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的街道,高淮曼真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蠢了,难怪这个地方眼熟,这里不就是自己公寓附近嘛!要死了,这次真的着了他的道。
“左转有个菜市场,咱们买点菜,回去做饭吧!”简逸书拐着高淮曼走向了同居之路的第一步。
“那个,逸书,要不换个地方吃吧,其实我做的饭也不是很好吃。”脑洞有些大的高淮曼在逛菜市场的时间里,脑洞了一出逼良为娼的大戏。
“我给你说,我这个海鲜可新鲜了,刚从海里捕上来的,刚好买回去,给你家老婆补补,保证能生个大胖小子。”
一直没注意周围的高淮曼不知道简逸书用自己那张花枝招展的脸对着大妈说了什么话,反正大妈特别开心,要不是看在活蹦乱跳的虾,可能大妈都要免费送了。
“好,这些我都要了,麻烦你给我包起来。”一直以为简逸书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居然接过了还滴着水的海鲜袋子,高怀曼不忍直视。
“你别买怎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了的。”不知不觉中本来还想挣扎一波的高淮曼彻底放弃了,开始和简逸书讨论起两个人吃不吃得了这些东西。
“哎呦,我说大妹子,要想生孩子,就得多吃点,这样孩子才健康,反正这些都是让你老公弄,你放心吃就好了。”
虽然听着有些不对劲,但是高淮曼一时又说不上来,“不是,这真的太多了。”
简逸书似乎很享受这样有着烟火气的生活,看着高淮曼在他身边,过着柴米油盐的简单平淡的日子,多么美好。
简逸书提着一大堆的菜跟在高淮曼屁股后面,快步往前走的高淮曼丝毫没有帮他或等他的意思。
庆幸自己还有一个病患身份的简逸书在后面可怜地叫唤了两声。
高淮曼眼睛虽然没有看,但是耳朵还是留意着后面的情况,听到哀嚎声后,她回到简逸书的身边,“是不是把伤口扯到了?”
“嗯,好像是。”
无奈的高淮曼想要接过简逸书手里的袋子,但是简逸书还是坚持自己可以拿,“你扶着我就可以了。”
知道了这是简逸书的小把戏,高淮曼还是挽着他的手臂,“我的冰箱里冻的可是我的面膜,可不能冻这些。”
“我知道,所以我让以安买了一台大点的新冰箱,现在正等我们回去装。”
一听这话,高淮曼的眉头皱了一下,“你不会是打算住在我家吧?”
简逸书偏着头,露出一副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的表情,“我一个人穿衣服都困难。”
什么穿衣服困难,之前谁说的他可以。高淮曼很想吐糟,但是简逸书身上的伤毕竟也是因为她才受的。
“曼曼,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高淮曼终于指挥好装修师傅把送来的巨大双开门柜式冰箱放对了位置,然后客气的送走了他们,一切都回归正常的高淮曼叉着腰对厨房里那个正有条不紊的做着晚饭的人叹了一口气,买个冰箱一般的就可以了,买这么大,是要在她家住多久的节奏呀!
看到高淮曼有些累了,简逸书端了一杯早就榨好的蔬菜汁拿给高淮曼让她缓解一下疲劳,“我随便做了一点,要是味道不喜欢,告诉我,我改进。”
高淮曼现在非常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所以对于能不回答的问题,她都尽量不回答。
等到饭菜上桌,高淮曼默默在心里给系着围裙的田螺先生简逸书点了一个赞,这简直就是满汉全席呀!不仅卖相非常好看,而且全是她最喜欢吃的菜。
女人嘛,每天都是高喊着减肥的口号的!
经过艰难的心理斗争高淮曼决定每道菜只吃一口,像品菜一样每个一口后,高淮曼手里当然还是拿着筷子,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
“怎么样,好吃吗?”简逸书每次看高淮曼的眼神简直比蜜都甜。
虽然吃很重要,但是也要维持自己的人设。心里斗争宣告结束,高淮曼放下了筷子,“味道还可以。”岂止是可以,完全就是国宴大厨。
听到高淮曼的话,表情并没有太好的简逸书端起菜碟准备离开饭桌。
“你干吗?”眼疾手快的高淮曼拉住简逸书的手,眼神不舍的从盘子上离开,看向简逸书。
“这菜不好吃,我去把它倒掉。”
“你都没吃,你怎么就觉得不好吃,而且我刚才说了它是好吃的。”如果把菜给倒了,那简直是罪过呀!
“你都没有怎么吃,怎么就能算好吃呢?”
“你放下,我马上吃。”我是为了不浪费才吃的,所以今天不算,放下心里减肥的执念后,简逸书很有成就感的看着高淮曼大快朵颐。
其实,除了和高淮曼同居这一个目的,简逸书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把高淮曼养胖点,太瘦了不好。(胖点的话,抱在怀里更舒服。)
这是高淮曼第一次吃除了高母以外的人做的饭,并且还觉得非常满足。在吃饱喝足后,高淮曼悠闲的半躺半坐在沙发上,朝着厨房的方向看去,简逸书正在勤快的洗着碗,刷着锅。
其实他来也不错,至少有人做饭了。高淮曼慢慢给自己洗脑,让自己能接受简逸书要跟她住在一起这一件事,尽管她心里还是觉得他们发展的太快了。
“砰”
厨房里发出一个碗被摔碎的声音,高淮曼易受惊吓的体质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光着脚冲到厨房,心里默念,不会是我最爱的那个碗,一定不会是。
高淮曼就站在厨房门口,因为简逸书正蹲在地上收拾的缘故,她没有看清是不是自己那个在景德镇烧制的碗,“你让我看一下。”
高淮曼其实不是一个急性子,但是那个碗是和那个人一起烧的,那是她唯一的一件和他有关的东西。急于看清楚些的高淮曼又往里走了几步,本来快要看清了,结果简逸书突然站了起来,挡住了她。
高淮曼所有的关注力都在碗上面,她想要撇开碍眼的简逸书,但是简逸书没有要让她的意思。
“你让开。”因为焦急,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个音调,当然简逸书注意道了她的反常,只是一个碗碎了,为什么要这样着急?
简逸书隐约感受到有些事情可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但是却不知道她的曾经,或许这个碗就是其中之一。
“你快让开。”
简逸书微侧着身体,让高淮曼看了一眼,但是没有让她靠近。高淮曼不喜欢这样被人限制的感觉,明明是她的东西,为什么还不许她管?看清了被打碎的碗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瓷碗后,高淮曼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焦急过后,牛脾气上来的高淮曼重重的推了简逸书一下,还是坚持走近去看,永远对高淮曼没有办法的简逸书被推得撞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上,顿时感觉到身体上某个地方有撕裂般的痛感,但是他还是咬着牙什么都没说。不等高淮曼走近一步,简逸书就把她拦腰抱起,远离那个可能还有其他的碎片会划伤她脚的地方。
习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高淮曼,有些生气的看着简逸书,“你放我下来。”
额头上渐渐出现密密汗珠的简逸书没有说话,伤口处已经渗出的温热液体,再次因为在他怀里想要挣脱的高淮曼,渗出的更多。
挣脱无果的高淮曼被简逸书牢牢的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躺在了床上。
“你放开我,你到底哪里抽风了,我只是想看一下摔碎的是哪个东西,你干嘛不让我看?”高淮曼可以感受到简逸书那股被他自己压制的情绪,也知道刚才自己也确实因为一个碗而小题大做。
“真的只是这样吗?”简逸书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把高淮曼吓了一跳。
“当然是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曼曼,我知道你的过去我没能来得及参与,所以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但是今天那个东西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
“你想多了。”高淮曼不知道该怎么向简逸书解释自己刚才的反常,她不能告诉他她的紧张是因为有个东西是她和一个叫做韩千屹的男人一起烧制的,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她无法忘记的青涩初恋。
也许是因为抱歉,高淮曼环住了简逸书的腰,给他一个放心的拥抱,“真的没事,是你想多了,既然从前你迟到了,那以后你就不要缺席好了。”
真的一点都不想放开她,一点也不想。简逸书松开手,和高淮曼坐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白色的衬衣上已经浸满了鲜红的液体,很难不被高淮曼看到。
猩红的颜色让她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你,简逸书你是不是疯了,你连痛都不知道吗?”高淮曼快速下床去拿客厅里的医药箱,此时她真的恨不得狠狠咬这个男的几口,怎么每次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
高淮曼蹲在地上,耐心的帮躺在床上的简逸书清理着伤口,虽然以前学过急救技术的她在看到那个生生裂开的伤口,手还是有些发抖。
“我不怕痛,你弄就是了。”简逸书轻轻握住高淮曼那双沾着血的手,他这个时候的状态完全不像一个伤口被撕裂的人,倒像是舒服躺在床上享受休闲时间的人。
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在他怀里胡乱动,高淮曼连带着对自己的气,紧闭着嘴,拿起电话询问着简逸书的主治医师,到底该怎么弄。
事关简逸书,本来今天休息的李医生是想让高淮曼告诉他地址,他马上过来,但是气定神闲的简逸书说没什么大事,不用来。高淮曼知道简逸书说的话不会轻易收回,所以只好让李医生通过电话告诉具体的操作,让她来处理。
高淮曼拿着碘酒微微擦拭着已经停止出血的伤口,很仔细的检查后,贴好纱布,方便明天去医院重新缝合。做完这一切,高淮曼已经是满头大汗,收拾好医药箱不看简逸书一眼的高淮曼还是被简逸书抓住了手臂。
“曼曼”
高淮曼很难得的脆弱的留下了眼泪,“我去给你找见衣服。”
简逸书没有料到高淮曼会因此流下眼泪,更不知道这眼泪到底意味着什么。
高淮曼躲到洗漱间,一边拧开龙头冲洗揉搓着手一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很难过,难过得就像是自己心爱的糖果被人一下子抢走了那般,明明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痛?明明知道他受了伤,干嘛还要跟他较劲?
门被打开了,用手捂着伤口的简逸书从后面抱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高淮曼,“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仅没让高淮曼从自责里走出来,反而让她更加难受。
高淮曼转过身体,把头埋在简逸书的脖颈处,让滚烫的眼泪落在简逸书的皮肤上,“你说什么对不起?明明是我不好。”
因为哭泣,话都说不清楚的高淮曼让简逸书更加心疼。
“你身体都没好,你干嘛还要抱我,你是傻子吗?连伤口裂开都不知道?”
“我就是一个傻子,遇到你以后,我的神志早就不清醒了。如果你受了伤会比我受伤更加让我心疼,你知道吗?要是你踩到了碎瓷片,我只怕会比你更害怕看到那些伤口。”
停止哭泣的高淮曼,用那双哭红的眼睛凝视着处处为她着想的简逸书,那颗都不知道会不会发芽的种子,终究还是在心里生根发芽了!
高淮曼用手抚摸着简逸书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我可以吻下去吗?
果然,那个吻还是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