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胖子在路边摊上简单对付了两口,找了个礼品店,买了两瓶洋河,两条利群,就来到了古玉斋。
老金正在听着收音机喝着早茶,看见我和胖子一大早登门,手里还拿着东西,不禁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的把我们招呼进店内。
分宾主落座后,老金瞥了一眼我和胖子带来的东西,脸上笑容里掺着疑惑,思考了良久方才抬头问道:“两位小哥,敢问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老儿帮忙?不然的话这东西小老儿不能收。”
胖子早有准备,哈哈一笑:“昨天和老哥聊完之后,甚是不尽兴,今天来,就是想和老哥促膝长谈,交老哥这个朋友的。”
“哦?仅仅是聊天么?”老金一脸不相信。
“不然呢,老哥。”胖子哈哈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官家管的严,地皮上买卖可以,谁要是打这地底下东西的主意,少说也得进去吃几年牢饭。弄不好还要掉脑袋啊。”老金饶有深意的看了我和胖子一眼。
“哈哈哈,咱们先喝酒,把酒畅聊胸中快事。”胖子倒是不以为意。
“小子,去鸿宴楼定一席好菜过来,让这两位北方的朋友尝尝咱们杭帮菜。”看店玩手机的小伙子一声没吭走了出去。
这老金果然是酒量不行,三杯白酒下肚,就已经是脸色通红,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胖子甩给我一根玉溪,趁侧身给我点火的时候眨了眨眼,我心里一动,深吸了一口烟,转头对老金笑道:“老哥,我和胖子对咱这块地很感兴趣,你给我们讲讲这块风水宝地的历史呗。”
只见老金喝的迷迷糊糊,正是要一吐胸臆的时候,听我提起了话头,自然是毫无戒备。“这独松岭啊,旧称独松关”刚说到这胖子一只手划拉了一下,“老哥,你这上次给我俩讲过了。”老金先是一愣,转头看向我“讲过了?”我连忙点头。
只见老金摸摸了脑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那我就给你们讲讲这方腊宝藏的故事。”
“诶诶诶,这个也讲过了哈,老金你可不能耍赖。”胖子又开始激老金。
只见老金咬了咬牙道:“看来不来点秘料是镇不住你两个年轻人了。好,咱就给你讲讲83年这解放军考古的事。”
1986年夏季五月。
毫无征兆的,一队解放军就开进了松岭镇这一个杭州郊外的小镇,并迅速在镇外搭建帐篷,平整土地停放车辆。
小镇的人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势,纷纷议论,过了没两三天,村民们就明白了,这解放军是朝着这方腊的藏宝洞来的。
眼见的这解放军和一些穿中山装的年轻人在这方腊洞口进进出出,洞口的几盏大灯照的和白昼一样,镇子上几个活泛的年轻人坐不住了。
镇中一户人家的二层阁楼上,三个年轻人已经喝的醉意微醺,只见坐主座的年纪稍长,看起来是个头,穿着一个白色的汗衫在闷着头抽烟。
“怎么样,四哥,咱们干吧,我可是听我老奶奶说过,这当年方腊留下的宝藏,光三尺见方的大箱子,就往里面抬了一天一夜呢。”坐在副座上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焦急的小声道。
“干?怎么干?以前怎么不干?还不是传说里面机关重重,鬼魂横行,现在好了,解放军和考古队都来了,还干个屁啊!你能干过解放军?你看那大灯照的,晚上也跟白天一样,怎么?你要拿自己的脑袋去顶解放军的冲锋枪?”另一名男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埋怨。
坐在副座的男子脾气不好刚想发作,只见坐在主座的男子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够了,都别说了。”随后年长的男子回头对最后说话的男子问道:“老二,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拿那宝藏。”
只见最后说话的那名男子沉吟了片刻:“想。”
为首的男子将烟头狠狠的摁在烟灰缸里,“那咱就干。”
说来也巧,没过两天,解放军考古队就贴出告示,要雇佣民工运输东西,这三人正愁睡觉没有枕头,正好这么个机会送到门前,哪有不要之礼,赶紧踊跃的报名,当时正值改革开放之初,小镇上的人的思维都还老旧,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让这三人钻了空子,成为了考古队运输队的民工。
虽然避开了解放军的岗哨和警戒线,但是光进入考古现场是不行的,运输队每天负责将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从洞口搬到考古队驻地的帐篷里,而且每一个箱子都有一个解放军战士随行,防的就是这些民工中有人耍心思。
就这样干了半个多月,三个人别说进洞了,连里面往外运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在半个月的一个晚上,三个人又在二层阁楼碰了个面,就是这次碰面,让三个人的人生走向从此不同。
“老三,今天把我俩又叫来是有啥事啊?”年纪稍大的男子问道。
“啥事?大哥,二哥,咱这个活可能干个两个月也干不完。”老三愁眉苦脸道。
“两个月也干不完?你这是话里有话啊。”老大听出了老三的话。
“大哥,我今天运的一个箱子没被钉死,我好不容易趁解放军不注意,掀开箱子看了一眼,你猜里面是什么。”老三愁眉苦脸道。
“里面是什么?”
“里面是石头!”
“石头,他奶奶的,怪不得这么沉!”老二跳起来骂道。
这时只有老大沉默不语。看见老大沉默不语,老三不禁有些着急,“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是继续干啊还是撤啊。”
只见老大点起一根烟,问道:“自你们开始加入运输队,一共运了多少箱子了?”
“我这边四个人,这半个月大约运了五百个左右。”老二比较干脆。
“我这边没有细数,大体应该也是这么个数。”老三有些迟疑。
“那好,也就是说从运输队组建开始一共运了一千五百个箱子,换算成土方和石头是多少,是八百方左右。”老大一脸平静。
“大哥,你换算成土方干嘛呀,这土方石头和宝藏有什么关系?”老三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看这洞口的大小,也就是两米高,一米半宽,也就是说这考古队,已经从洞口进去了将近二百六十米,仍旧没有找到宝藏。二百六十米是什么距离,老二老三,你们想想,洞口方向往山后走,二百六十米以后什么位置最特殊?”
“后山红泥塘?!”老二老三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