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伏虎地?”我不解的问道。
“聚气、藏水都是有讲究的。比如山地十不葬:不葬童山、断山、石山、过山、独山、逼山、破山、侧山、陡山、秃山。墓有十不向:不向流水直去、不向万丈高山、不向荒岛怪石、不向白虎过堂、不向斜飞破碎、不向外山无案、不向面前逼宫、不向山凹崩缺、不向大山高压、不向山飞水走。这伏虎地,便是难得的好风水。”胖子详细解释道。
老金抬头看了胖子一眼,意味深长。
“不好意思啊,老金,插了两句嘴。”察觉到老金的目光,胖子连忙解释道。
“没想到孙兄弟对于风水还有研究啊。”老金笑道。
“家学而已,家学而已。”胖子谦虚道。
“哦?孙兄弟家里是……”老金一脸好奇。
“我们孙家以前吃的是风水这碗饭。历代先祖以坎舆为生。”胖子道。
“哦,原来如此。”老金一脸恍然大悟。
“老金你继续说吧。”
看着周围黑糊糊的,空气又冷又湿,即使是一向胆子大得老三也忍不住有点害怕。
倒是老大一脸镇定,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大哥,怎么没看见宝藏啊。”老三看着黑乎乎的周围轻声问道。
“走,咱们往前走走,前面似乎还有空间。”老大边说边往前走。
老三跟着老大没往前走几步,便注意到了墙上高低起伏,不甚平整,伸出手慢慢摸了一下,似乎有线条和图案,老三拧亮了手电,把手电探到墙面,原来是一幅幅精美的石雕图案。
图案上的线条简约流畅,不像是出自民间匠人之手,更像是一副讲故事的画卷,镌刻在这石岩壁上。
画面的左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山的右边,是一群顶盔贯甲的武士,扛着箱子往山里走,而武士的右边,是一片战场,两边的军队在发生激烈的战斗,而且运箱子往山里走的这一方,似乎在战场上落于下风。
老三正看着兴头上,肩膀上被拍了一下,吓了老三一跳,赶紧回头。
确是老大。
老三舒了一口气,“大哥你吓死我了。”
“看什么呢,看着这么出神。”
“大哥你看,墙上有浮雕。”老三一指墙面。
老大把手电凑近了墙壁仔细端详了半晌:“这好像是讲故事的。”而后老大把手电往前边移了移,用手一摸,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了大哥。”老三赶忙问道。
“这一块画周围都没有其他画了,这么突兀。”老大自言自语。
“这有啥奇怪的,古人咋想的咱咋知道。”老三一脸淡定。
老大没做声,没回头道:“咱们往里走走。”
两人顺着墙往前摸索,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两个手电发着惨淡的黄光。
没走几步,老大的手摸到了一堵坚硬的墙壁,似乎到了房间的尽头,老大身影一停,慢慢蹲下,把手电斜斜放在墙角上,整个漆黑的空间瞬间亮堂了不少。
老大老三紧接着转身看着这个空间,原来是个房间,在墙的另一边,靠墙有一排半人高黑乎乎的影子。
老三后背不禁泛起了一层冷汗,他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老大。
老大好像没感受到他的暗示,反而径直朝黑影走去,他的身影在手电筒黄光的投射下显得更加阴森。
老三赶紧跟上去。顺手把手电筒的筒圈又拧了一圈,这样手电筒更亮了几分。
等到黑糊糊的影子跟前一看,老三长舒了一口气,眼角泛起了按捺不住的狂喜。
原来是十几口箱子。
箱子木头的材质已经腐朽了一部分,铜铆钉也已经漆黑生锈。但是框架还在,上面落满了灰尘。
老大迟疑了一下,伸手掀开了箱子。
老三赶紧把手电打向箱子里。失望瞬间表现在脸上。
只见老大伸手慢慢的拿出一件黑糊糊的东西。
是一把刀,刀刃狭长,看样式应该是当初的制式军用武器,但已经锈迹斑驳。
老三大失所望:“大哥,这破刀有什么好看的。”
老大没有接话,而是反复验看手里的这把锈刀。
老三没再说话,从小他们三个一起玩到大,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自己这个大哥,遇事不急不躁,而且天生带着一种能让人信服的精气神。
大哥的家里据说以前是民国的富商,做的是古玩生意,生意做的很大,整个杭州城都有名的,后来建国后斗富坏右,大哥家里的房子和地还有家产都被分了,大哥的父辈才搬家到了这松岭镇。
又等了一会,老三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正准备开口催促大哥别看这些破刀烂剑,继续寻找方腊的宝藏时,只见老大忽然转身将锈刀递给自己。
老三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伸手将刀拿在手里。
只见老大眉头一皱:“这刀不对。”
老三简单翻了翻这把锈刀,好奇问道:“哪里不对了哥,不就是把刀么。”
老大又从箱子里捡出一把刀,在手上掂了掂:“虽然刀生锈了,但是斤两应该不会错,这刀沉三斤有余。”
不待老三插话,老大又随手弹了一下刀身:“你看这刀,刀身挺直,刀尖处有弧度,有反刃,形似雁翎,而且刀柄加上了刀镡,刀身已经由下而上由直变弯,同时宽度变大,这是明代流行的制式佩刀雁翎刀。”
“方腊是宋代的起义军,使用的武器,即使是缴获官军的,也该是唐宋时期最流行的环手刀或者直刀。刀刃是直直向上封口的,刀脊背上怎么会有坡度。”
纵然老三什么都不懂,听到这,也听明白什么意思了,失声道:“难道这不是方腊的藏宝洞?”
老大没有答话,而是用手在嘴角一竖,示意老三不要说话,而后用手指了指老三的身后,这一指让老三毛骨悚然,这黑漆漆都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地洞里,有什么让大哥示意自己不要出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