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仍在晃荡的门扇,老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衡水城要出大事咯。”说完,慢悠悠的踱到炕边坐下,上炕睡觉,不一会就鼾声如雷。
衡水城空荡的大街上,王三枪脚步轻盈的向张大炮府上走去,离着张大炮的府上还有一条街,只见王三枪忽然停住脚步,整个身体贴在墙壁的黑影之中,侧耳倾听了一会,并没有发现脚步声,王三枪又瞅了瞅四周,也没什么异常,随即一个“旱地拔葱”平地窜起,稳稳的现在院墙之上没有一点声音,随后消失在黝黑的屋脊斗檐之上。
两条街外的张大炮府。
经历了一天的喧嚣,守卫的哨兵已经混混欲睡,这一天累的。还有一个时辰自己就能接班,搂着被子美美的睡一觉了。
哨兵正在这样想,忽然觉得眼角的余光有黑影一闪,连忙打起精神,忙不迭的要攥起自己手刚才打盹正在拄着的步枪,只听的墙上传来一声“喵”。
哨兵凝神听了一会,再无其他声响。
看来是只夜猫,哨兵松了一口气,,继续拄着步枪开始打盹。
墙上伏着的王三枪听的哨兵没有了动静,轻舒了一口气,自己模仿畜生声音这一手又救了自己一命,几个呼吸后,王三枪顺着墙伏身来到了后厅。
到了后厅,王三枪抬起头轻轻一探,整个后厅空无一人,但王三枪却倒吸一口凉气。
后厅太静了,张大炮刚刚获得如此宝物,怎么会一个守卫都没有,这和老吴说的白天戒备森严完全不一样。
王三枪眼角一跳,这张大炮是在钓鱼啊。
可他钓谁呢?
难道张大炮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要来?
自己和他并无交集啊?
事出反常必为妖,王三枪决定先观察一会,探探底。
一连一个多时辰伏在屋顶之上,让王三枪很是疲倦。本来夜间行动讲究个快,现在自己一拖再拖,再不动手,天就亮了,自己能不能再避开哨兵出去,就是个事了。
想到这的王三枪有点心焦,他晃了晃脑袋,决定动手。
就在他暗暗伸展已经趴麻了的手脚准备一跃而入进入院中时,只见西侧厅内亮起了一点亮光,呼吸之间明明灭灭。
王三枪身体立刻紧绷起来,果然有诈,再厢房内伏好重兵,有人入屋之后,立刻瓮中捉鳖。张大炮果然好计划。
但是好计划还是败了,因为伏兵里有人抽烟,可能是太困了也可能是忍不住了,用火枚子点了一根烟,没敢用火柴,火柴的明火更亮。
可是这一点亮光就暴露了,王三枪发现了。
他发现了之后略微沉思,突然心机一动,如果真的有张大炮算好的人来呢,自己能不能火中取栗呢?
想到这的王三枪咬了咬牙,继续伏低身体。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然,有了动静。
王三枪虽然没看到有什么异常,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有朋友来了,还不是一个人。
他屏息看向院子,只见院子墙上出现了三个黑影。
这三个黑影的步法一般,落地的时候有一点声音,王三枪寻思了一下,估计是刚入行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试试张大炮这潭深水。
三个身影落地以后四下张望了一下,伏低身子向西偏厅靠去。
三个身影刚刚摸到西偏厅的门,只见侧厢房哗啦一声,一群士兵飞奔而出。
三个黑影中有人身形一顿,叫声:“漏了,扯呼。”是四川口音。
只见士兵慢慢走出一人,手中转着一把德国二十响,脸上一道刀疤,盯着三道黑影声音低沉道:“爷等你很久了。”
这就是老吴说的刀疤脸,王三枪暗自寻思。
只见三道黑影见对面长短枪几十支,情知有变,左边的伸手去推西偏厅的门,谁料门竟然纹丝不动。
只听“啪”的一声,左边的黑影去摸西偏厅门的手背上多了一个弹孔,立时血流如注。
三道黑影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是在思量要不要投降。
王三枪也觉得他们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间,只见三人中间的男子手腕一动,三人和刀疤脸只见突然出现了一团烟雾。三道黑影借烟雾一起,迅速隐身到旁边的石雕后面,迅速开枪。
刀疤脸往后一退,再次开枪。
随后院内枪如爆豆响。
王三枪见院内交火,心知机会千载难逢,一个翻身,绕过屋脊,来到房顶的俯坡,开始揭瓦。
刚揭开第一片瓦,王三枪心神一动,这张大炮外松内紧,真的只是伏了一队兵,武内没有任何埋伏么?
想到这王三枪轻脚走到屋檐边,深吸一口气,一个倒挂金钩,倒挂在屋檐之下,正是西偏厅的窗户。整个动作悄无声息,就是一般人在屋内不是刻意看窗户也注意不到。
王三枪伸入食指,沾了沾唾沫,沾破了一个小洞往里看去,只见屋内门两侧倚着两个黑影,紧贴着窗户,似乎在看外面的战局。
王三枪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这张大炮还埋有伏手。
王三枪手腕一翻,从腰间镖囊内取出两只钢镖,瞅个亲切,隔着窗户射入屋内两人脖颈处。
只见两道黑影门哼一声,倒在地上。
王三枪吐了一口浊气,腰部一使劲,翻上屋顶,听得枪声渐渐零落,手上揭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揭开三四片瓦片,是厚厚的一层芦苇毡,王三枪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漆黑如墨匕首,开始切割芦苇板,三两下的功夫就割了个只容一人的洞,王三枪双手一撑,迅速把身体下到房梁之上。
让自己的眼神适应了下屋里的环境,只见偏厅中间桌子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王三枪甩出虎抓钩,手腕用力,虎抓钩就抓住了那东西,用手扯了扯,抓的甚是牢固,而后将手一提,那黑乎乎的东西直直朝着自己飞了过来。王三枪入手也没细看,将盒子先送出屋顶,然后自己身体一撑,翻身来到房顶。
借着月光打开那盒子上的小锁,正是一方清色的玉玺。
王三枪大喜,也顾不得盒子,将玉玺一揣,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临近房屋的房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