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茙拿到了好彩头，喜滋滋地转身一看：“沽潆呢？”

阮秫有些惊讶：“她刚才还在这儿的。”

“沽潆！沽潆！”岁茙喊了两声，便跟阮秫说道，“你先猜吧，我去找沽潆。”

“可这灯谜……”阮秫见岁茙跑去找沽潆了，心里有些烦躁，怪沽潆添乱。

他强忍口气，温声说道：“岁茙，我和你一起去找。”

两人找遍了灯会，最后在一堆草垛下找到了已经化回蛇形的沽潆。

岁茙抹掉脑门上的汗：“阮公子，沽潆状态不是很好，我先带她回去了。”

阮秫看了沽潆一眼，微微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回到家，岁茙把沽潆放在垫子上，心疼地责备她：“你乱跑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外面这么冷……”

沽潆蜷缩成一团：“岁茙姐姐，我想先睡一会儿。”

“唉……”岁茙给她盖上一团棉花，“你现在的人形不太好控制，多变成原型休息一会儿吧。”

“岁茙姐姐明天还去酒楼吗？”

“我陪沽潆。”

“岁茙姐姐不去找那个人了？”

“傻瓜，他哪有你重要。”岁茙温柔地笑着。

听到这句话，沽潆安心睡着了。

过了些日子，沽潆终于能熟练地运用人形了。她再次和岁茙来到酒楼。

阮秫看到岁茙，瞳孔隐隐冒出一束光。

沽潆很不喜这种眼神，她回瞪阮秫。

阮秫收回殷切的目光，他倒了一杯酒递给岁茙：“岁茙姑娘好久没来了，这酒楼都没什么意思了。”

“沽潆最近在熟悉人形，我不放心沽潆。”岁茙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楼下在玩飞花令，姑娘要不要去？”阮秫指着围在一起的那群人。

“沽潆要去吗？”岁茙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转头问沽潆。

“姐姐去吧，沽潆看着。”沽潆说。

岁茙纵身一跃，跳到楼下，加入了飞花令的队伍。

楼上只有沽潆孤单一人，她看着楼下热闹非凡的样子，喝了一口闷酒。

看见岁茙挨着阮秫，又是一口。

看着岁茙对阮秫笑了，再来一口。

等岁茙回来，沽潆已经喝干净了她们点的两坛子酒。孔酒坛前，沽潆已经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岁茙搀起趴在桌子上沽潆，跟阮秫简单地客套一番后，道别回家。

由于沽潆喝得烂醉，她们没法子化蛇形回家。只能一步一步地慢吞吞地走回去。

岁茙把沽潆放在榻上，正要找水，沽潆却一把拉住了她：“岁茙姐姐，你说阮公子没有我重要，是真的吗？”

岁茙点头。

沽潆拉着她的衣角，沉默了好长时间。

半晌，她又问：“是那种不重要呢？”

岁茙蹲了下来：“你希望是哪种的？”

“我……我希望，是阮公子对你的那种。”沽潆凑得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呼到岁茙的脸上，让她感觉有些发烫。

岁茙晾了一杯茶给沽潆醒酒，等沽潆喝完茶，她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接着，她凑到沽潆的床榻旁，轻吻她的额头。

夜渐渐深了。

清早，岁茙猛得醒来，她看了一眼沽潆。

沽潆的头发零落地散在肩上，脖子上，锁骨上，还有好几个暗红色的印记。

岁茙摸了一下后背的抓痕，有些疼。她心里窃喜，昨天，她们算是正式明白对方的心意了。

他们两个照旧来到酒楼，两人甜蜜地牵着手。她们要了边上的一间，点了一壶酒。边小酌，边欣赏窗外的风景。

沽潆从未感觉心情如此舒爽过，她靠在岁茙的肩胛上，可能是昨儿太累，也可能是酒还没醒，不一会儿，她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阮秫上楼来找她们，刚想开口，却见岁茙竖起食指：“嘘。”

阮秫望了一眼沽潆，神色有些落寞，他出去了。

沽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岁茙已经给她盖上了自己的披风。

她醒后，缓了一会儿，吃了点菜，便和岁茙走出酒楼。

这时，阮秫却突然叫住了她们：“岁茙，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嗯？”岁茙回头。

“岁茙姑娘，我……我心悦你。”阮秫的脸通红，“我从第一次，就是……你救我那次，我就被你吸引了。我……我想……娶你为妻。”阮秫结结巴巴地说。

沽潆看向岁茙，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对不起，我有心悦的人了。”岁茙微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