交好,十几年未变,从未想过借她的威名去震慑、打击他人,光这一点亦是常人所不能及。”
“身处皇都,这权力的中心,太多人身不由己,但您仿佛都泰然处之,我敬您,亦重您,还请您留下奴婢。”药心说完双膝在地,拜了一拜,随后便立直了身子,等待澜庭公主的安排。
澜庭公主注视着药心,时间就那样一点一滴地过去,随后,澜庭公主笑道:“药心姑姑折煞我了,我不过是无奈罢了,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亦无风雨也无晴罢了。”
药心听澜庭公主喊她药心姑姑,以为她拒绝了自己的投诚,再想用其它方法,但又听到澜庭公主说道:“不过既然药心姑姑想留下来,便留下来吧!”
药心睁了睁眼,有点惊讶,不过目的达到了,刚要张的嘴又合上了。
江府
江宜细心照料着还不曾开花的梅花,一点点施肥,时不时松松土,再打理完几树梅树,他擦了擦头上的薄汗,随后又去做料理去了。
太子府
“你说的可是真的?”依然回道。
“此时千真万确,奴婢怎敢骗姑娘呢?”此时,一个嬷嬷正窃窃私语。
依然听到了这个消息,先镇定了下来,“你先派人盯着,最好拿到他们之间的证据,到时候大功一件,论功行赏时少不了你的。”依然对那个嬷嬷许诺道。
“是的,依然姑娘。”嬷嬷满脸讪笑着。
一会儿,依然走进傅潋容的隔间,看着雨衡姑娘和秀舒姑娘都在一旁站立着,傅潋容正把玩着手中精巧的古玩,这是雯户小郡主送来的,看起来很是好看。
依然向傅潋容行了礼,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依然是秀舒提拔上来的大丫鬟,一边负责太子侧室生活起居,在府里面十分有面子,但她却依旧不卑不亢,秀舒谈过她几次,傅潋容对她挺有映象的。
但傅潋容并不惊讶,这件事上一世已经发生过了。太子喜宠林侧妃,后院女子耐不住寂寞找情郎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
傅潋容温和地、淡淡地笑道:“怀孕了吗?”
依然有点愣住,不知道太子妃这样问是何意?有些结巴但还是收住紧张,尽量平稳地说道:“月、月事是准的,应该没有怀上。奴婢听到过有人说过林侧妃的月事已经晚了一个多月了。”
“林浅梧?”傅潋容淡淡的笑意消失了,表情有点冷淡,甚至冷淡地有些可怕。
秀舒见到小姐这样,示意依然先下去,依然听从吩咐,有点畏然地离开了楼阁。“娘娘,可是有何奇怪的,是要人准备——”秀舒望着傅潋容,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