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车,小广轻车熟路的找了个出租车,带着我们回了他的家。
小广的父母没想到儿子突然回来,喜形于色,小广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三个,我和胖子是他的老板,小哥是他的同事,来营口旅游散心的。
听说都是小广单位的人,小广的父母赶紧忙活,我和胖子一再表示简单吃点就行,结果还是忙活了一大桌子,全是东北特色,份大量足,我摁着那个酸菜白肉就不散伙了,胖子呢,喝着小烧吃着炖大鹅开始和小广的父亲侃起了大山。
吃完了饭,我们和小广的父亲喝茶聊天,小广和他母亲给我们收拾了一间屋子,别说,东北的屋子就是敞亮。
我们一合计,今天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去牛庄。
晚上又是一顿海喝。
吃完饭的时候,我给小广的母亲两千块钱,谁料他母亲死活不要,我再三解释说是我们几个人的伙食费,我们人多嘴多,吃的多。小广的母亲才勉强收下。
第二题一大早,我们四个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下地的装备没带,只是带了探土的洛阳铲和钢管还有一些简单测量的东西。
从小广家到牛庄,三十里路,打个车说话就到。
东北果然是连绵山势不绝,我们在牛庄路口停了车。
下车之后胖子看了半晌,指着东南方向一条不算高的连绵山脉问道:“那是什么山?”
小广瞅了一眼,“东北的山多着呢!也没什么名字,这山到当地人自己称呼叫鸡公山。”
“鸡公山?”我和胖子一愣。
“咋了?”小广挠了挠头,就叫鸡公山啊。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这山也不想只鸡啊,怎么就叫这么个名呢?
按照规矩来讲,凡是名字特别的山,一般都有人文古迹或者历史建筑,两者都没有的,地下就有东西了。
我递给胖子根玉溪,撇开嘴笑了笑。
胖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山的意思,会心的一咧嘴。
“小广,你说的那个防疫给水所在什么地方?”胖子深吸了一口。
小广指着那鸡公山“喏,就在那山后面和另一座山的山沟里,现在看不见,一会过去的话就看见了。”
“那海在什么位置?”我问道。
小广手指着鸡公山顺着山势往下划去,最后停在了一块朦胧的边界,“那边就是海了。”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得小哥开口了:“这附近最高的山在哪?咱们上去看看”
小广一愣,二狗指着远处一座明显比鸡公山高出许多的山道:“那就是,不过山路难走了点。”
走在这山路上,我才明白小广一个家门口有山的东北人说的难走是什么意思。
这哪是难走,这根本就没有路好吧。小广一面在前面开路一边说:“都小心点脚下的叶子,有些地方看着叶子挺厚,实际上可能是个大坑,这山太陡,打猎的以前常来,后来严禁打猎了,打猎的不进来,旅游的也不愿意进来,都是因为这山不好走,泥泞沼泽到处都是,万一走丢了,找都不好找。”
胖子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 “望山跑死马,古人诚不欺我。”
小广回头笑道:“那可不是,尤其是现在禁猎禁伐之后,以前的猎道和伐木道也都逐渐荒废了,一年两年还能看的见,三年四年树种子落在地上都能长一二米多高了,一点道找不见,这是我小时候爱玩,和一帮小孩跟着伐木队进来过,有那么点印象,不然啊,这山怕是不好上了。”
而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跟着小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我回头看了看小哥,不禁摇了摇头,这真是年轻是本钱,这小子背着一书包螺纹钢管能跟上我们的步子不说,还能停停远眺看看周围山势走向,似乎在思考什么。官监是他一点也不喘。
走到一处尽头,小广停住了脚步。回头道:“前面没路了,咱们现在已经走到了能走的最高的地方了。”
我们三个闻言转头看去,好家伙,现在看远处的牛庄一览无余,我拿出GPS看了看海拔,866米,没想到这山这么高,抬头看看,感觉这云彩都近了几分。
回头看看前面的路,山壁一下子成了一个斜坡,山道已经没有了。仿佛突然被截断一样。
我和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人点了一根烟休息。
小哥转头看了看四周,再抬头看了看前面。伸手指了指上面“上面你去过么?”
小广一愣:“没有,上面没法走了,说实话现在走的这地方我以前都没来过。”
小哥哦了一声,走到小广跟前,仔细盯了盯山壁的岩石,用力拍了拍,转过朝我和胖子道:“还得往上,现在不准。”
我和胖子心里暗暗叫苦:这都没路了,光剩下岩壁了,难道还要非得爬那么高?怎么爬?飞上去?
正当我和胖子觉得是不是要劝劝小哥让他别往上上的时候,只见小哥放下背包,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捆登山绳,手法熟练的打了一个套结,在空中甩了几圈,远远的向上抛去。
也没注意到这绳结套在什么地方,只见小哥用手使劲拽了拽,没拽动。随后身子一跳,整个身体腾空,而后脚踩在岩壁上,开始往上爬。
这一手功夫不光看呆了我和胖子,更是看呆了一块来的小广。
眼见的小哥眨眼的功夫已经上了四五米,小广回过神来,悄声问胖子:“这小伙子什么来路,好俊的功夫啊。”
胖子深吸了一口烟:“摸金校尉。”
听见这四个字的小广一愣,随后笑道:“胖哥你又开玩笑,摸金校尉是小说里的东西。”
胖子没理他,抬头看着逐渐向上的小哥的身影道:“爱信不信。”
小广一下子愣了,难道这真是摸金校尉?
我也没心情给小广解释小哥的来龙去脉,只是紧张的盯着小哥的声影,这岩壁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全凭一根登山绳,这要是出了小哥可就粉身碎骨了。
我壮着胆子走到小道边上,往下看去,不禁一阵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