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燕仪松口,鸨妈喜得合不拢嘴“你快些,我这就下去”
鸨妈从二楼下去来到台上,笑吟吟对着台下众人道“让各位久等,真是对不住,燕仪这就下来”
众人顿时起哄,忙着督促让人赶紧下来。
见着众人起哄急着想看燕仪仙资,陶思民趾高气扬对此显得相当满意,什么王公世子陶思民通通不放在眼里,他们只能解个眼馋,而真正能拥有燕仪只有他。
得人所不能得这才是大丈夫,陶思民是这么认为。
燕仪凄凄楚楚从妆匣中挑出一支素净宝蓝珠钗,斜斜插在娴雅云鬓,配着一身蓝色轻纱软裙,清雅简洁就如不食人间烟火仙子。
二楼正中一间房门缓缓打开,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凝立一个美妙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眼已让楼下男人们疯狂起哄。
燕仪也不说话如同那盈盈仙子缓步下来,台上早有人搬张凳子在庄公琴旁,得人赠琴自是要弹曲回谢,燕仪上台款款对台下众人微微欠身,落座,指上一拨清脆平缓琴音已起。
角微入耳燕仪眉头微皱,陆开也是和燕仪同时皱眉,陆开心道“这琴声有些不对”
燕仪也是和陆开有同种感觉,看向台下众人如痴如醉在听,燕仪心想着些许是情绪不佳才会如此。
燕仪不以为意拨弦继续弹奏,张中平不知道燕仪弹的是什么曲,只觉曲音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仿佛在诉说少女心事,有时柔婉,有时幽怨,琴离人远,音韵似在耳旁盘旋,张中平一听沉醉其中。
琴曲未了,只见一位披头散发疯子喊道“骗子!”
这人蹿身上台一脚就将庄公琴给踹了,砰得数声庄公琴落地弦断。
有人突然上前踹琴,将台上燕仪吓得面无血色,惊惧未平在抬眼看向那人,那人披头散发追落地庄公琴在补一脚,突然意外让在场之人楞神片刻,陶思民当场就要发作起身准备拿人,只见江海春眼珠一转按下陶思民,偷偷在耳旁轻说几句。
陶思民怒色转喜同时信心也不是很足,试图反问“这能行?”
江海春信心自然十足掐笑点头。
不要有什么算计,第一件事是要保护燕仪,江海春起身喊道“快!保护燕仪姑娘!把这疯子给我抓了!”
陶思民江海春来听曲也没带城防守卫,抓人的只能是水榭龟奴,两名龟奴上前将疯子扣住,疯子撕心裂肺挣扎喊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庄公琴虽说是价格不菲,对陶思民来说无关痛痒,先前想要发作不是心疼钱,而是踹琴如踹人,琴坏不打紧,可不能容人挑战威信。
陶思民依照江海春计策脸色一沉,脸就像水沟里的臭石头,疯子让人扣住陶思民先是上台安抚燕仪“燕仪姑娘没事吧”
陶思民关切之情出于真心,燕仪见疯子让人扣住情绪这才平复下来“没事。多。多谢陶公子。”
陶思民精心准备礼物就让疯子一脚踹了,怎么不让他动气,见得好琴如此,燕仪显得有些可惜也显得有些欢喜,如此一来这礼物肯定是不用收了。
“哪来的疯子!”陶思民想在燕仪面前显摆威信,气势汹汹走向疯子,一脚踹向疯子肚腹,疯子捂着肚子滚在地上哇哇直叫。
陶思民怒指疯子唾沫飞溅骂道“这把庄公琴是我特意花大价钱买来!你可倒好一脚就踹了!鸨妈!”
鸨妈战战兢兢上前,语声怯怯微颤凝望陶思民“陶。陶公子。。”
陶思民挑眉指着庄公琴追问罪责“鸨妈!你这些龟奴怎么看场的!一个疯子都拦不住,你说,这琴怎么办!”
鸨妈脸色唇舌顿时一青,这不是明摆让她赔,鸨妈赶紧上前抱起庄公琴慌惶道“修。修。。我给陶公子修。。来呀。还不快拿琴去修。。”
“修?”陶思民一脚将鸨妈踹倒横眉怒目道“我告诉你!庄公琴我花三颗金珠买来,如能修得音色如初,那么可以不与你计较,如不能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听见三颗金珠鸨妈差些一口气没吸上来,琴如有损坏,在是有能人巧匠也不能修复如初,世人谁不知这个道理,鸨妈涕泪交纵爬到陶思民脚下一阵猛磕“陶公子。三颗金珠就是杀。杀我也是拿不出来”
陶思民冷漠瞧着鸨妈磕头不为所动“磕头有什么用?磕头能让琴完好如初?”
见得磕头无用,鸨妈只能将怒气转给看场龟奴,鸨妈如同癫狂般持着长长指甲在龟奴脸上猛煽撒气“你们这些狗东西!”指甲将一名龟奴脸上划得深痕。
“是怎么看场的”指痕更深得一些。
“一个疯子都拦不住!”脸皮裂开血流如注。
龟奴满目惊惶不敢张声,也不敢跑开,只是退后两步浑身颤栗将脸面捂住。
见人捂脸鸨妈显得暴跳如雷,双手其上一阵乱煽乱刮。
责怪龟奴有什么用,陶思民见鸨妈如同疯子用指甲抓人,见得此举大为心烦喝道“鸨妈!你疯够没有!这话我不是刚说你还说什么,如不是你平日管教不严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陶思民这一喝如同雷公怒啸,只把鸨妈一双腿肚子吓得发软,人又扑通跪下磕头求饶“陶公子。饶我这一回。饶我这一回。。”
陶思民冷笑一声看向众人“你们说,我能不能饶了她?”
众人冷眼旁观并未出声求情。
见得无人求情,鸨妈爬上台抱着燕仪双腿哀求“燕仪你救救鸨妈,救救鸨妈”
鸨妈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泪水疯涌在燕仪裙襟,水榭生意虽是不错,但要一下拿出三颗金珠赔偿那是没有的,燕仪一咬牙将瑟瑟发抖鸨妈挽起,二人走来陶思民面前,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陶思民对自己有情义,燕仪违心对陶思民强笑“陶公子这琴是不是送给我的”
在是有气也不能对燕仪发,燕仪笑容以对陶司民也不能怒容相对,陶思民微微一笑“自然是送给燕仪姑娘,如不是送你,我也不会发这么大脾气”
听到陶思民这么说燕仪就放心,燕仪柔婉对陶思民道“既然是送给我的,那么这琴就当是我摔坏”
“这。。”这话顿时将陶思民拿住。
江海春微笑上前对着燕仪道“燕仪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琴是送你没错,统司也不是心疼这些钱,只是这是统司心意,鸨妈教导不严让这疯子闯来践踏心意,这可就不是琴的事了,你说是不是这理,燕仪姑娘?”
听得半会张中平有些奇怪,轻声询问陆开“能花三颗金珠买琴,想必家世也是丰厚,怎么会让老鸨赔钱也不怕丢面子?我说,怎么听来听去好像他们是想拿这琴做什么文章?”
陆开了然于胸缓缓一笑“听出来了?”
见得陆开反应这就说明没猜错,张中平好奇追问“你说他们想干什么?”
陆开叹口气道“芳心难求,只能使个手段”
张中平诧异道“那疯子是他们请来的?”
那疯子现下没人看管,只是躺在地上看人揉搓肚子看热闹,陆开见得好笑“不像,没听见那疯子先前喊什么?”
“骗子?”张中平想起疯子所说“不过骗子是什么意思?”
陆开并未明说示意张中平看向疯子“你看那疯子,现下可闲逸得紧”
张中平看向疯子,可不是,那疯子在悠哉揉搓肚子看人热闹“疯子不是请来的?那就是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