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墨羽把吃剩的华夫饼给雪球吃了，越来越感觉雪球就像圈养的宠物了。
“雪球呀，找个男朋友怎么这么难呢？”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哦。”
“切～”
“还不是你眼光太高，随便找一个就行了嘛，在空间放一张露肩照，配文求骚扰，肯定会有一大堆人来找你谈感情的。”
墨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随手拿起一支笔就朝雪球扔去：“我要找男朋友，不是炮友，OK？”
“行行行，我这里有种高科技药物你要不要试一试，只要给你喜欢的男生吃下去，他这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人。”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墨羽高兴极了。
“不过，这个东西吃了以后，人的智商会受点影响，具体会降低多少，还要因人而异……”
墨羽一脸黑线，这不是要把人变傻吗？这种缺德事她才不干呢。
*
墨羽吃饱了饭，正躺在床上休息，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手机屏幕上浮现“赵子轩”三个大字。
整整一天了，终于等到了回应！
她瞬间来了精神，从床上一跃而起：“雪球，我马上要脱单了！”
紧接着她跑到窗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一边听着自己心脏扑通的声音，一边等待对方说出她想要的话。
“喂？是墨羽同学吗？”
赵子轩的声音很虚弱，甚至还有一些沙哑，看来确实病得不轻，这让她有些心疼起来。
“是我，都这时候了还叫我墨羽同学干嘛，叫我小羽就行。”她有点小小的激动，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讲礼貌。
“噢噢噢，小羽同学，你知道邱湘家在哪吗？我有些事情想找她。”
“找球球吗？什么事呢？”
好像有点不对劲。
“嗯，有些事找她。”
墨羽确认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赵子轩给她打电话居然是找球球的，难道不是应该找她的吗？或许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吧。
“我把她电话号码告诉你吧。”
“不用不用，我觉得有些话当面说比较好。”
“好吧，我告诉你。”
她虽然心中充满了疑虑，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这么晚了，赵子轩找球球干什么？而且什么事情非要当面说呢？
满脑疑问的墨羽只好给球球打电话。
“球球，刚刚赵子轩要了你家地址，说要去找你呢。”
“不会吧！”球球大吼一声，震得墨羽耳朵都不舒服了。
“我的天哪，我以为他开玩笑的。”
“他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见我，我拒绝了。”
“他还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
“他说有些事情在他心里藏了很久，他现在想把它说出来。”
听了球球断断续续的描述，墨羽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赵子轩所说的重要的事，大概是向球球表明心意吧，原来他喜欢的人一直是球球。
仔细想想，原来她感受到的额外的关注，都是他对球球好的时候，顺便关照了一下她。
她算是“爱屋及乌”的“乌”，而不是“屋”呢。
幸好她没有在那封情书上署名，不然就尴尬了。
“球球，他要来跟你表白了，你准备怎么回应他？”
“我不知道，那封情书是你写的啊！”
“情书是谁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我……我这会也说不上喜不喜欢……”
“反正我可以明确地说，我觉得他这人不错，但是还算不上喜欢，所以你也不要有顾虑。”
“我知道了。”
“嗯，你先好好想想，如果你喜欢他的话，不要错过了这次机会。还有，好好打扮一下，等下要出来见他哦。”
墨羽说不上难过，只是希望落空了，心里有些小小的落差，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地用一种欢快地语气和球球聊天。
如果他们两个互相爱慕，那她绝对不能成为阻碍他们感情发展的屏障。
*
赵子轩第一次注意到球球，是两年前。
那是开学第一天，天气还很炎热，太阳晒得路面滚烫，汗水还没有流下来就变成了白色的盐渍。
早看了天气预报的赵子轩，早早地办好了手续，然后和几个新同学坐在教室里聊天，班主任看他们挺闲的，便让他们去一楼帮忙把新书搬到教室里来。
赵子轩这才发现，角落里坐了个女生，而且她打算和他们一起去搬书。
她穿着一件非常宽松的T恤，颜色有些暗，上面的图案也显得很土。
大概是为了遮住丰满的身材，才这么穿的吧。他和其他男生一样，注意到了她那成熟女人一般的身姿。
新书被细绳捆成一摞一摞的，非常重，而且绳子很细，勒得手掌生疼。他看着她把绳子解开，抱了一部分，跟着前面的同学走了。
“哇，你看她只能抱这么一点点书呢，我能抱这么多。”一个男同学在他面前，伸直了手臂比划，意思是她的胸太大了，所以书都没空间放，另一个男生则在自己胸口做出托举的手势，笑道：“那会有几本书那么重呢？”
几个同学开始内涵地笑起来，然后用更加低的声音讨论。
真有够无聊的。
男生对发育得早的女同学说一些污言秽语，这种事见怪不怪了，可是他却替她不值起来。
书又重又滑，她只能用力把书搂在胸前，这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本来就很惹人注意的胸部一起一伏。才来回走了一趟，她的脸已经泛起了红晕，手臂上也是一道道的红印，汗水浸湿的衣服变得更贴身了。
男生嘴里那些不干净的话变多了，他上前拦住了她：“你去休息吧，讲台下面有一箱水，这种事情我们男生来就行。”
“可是老师……”她低垂着眼睛，有些迟疑，长长的睫毛被汗水沾湿后显得眼睛更加好看了,白皙的皮肤很有光泽，像被一层柔光笼罩，肉嘟嘟的下唇显得可爱又娇俏。
他越看越觉得她无比可爱，连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都别有一番趣味。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能被那样俗气的话语来形容，这么一想，他为她感到愤怒起来。
“老师喊的是我们男生，她没有喊你，你入学手续办好了就早点回家吧。”
他接过她手里的书，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我要等我的一个朋友一起回去，她睡过头了，应该很快就来了吧。”
她歪着头，用手指玩弄着耳边的短发。
“还有，谢谢你。”
她冲他微笑，然后有点害羞似的跑开了。
除去她极有女人味的身材，她的神情和小动作与一般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便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偷偷关注她来。
她总是和她的好朋友墨羽走在一起，墨羽也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孩。她只要在墨羽身边，就有说不完的话，神情轻松又自在，所以，他喜欢在她和墨羽待在一起的时候和她搭话，就算是他这种嘴巴笨的人，也能轻松地聊上一会。
得知她喜欢自学外语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大概是第一次期中考试吧，因为历史成绩拿了学校第一，所以成为了她想要请教的对象。
他还记得她把手藏在身后，一蹦一跳过来找他的样子。
在她自学日本语的过程中，发现日语中夹杂着很多汉字，有些汉字的意思甚至和现在的中文差不多，而且日语的语法也有很多能参考中文的地方，所以问他知不知道日语的发展史。
这倒是难不倒他，他经常看一些历史的课外书籍，便跟她讲述了古代汉文化对日语的影响还顺便提了现代欧美词汇对日语的冲击。
她双手托腮，安静又认真地听他说话，撞上她目光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坦白说，她的这种注视令他着迷，他想要了解面前这个姑娘。他能闻到她头发上香香的味道，她用的是什么洗发水呢？什么沐浴露呢？她这个年纪会擦护肤品吗？会不会偷偷用妈妈的化妆品呢？好像看看她书包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可爱的文具，好像跟着她，看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每次想完这些问题他都很困扰。
他知道有些男生喜欢拿她开玩笑，通过她衣服透出来的颜色，讨论她内衣的花纹，在衣服里面塞两个馒头，模仿她走路的样子，她也为他们这种下流行为感到头疼。
“真的很恶心。”他记得她这么说过。
那她如果知道，他有想要知道她用什么沐浴露的想法，也会讨厌他吧，虽然他只是想单纯地了解她的生活，但不管怎么解释，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如果不是那一封情书的话，他会选择默默地在她背后关注她，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但是要装作一副只是路过顺手帮个忙的样子。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做的，看见她值日擦黑板费劲，会假装路过，顺手给擦了。当了两年的学习委员，就是看她背课文不过关被老师留下，想给她开后门才一直争取这个班干部的位子的。
看完那封情书以后，他才发现他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她了解到了他的心意，她需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