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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三十一)
作者:忤逆天下本章字数:3043更新时间:2019-09-04 15:45:03

伴随着七月的到来,高考从开始到结束,仅仅是一个照面而已,一眨眼的时间便终结了。

  萧叶然一个人逗留在学校里,没有回县城里。乡下的房子在母亲离世之后,便没了人住,估计早就荒废了。

  至于舅舅和其他的人,萧叶然也不想去多知道些什么。这几天萧叶然思谋着先在临海找一份工作。从公布成绩到录取通知书下来还有一段时间。

  早晨天刚刚亮,莫小雨便打来电话。电话里莫小雨说高考结束了,几个想一起吃个团圆饭,好好嗨皮一下。

  莫小雨说高考三年都没怎么好好放肆一下,如果这次不放肆一次,以后连后悔的机会没有了。

  萧叶然同意了。

  临挂电话时,莫小雨再三叮嘱萧叶然要早点到,时间就在明天下午六点钟,地点在“梦回时光”酒吧里。

  走着走着,在不知不觉间萧叶然来到了高三的教学楼,楼道里安静的没一丁点声音。

  夏日的阳光虽然刺眼,炎热,但是楼道里却丝毫感受不到,反而冷嗖嗖的,令萧叶然不由得打了一个颤。

  记得在初入高三的午后,萧叶然沉浸于那些习题里冥思苦想。喝下一杯杯凉开水,却丝毫不能缓解她焦躁不安的心。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中性笔芯散发的香味,鼻子很敏感,但大脑却一片混沌。萧叶然只是本能地搔头挠耳,揉着太阳穴,坐立不安,左摇右晃。

  但所幸的是,在被它弄得晕头转向之后,在无数次不知所措后,在失败的泪水多过成功的喜悦后,萧叶然她逐渐摸出一些门道,虽然还是它牵引着她,但萧叶然却慢慢能从容地走自己的路。什么时候看书、什么时候练习、什么时候背单词,也逐渐有条不紊起来。

  常常记起那些雨露稀微的早晨,她背着大大的书包在天色朦胧的校园疯狂地奔跑,享受着只有她才明白的畅快。那些失败的画面,沮丧的画面,痛哭的画面,一一闪现,又一一消失不见。然后,萧叶然会整理自己的头发,微微地抬起头,提提肩膀上有些沉重的书包,快步向教室走去。因为高三教会了她,要有侠客般的勇气去理解一切,并在最后一招扭转那些迎面而来的打击。

  也还记得当莫小雨,乐可,林嘉琪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走廊里,然后周围慢慢声音嘈杂起来,无数个“萧叶然”手捧着课本,旁若无人般朗读着。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抬头对着对方那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青春的脸庞一笑,然后又沉浸在自己的课本里。

  有时候,萧叶然感觉每一个经历高三的同学,都像是掌握了成为侠客的要领,一遍遍熟悉着。而原本天天都出来“教”她几招的高手,似乎也变成站不远处的某一角落看着她领略后的专注,似乎扫过耳边的微风是它在笑着感慨,杂着由衷的祝福及赞叹。

  时光终究会离去,就如同萧叶然曾经写道的那般:

  最后的最后,当我们跨过18岁,拥有了一个能够疯狂的暑假,而每一个人却像经历过场场大战,硝烟的侠客,在全世界为他们鼓掌时选取淡淡地离去,然后静静地整理这一路17岁的青葱岁月。像那些人一样用最朴实而饱含感情的文字去记录这一段侠客初成记,无论是沮丧得找不到方向,还是偶尔狂飙般前进。

  高三,对于每一个面临它的人来说,是一种幸运。如果没有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如果没有这一位隐藏在身后指点的高人,如果没有一种侠客般坚强,执著,拼搏的精神,我们每一个人不会了解原先成长不光是成长后的兴奋与激动,而是这一路成长的心。

  萧叶然长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伸展腰肢,便离开了。

  回了宿舍睡觉。

  下午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左右了,萧叶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穿了一件运动装出了宿舍门。

  就在萧叶然刚出宿舍门时,她恰巧碰见了宿管阿姨陈春花。

  陈春花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神情,俩人简单地说了几句话,萧叶然便离开了。

  目送着萧叶然离去的背影,陈春花神色微微一变,叹了一口气。

  拿着刚洗完的拖布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空荡荡的楼道里时不时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

  华灯初上,街上的俊男美女们开始逐渐多了起来。夜,对于这帮时尚男女们来说,才是一天正真的开始。

  当带火橡胶瓶在空中旋转着落到调酒师的右手中,调酒师突然一个类似“白鹤亮翅”般的动作,橡胶瓶沿着伸直的手臂上直滚向脖颈,在调酒师的脖子上变戏法般转了个圈,又好像有线牵着一样顺着左臂直滑到左手时,引的在水吧里面休息的人不断发出阵阵尖叫。

  萧叶然在时光酒吧的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目光痴呆地凝望着身后,不知想着什么。随后停留了片刻便走了进去。

  这天,这个夜晚,这个城市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晚。

  萧叶然去的“时光酒吧”位于时光路的小巷子里,小巷子两排都是形形色色的酒吧和KTV。

  萧叶然不知道的是就在时光酒吧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巷子里,同样聚集着一帮即将散了,奔向不同人生的一群热血青年。

  不同于时光酒吧,那是一所夜店。

  同样是供人消遣娱乐的地方,只是性质完全变了。

  金钱,诱惑,充满活力的扭动的身躯无时无刻不在向一群迷乱沉醉的人的肆意的招展着。

  “青春年华”的夜店里,一群人正痴迷地看着一些在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狂乱的人群中舞动的人,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低沉的强势的无助的人。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

  在晕红的灯光闪烁下,卓凡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些嗤之以鼻,有些艳羡,有些淡然,也有些激动。

  吧台对面,一中年女人与一青年男子正耳鬓厮磨,男子轻搂女人柔细的腰间。

  卓凡嘴角微斜着,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当时间剥夺了众多女人的青春容颜和多姿身形时,竟然格外开恩地赐予她依旧曼妙的神力。

  来这个酒吧消费的人据说都是些比较有档次的。所谓的档次,也就是卡一大堆,钱一大堆,情人也一大堆的那种。突然想起那句话,越上流的人越下流。

  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卓凡突然那时就在想,待到他再老个十岁,会不会迷恋上这种感觉。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萧叶然径直地走了进去,门口站着一男一女服务员。

  看见萧叶然走了进来,便快速的走了过来。和萧叶然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后,男服务员伸了伸胳膊,示意方向,随后便在前面带路,领着萧叶然朝着已经定好的包厢里走去。

  晕暗的灯光,肆意的声音不断地朝着各个房间里传了出来。

  萧叶然透过门上的玻璃传,只能看见里面闪烁着的五彩斑斓的灯光,黑压压的一片,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萧叶然心里想到,里面多半是是一些年轻的少男少女,当然也少不了一些不是学生的少男少女。

  他们有的很早就离开了学校,开始了社会的闯荡。

  虽说年龄相差无几,可是,骨子里和心理上的年龄早已在社会的打磨下,早早地褪去了当初的那份青涩和童真。

  更多的是一份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与圆润,当然,也不排除奸诈和利用。

  转过一个直角的,那男服务员停了下来。随即萧叶然也停了下来。

  那男生示意萧叶然到了,随后说有什么需要,房间有呼叫吧台的按铃,到时候按按铃就可以。

  萧叶子点了点头,男生走开了。

  望着门牌上面写着的5314,萧叶然停留了一会。

  “5314”

  “我想一生?”

  “我们真的能一生吗?等成绩出来,我们就要奔向了不同的人生了,以后能不能见面都不知道!”萧叶然心里默默地想到。

  萧叶然在高一高二的时候,常常幻想早点毕业,早一点进入大学。想去看看老师和别人眼中美好的大学生活。

  可是,现在她却莫名的失落起来,至于是为什么会失落?

  萧叶然不是很清楚。

  在萧叶然的心底世界,仿佛沉睡着一个人,一直停留在那里,不曾离开过。

  就要萧叶然乱心头不停地打转时,里面传来莫小雨唱歌的声音。

  萧叶然摇了摇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你可来了?”乐可见萧叶然走了进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萧叶然的跟前,乐呵呵的说道。

  “怎么了,我看你们玩的挺开心的呀!”萧叶然回道,又看了看几个。

  莫小雨正拿着话筒,唱着歌,林嘉琪正吃着水果。

  萧叶然走进来时,俩人习惯性的招了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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