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承点明要人陪同葛玉泉哪里敢不同意,事实上正对葛玉泉心思“舒兰,太子有此闲趣,就陪太子去吧”
葛舒兰翘小嘴并不作答,沈建承看人一眼先行离开,沈建承岱迁出门葛舒兰还没动,葛玉泉推了推急道“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葛舒兰带不情愿目光看向苗湘媛,苗湘媛道“听话,快去,要记住在太子面前不可胡言乱语”
葛舒兰也并非是轻重不分之人,虽不情愿人已出门,沈建承就在门外等人,葛舒兰上前并没有给好脸色“想去后园?”
沈建承笑看一眼“是”
“跟着”
二人向后园走去,岱迁远远落在身上跟着。
后园景致的确不错,楼台假山应有尽有,园里有个水池,池上有座水亭,二人在亭内就坐,葛玉泉早是吩咐下人跟着,见人落座即刻上茶。
看得葛舒兰红肿眼睛沈建承轻笑“哭过?”
葛舒兰在沈建承对面没坐,人是站着听得一问,别过头去半响没有说话。
对方不答沈建承也不生气在问“哭过?”
葛舒兰扭头回来显得气恼瞪一眼沈建承,沈建承见对方只是瞪他还是不说话,口中还是那两个字“哭过?”
“你烦不烦!”葛舒兰挑眉回应。
沈建承静静看人轻笑“不回答就一直问”
葛舒兰瞪人片刻,忽而妥协深深吐口气“是,哭过,满意了?堂堂一个太子就会强人所难!”
明白了,这话一出,沈建承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苦苦叹口气携带一丝笑意道“你哭,原来是不想嫁本王”
葛舒兰张得张唇,似乎想说“是!”慢慢地皱起眉头,别过头去并不说话,葛舒兰不想痛快张口给葛家添麻烦。
不说,表情举动已经说明一切,沈建承笑看葛舒兰问“为什么不想嫁本王,本王很难看?”
葛舒兰并不看人,只是遥看满园春色“跟长相没有关系”
“那就是和人品有关?”沈建承故意笑问。
“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沈建承雅笑一声“明白了,就是没有任何理由讨厌本王,可是这样对本王很不公平”
葛舒兰淡淡瞥沈建承一眼“不公平?”
沈建承浅浅一笑“是,你不认识本王,本王也不认识你,你爹娘逼你嫁,太尉也在逼本王娶,硬生生把我们凑在一起,你以为就你有气?”
葛舒兰眨眨俏皮睫毛思虑片刻,在沈建承对面坐下瞪着大眼睛看人问“你。是说,你也是不想娶我?”
沈建承笑道“凭心而论是这样”
葛舒兰展眉语气中多几分笑意“那太好了,那去和爹爹说,拒绝就是”
沈建承长长叹口气“本王说没用”
葛舒兰急道“怎么会没用,你可是太子!”
沈建承笑意隐含无奈“就是因为本王是太子才会说了没用”
葛舒兰闭唇看人,在琢磨沈建承意思。
沈建承浅浅看人一眼“想没想过,我们不联姻会有什么后果?”
葛舒兰不点头也不摇头,抬起眼帘注视沈建承,沈建承笑叹“先说坏处吧,我们不联姻,你爹就不会全心全意支持,不支持的话,本王就没有力量抗衡大司徒,大司徒一旦成荆越王,他就会找借口对付葛家,当然了,本王也会落不着好,不光本王,和本王相关的所有人都会牵涉丧命,算一算,能算清楚,里面有多少条人命?”
葛舒兰倒抽口凉气“我。。”
郭允相当简单在道“你爹已摆明态度支持本王,情况很简单,本王败葛家亡,本王赢葛家兴!”
“那好处呢?”
“反过来想就是好处”
葛舒兰不在说话,不说话不是代表发呆,而是想着陆开,沈建承刚才说过和他相关的所有人都会死,陆开去北安做什么她是知道的,这么说沈建承一败陆开也会有性命之忧。
葛舒兰只觉心里好痛,想挣扎却不知道要往何处挣扎,紧紧咬唇,就像一朵将折的花般颤颤可怜。
没话在说,沈建承缓缓起身“好好想想,想好进宫见本王”
沈建承显得满怀愉悦负手离去,岱迁就在亭外不远,沈建承路过岱迁,岱迁转身在后跟着,两人都片刻无声,岱迁忍不住道“还以为太子是真心来看葛小姐,没想到是让她为太子拖延时间”
岱迁听出来此次来意,沈建承步伐一止装作恼怒横一眼“你胆子也太大!敢偷听本王说话!”
岱迁嘻嘻笑道“没偷听,是风把太子的话吹过来”
沈建承吃吃一笑“你反应倒快,不过,本王什么时候要葛小姐拖延时间了?”
岱迁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太子让葛小姐想想,想想是想多久?三五月也是想,一年半载也是想”
沈建承温笑道“本王是在尊重葛小姐,没看见哭得眼睛都肿了?强扭的瓜不甜,要拉拢葛家是不错,但也要人想清楚在说,不情不愿嫁过来你不怕她日后闹翻天?”
岱迁知道沈建承说的有道理“反正这事拖也拖不了多久”
沈建承搓叹一声“能拖多久就算多久吧,回宫”
张中平陆开一队人在街上巡逻,张中平有些提不起精神,陆开看人一眼笑道“干什么一副没睡醒样子?”
张中平愁眉苦脸揉着太阳穴“昨天喝多头疼”
陆开没好气道“谁让你和祖士昭较劲,现在后悔了吧”
张中平苦笑不已“谁知道他酒量那么好”
街道对面温禄山身穿便装和三骑策马过来,余人纷纷让道,陆开余人也退到一旁,温禄山策马从陆开身旁路过,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打招呼,张中平自然也是认得温禄山,那夜在山洞里见过面。
交对一眼温禄山继续策马而行,到前面不远玉器店这才下马进去,看样子是去买些什么,有巡卫在一旁张中平也不多话。
一个惹人厌烦的陆开难找,一个疯疯癫癫疯子还能难寻?陶思民江海春领着七八名城防司兄弟,就在祖士昭院内,祖士昭还是披头散发凝立二人面前,陶思民冷眼看人,在装作好奇样子走向一面墙壁,眼前墙上就挂着圆盘。
陶思民看得一眼在回头看向祖士昭“还以为你是谁,原来你就那个喜欢量东西的疯子”
祖士昭眼珠透过蓬松发丝缝隙瞧着陶思民提醒“你们这是擅闯民宅!”
陶思民扬眉纳罕一笑“能说出擅闯民舍,这就不是疯子嘛!”
江海春亦是笑道“不是疯子有些账就能好好算了”
祖士昭手一拨,掀开半边遮目长发张眼看人询问“算账?算什么账?”
从祖士昭面色来看是显得相当诧异,江海春见祖士昭还在装疯卖傻,倏地立定沉声道“何必明知故问!昨日在水榭做了什么难道忘记了!”
既然是这件事祖士昭倒是没忘,但还是显得相当困惑“记得呀,但是水榭的事凭什么和我算账?是你们拿假琴骗人在先,我说你们是骗子有什么不对?”
祖士昭胆气倒也不小,这么多人围陇上门明摆就是来找茬,势单力薄软话不说一句,还在直斥岂非。
祖士昭如此理直气壮,陶思民想起昨日水榭窝囊气火气“腾”一下又起“砸!屋里屋外东西都给我砸了!”
身后城防司兄弟听及陶思民吩咐,哪敢怠慢有人将墙上车轮盘子砸了,那口大锅也被弃在地上,锅底碳灰四处溅射,有人砸墙上物件,也有人入屋将里面桌椅掀翻,屋内锅碗瓢盆响彻一地。
祖士昭现在如同一尊石像矗立不动,对于入耳噪音充耳不闻,从神情上看就好像被砸的不是自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