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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入洞陈情点火 出井少年有悔
作者:昆君本章字数:8785更新时间:2019-10-01 23:21:27

“兄长,你自己小心点!”

莫家君女有点担忧地看着马车下面的莫怀远,从手腕上的璎珞下解下一颗珠子。

透明的珠子落在雪白稚嫩的掌心,几缕气血如云雾翻转,时而化作火龙在珠子内部嬉戏。

“这是老祖宗给我的火龙珠,你知道怎么用的!”

“不用担心,你兄长什么局面没有见过,照顾好自己!”

“其实你可以……”莫家君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一把将珠子托付给莫怀远,莫家君女转身进了车厢,车厢内已经挤满了人。

“子枫,带君女他们到下一站等我,我会尽快解决。”

莫子枫点了点头,坐回了车厢前面的车夫宝座。

宽大的车厢内,最里面躺着一个昏睡的孩子,韩燕俊和秦舞阳依次排开,他们已经醒了过来,盯着马车顶部的天花板,不知道想些什么,赵武坐在他们身边,撩开车上窗帘,和站在下面的聂明玦交谈着,对面是侍女玲珑和莫家小君女,两人忧心忡忡,不知道想些什么,还好车厢宽敞,才能坐的下这么多人。

“保护好少郎君!”赵武千言万语,最只化作了这一句话。

“我会的,你也照顾好他们两个!”聂明玦手按在剑柄上,淡褐色的眼珠看向了车厢内的两人,“保重!”

“看来,这场狩猎我们无缘参与了!”宋九郎慵懒地躺着,口中自说自话。

“闭嘴!”

秦舞阳面色苍白,挣扎着坐了起来,对着窗外的聂明玦说道:“等我们伤好,会马上赶来,万事小心!”

“安心养伤!”聂明玦对着车厢内的伙伴点了点头,赵武放下车帘,闭目养神,他需要保证受伤的宋九郎和秦舞阳的安全。

坐在车前的莫子枫牵动缰绳,马车向着镇子的尽头跑去,车厢上面,邋遢的莫三叔躺在弧形的车厢顶上面,手里擎着青皮葫芦,自顾自说道:

“二小子,等老夫送那丫头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找你,这次的东西可不一般!”

马车沉重的车轮在青石板上碾压着,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着马车远去,聂明玦收回了目光。

“走吧!少郎君在等着我们!”

聂明玦的皮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噔噔的声音,韩燕俊一脸沉重地跟在身后,默默在心底说道:“或许,我们该谈谈了,刑风!”

“我记得上次见面,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一股波动从韩燕俊的身体深处陡然出现,嘶哑的声音回荡在韩燕俊的耳边,而在场的众人除了韩燕俊外却没有一个人能听的到,只有莫怀远面色有异,看着韩燕俊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一瞬间,猎魔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少年身上隐藏着另外的东西。

“我需要你的力量!”韩燕俊的声音在心底回荡着。

“等到该上场的时候,我会的!”刀灵的声音说完就沉寂下来,任凭韩燕俊怎么呼唤也没有用。

客栈内,陈情盘坐在床上,正在养精蓄锐,体内气血如海潮翻覆,冲击着气血长河内的一座礁屿,礁屿占据了长河的五分之一。

这是陈情体内灵性不足的气血,只有这些气血蕴养出足够的灵性,陈情才能借助这些气血,冲开隐藏在体内的丹田,气血长河倒灌其中,形成炼血境独有的血海。

“八成!”

陈情收起功法,铁血诀借助战场杀伐,会修炼的更快,只是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陈情只能一点点地去磨。

大战随时可能开启,陈情不免有些焦急,还好几年沉淀的心境让他控制了功法的运转,睁开眸子,聂明玦和韩燕俊已经站在了房内,站在他们旁边的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陈情之前在走廊看见的对面的客人,莫怀远。

“燕子和阿阳都离开了?”

陈情从床塌上走了下来,走到众人身旁,给他们泡了一壶茶水,几人围坐。

桌子上一壶茶,几个杯子被热茶冲烫,散发出茶香。

“我亲眼看着他们走的,阿武在车上保护他们!”聂明玦回道。

陈情点了点头,看向了莫怀远,“这位兄台?”

“莫怀远!”莫怀远笑了笑,伸手把额头上散落的发丝别到发冠之中,一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莫兄?若是如你所说,这妖种确实七日之内,必会转化宿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只不过得知道如何才能驱逐妖种!”

莫怀远放下茶盏,“一般而言,用草药即可,若是情况紧急,也可以用气血逼出。”莫怀远一一道来,妖种未彻底寄生妖种的时候,是可以对症下药,借以祛除,“这妖种乃是槐妖所出,五行属木,可以借助火行草药,一旦入腹中,妖种脆弱,必被火气所伤,要么排出体外,要么胎死腹中。”

“那我的计划倒是可以一试,不过还需官府之中协助,”陈情心中大定,“明日我们便……”

一番商量之后,夜便深了,烛火摇摆,低落的蜡聚集成小塔堆积在残余的烛身上,陈情眼见众人露出疲惫之色,开口说道:“那便如此说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待天亮之后,依计行事!”

“告辞!”

莫怀远一拱手,敛袖推门而去,剩下两人也是一拱手,回到自己房间。

等到天光大亮,陈情和聂明玦来到青淮码头,前几日的热闹场景没有在码头重演,五艘巨大的战舰停靠在泊位上,码头上除了披甲的士兵外,看不到外人。

乌海早早地已经到了,镇守大人也已经落轿,站在水边,凌冽江风吹拂着他宽大的官袍,梳理整齐的胡须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鸠明看到乌海的身影,朝着他的方向跑去,而另一边,河面之上的战舰上,聂明玦和陈情已经换好了水靠。

海中鲨鱼皮做的水靠十分紧身,不过只有这样才能防止水浸湿身体,且有一定的防护能力。

“少将主,我下水便可以了……”聂明玦的劝告才说了一半,就被陈情一眼挡了回去,“没事的,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再说了,真到了水下,咱们指不定谁赢!”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将主!”

“好啦好啦,待会下水之后,不管发现什么,不要冲动,先上岸再说!”陈情带上玉石磨成的护目水镜站在船舷边上,深吸了一口气,“待会见!”

一入水,陈情就看到水底有些浑浊,还有鱼虾和虫豸的幼虫在水中游动,胸膛内的空气在不断的消耗着。

游到之前贡船失事的位置,看似平静的河面其中暗流汹涌,泥沙遮蔽了视线,陈情向着更深的水底潜去,水底鱼虾从身旁掠过,相比上层的浊流,几十米下面的河水更加平静和清澈。

陈情目光所及,河底的淤泥掩盖了大部分的痕迹,然而淤泥表面还是残留着什么东西被拖行的痕迹,大量的痕迹。

沉没的贡船?

怪物的触手?

陈情不敢确定,却在河底的一处礁石上发现了一个飘絮一样的东西,趁着胸膛内还有一口气,陈情伸展身体,朝着那东西过去。

这是一个衣服的残片,应该是被拖行的时候挂在河底锋利的礁石上的,绿袍上面还有断裂的金丝纹路!

是官袍!

胸口有些被河水水压挤压的灼热感,陈情朝着水面上游去。

头露出水面,陈情深吸了一口气,快要爆炸的胸膛得到空气的充实,得到缓解,“明玦,这里有发现!”

“来了!”

陈情再次下水,淤泥拖行痕迹的四周,沿途都能看到同样衣服的碎片,而淤泥的尽头,一个深幽幽的洞口出现在陈情眼前。

找到你了!

聂明玦也来到了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朝着河面上的战舰游去。

“我们需要羊皮囊,里面充满空气!”

河底那个巨大的洞不知道通往何处,陈情他们需要借助一点装备的支持。

事实上,战舰上确实很多这样的羊皮,这是士兵们在水底潜行的必备工具。

再次游到河底,两人朝着巨洞中游去,看样子这个洞口是贡船被拖行留下的,许多掉落的残片卡在淤泥之中。

沿着巨洞,一路潜游,陈情在水底判断着地面对应的方向。即使没有地面上建筑的参照,陈情也能判断这个洞口通向镇子中央。

慢!陈情朝着聂明诀打了个手势,洞口的边缘越来越干燥,从淤泥变成了泥土,泥土之中仿佛嵌着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是蚯蚓吗?

陈情靠近才发现,这些蠕虫一样的东西,似乎是树根。

小心点!陈情看了一眼聂明玦,军中的手势也是少年们训练的重点。

裸露在泥土外面的树根越来越粗大,从蚯蚓到手臂,甚至到了洞穴的深处,已经有人腰粗细。

这些树根无一例外都在蠕动着,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有规律的律动着,一伸一缩之间,仿佛动物的呼吸一样。

陈情总算知道河面上那些触手是怎么回事了,这些树根放大个几倍,就跟那些触手一模一样,这些就是缩小般的触手。

被困在背后的羊皮气囊里面的空气,一点点地被消耗殆尽,陈情终于看到了洞口的尽头。

踏上坚实的土地,虽然地面幽暗,但是陈情借助泥土之中一些发光的萤石和植物,还是大概看清了里面这个巨大空间的模样。

头顶上还是密不透风的泥土,这是地底深处,而贡船的遗骸就静静地躺在一旁的地方上,支离破碎。

贡船,支离破碎,在地下不知几许的巨大空间之内,陈情和聂明玦绕开繁复的树根,来到贡船残骸身边。

贡船空了!

金银珠宝散落满地,在微弱的光芒下,散发着金黄的色泽,而其中最重要的珍宝不知所踪,三千斤大料气血母矿。

这是惯例,各地挖掘母矿进贡朝廷,而现在贡船之中的母矿已经不翼而飞。

“想必那颗老树很喜欢这些肥料!”

陈情开口说道。

“那颗树妖在哪里?”聂明玦环顾四周,只有纠结蠕动的树根,没有看见想象中妖怪本体。

“看上面!”陈情抬起头。

无数蠕动的粗壮树根在上面盘踞着,如同湿淋淋的巨蟒在交尾,滚成一团。

树根的尖端插着一具具干枯的尸体。

血肉被吸干,腐烂干枯的脑袋被树根摘了下来,顺着泥土中的空隙,不知被运往何处。

“啪嗒!”

一根触手一不小心掉落了一个枯瘦的人头,就落在聂明玦的脚边,松动的眼珠子像玻璃珠子一样滚到陈情的面前。

干瘪,水分像是被吸干了,涣散的瞳孔对准了陈情这张帅脸。

“别动!”

聂明玦正想挪开脚步,离那个恶心的东西远一点,却听到陈情的声音,紧接着那个丢失了货物的树根从上空伸展躯体探到了聂明玦的面前。

湿哒哒的触手落下粘液,像是隔了几天的馊泔水勾了芡一样,那味道让聂明玦的眉头一皱,悄悄退后一步,避开低落的粘液。

“咔哒!”聂明玦感觉右脚好像是踩中了什么,像是鸡蛋一样一样发出清脆的声音,糟糕了!

慢慢卷起人头的触手猛然松开人头,尖细的末端张开,像是菊花的花瓣展开,里面一圈圈野兽的利齿,朝着聂明玦袭来。

“谁能告诉我,一颗树为什么能听见声音,并且里面竟然有牙齿!”

陈情不再犹豫,右脚朝着一踏,又是一声咔哒的声响,陈情终于知道刚才聂明玦踩中的什么。

陈情挪开脚步,破碎的眼珠子就像是腐烂的鸡蛋黄一样,陈情朝着地上的人头歉意的笑了笑,“抱歉!”

而另一边,聂明玦抓住两片花瓣,朝着两边撕扯着,触手口中深邃的黑洞中呼出一股浓郁的腥臭之风。

里面的一圈圈利齿贴近聂明玦,缓慢的旋转着。

“铁血步!”

泥土飞溅,陈情的身子就像是大鸟一样冲聂明玦身前的树根,双手抱紧树根。

树根上下扭动,似乎是想甩脱黏在它身上的小虫子。

“啊!”

莽荒巨力施展,胳膊上不起眼的肌肉膨胀起来,陈情身子猛然一拽,拉着触手向地面坠去,双手破开树根表面的粘液,陷入了木质化的树根里面。

树根就像是蛇一样扭动着躯体,陷入僵持的聂明玦被一股洪荒巨力甩飞,撞飞到了巨大空间的角落。

而上面,其余的树根接受到信号,反应过来,如同几十条蟒蛇齐齐张开利齿,朝着下面的陈情袭来。

风声呼啸,整个空间都在震荡,泥土就像是冰雹一样纷纷掉落。

陈情扎稳马步,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树根拼命的挣扎却无法逃脱。

吐气运劲……

从大地传来的力道……

震动脊柱……

气血,血肉……

力道振幅传送……

最后汇聚到双臂之间……

一人环抱的树根从中间猛然撕裂,断裂的触手中间喷涌出大量的青黑色液体。头顶蔓延而来的树根更加愤怒了,颤动着追踪陈情而来。

“铁血步!”

陈情飞身闪过,他可不想被这些腐蚀性的东西淋遍全身,来到聂明玦身边,一把拉起聂明玦的手。

“走!”

树根如同锥子一样插入陈情和聂明玦所在的地面,地面的泥土飞溅。

陈情和聂明玦开始朝着洞口突围,速度被发挥到极致。

然而除了身后不断袭来的菊花大嘴,松动的地面上也开始龟裂出一道道缝隙,细小的树根从缝隙中攀爬出来。

来自深渊的触手遍布了整个黑暗中空间。

陈情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要陈情一踏上地面,那些无处不在的细小触手就像是爬山虎一样,顺着脚往上,牢牢把人锁在原地,然后由那些恐怖的深渊巨口发动袭击。

“烽火!”

长剑横扫地面,把地面清理出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陈情和聂明玦背靠背站在上面,应对着深渊巨口的袭击,地面上被斩断的细小触手像蛇一样扭动着。

缝隙中又不断涌出新的触手,陈情一步步朝着来时的洞口逼近着。

而不远处的洞口,密密麻麻的触手开始像中间汇聚,就像编织一张大网,准备将两人一网打尽,洞口不断缩小着。

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来不及了!”陈情眼神一缩,看向了背后的聂明玦。

一伸手,在聂明玦猝不及防之间,从背后扣住了聂明玦的肩膀,沉声在聂明玦耳边说道:“出去之后,立马找人来救我!”

“什么……”聂明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情扔了出去,飞出去的身子穿过那一道逐渐缩小的网眼,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少将主……不!”

聂明玦从水中站了起来,洞口已经被树根封锁了起来,从外面只能听到里面的打斗之声。

聂明玦持刀劈砍在洞口纠缠在一起的树根上,想要再破开洞口,救陈情出来,然而树根在被刀锋破碎的同时,又从周边的泥土中不断补上,这道由树根封锁的大门越来越厚。

咔嚓!

聂明玦的刀终于在疯狂的砍击下不堪重负,碎成了两节。

水中洞穴两旁沉睡的树根也开始颤动起来,随时可能苏醒。

“少将主,你坚持住!”

聂明玦捡起丢在一旁的羊皮囊,沉入水中,朝着来时的水路游去。

而困在地洞中的陈情,一边躲开触手的袭击,一边观察着逃生的通道。

洞穴之中,并没有看到那个穿着绿袍的尸体,如果不是那些恶心的树根把他撕碎的话,想必那个太监已经逃出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目光瞥过洞顶,那些粗壮触手曾经盘踞的地方已经一览无遗。

数不清的红色矿石堆积在树顶,一根根透明的触手扎根在这个矿石之中,气血的能力从这些透明的管道中输送到上方槐树的本体之内。

树妖在不断恢复,陈情皱了皱眉头,显然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

贡船遇袭,恐怕是这个刚刚苏醒的槐妖嗅到了气血石的气息,比起镇子上生活的那些普通百姓,这些气血石无疑更适合虚弱的槐妖恢复。

该死,然而陈情现在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树根在不断充斥着巨大的空间,陈情可以挪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这里的视线实在不佳!”

又击退了树根背后的偷袭,陈情偏转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贡船残骸上。

地洞中的光线本来就稀少,加上贡船残骸的阻隔,陈情一无所获。

“铁血步!”

陈情纵身跳跃到贡船的残骸之上,目光搜寻着,终于在另一边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深邃,不知道通往何处。

“碰!”

巨大的触手如鞭子一样,擦过陈情的身体,将脚下的贡船残骸拦腰截断。

破碎的木板四处飞溅,陈情的身子也随之坠落,在半空中稳住身子,陈情落在了地面上,脚下匕首弹出,飞身旋转,将地面的细小触手搅成齑粉。

陈情一转身,朝着洞口扑去,背脊落地,陈情感受火热和坚硬,洞口的边缘就像是被火灼烧过,有些泥土甚至像是被火炙烤的干裂,还有残留的温度。

洞口还在向里面延伸,不知道通往何方。

陈情转过身子,这个小洞口的边缘没有细小的树根蔓延过来,偶尔有树根蠕动在这里,看似冰凉的墙面就变得一片赤红,灼烧得触手赶紧缩回。

暂时安全!

陈情看向洞穴上空盘踞的气血石,心中一定,从腰间的锦囊里倒出五行之精,撕下一片衣角,包住五行之精,系在剑穗上。

“现在,是时候感受一下怒火了!”

陈情伸出手,小心地碾碎着衣角中的五行之精。

五行之精的表皮碎裂,五种能量开始汇聚,融合,排斥,一股恐怖的波动在其中酝酿,陈情的手越发谨慎起来。

鱼玄机用五行之精来干嘛,陈情不知道,但是一次无意的实验中,陈情知道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在一定程度的压力下会变成一颗恐怖的存在。

砰!只需要一两,陈情保证自己的右手会炸成粉末,当然如果加上头顶那些在不断输出的气血石,陈情相信,这会给树妖带来不一样的刺激。

不起眼的衣角包裹之中,恐怖的波动逐渐达到巅峰,就在这一刻,恐怖的波动突然停滞了,陈情的手停了下来。

就是现在!

长剑划过一道道弧线,穿过满天挥舞的触手间隙,朝着顶上的气血石而去。

而陈情毫不留恋迅速朝着洞口深处爬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终于,长剑插入气血石之中,剑穗上绑着的五行之精轰然炸开,上面包裹的衣角在恐怖的高温中瞬间被汽化。

恐怖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三千斤气血母矿中的能量同时被白光浸透,引燃,一股恐怖的波动从中心点向外蔓延。

“轰!”

触手在挣扎中凝固,汽化,泥土像海浪翻转。

恐怖的波动追上了还在暗道之中的聂明玦,聂明玦只感觉一股滔天巨浪推着自己向外,像一颗炮弹顺着笔直的水道发射着。

码头,河面翻滚起滔天巨浪,战舰猛然摇晃着……

镇子,地面的泥土也像巨浪一样翻滚着,无数房屋倒塌……

而最严重的是镇子中央。

地面上的参天蔽日的槐树扭曲的枝条全部刷的一下拉直,像是被飓风从地面冲向天空。

树根之中一缕血光点燃了树身,无数触手破地而出,带着变成焦炭的躯体和燃起的火光。

掌柜和伙计躲在店铺的墙角,瑟瑟发抖。

莫怀远手扶着歪斜的门户站稳身子,向外张望着。

一眼望去,镇子外围的房屋捣毁的更加严重,反而越靠近镇子中央,地面传来的震动更小。

可是莫怀远分明感觉到震动的中心来自于镇子中央,仿佛地面之下有什么东西承受了大部分的威力。

“这也是我们计划之中的?”莫怀远看向身边忧心忡忡的韩燕俊。

韩燕俊手按刀柄,“当然不是,不好,那边有什么变故,我去码头。”

本来的计划是陈情两人去河底一探究竟,顺便联系衙门中人,而莫怀远则带着韩燕俊尽快采购可以驱逐妖种的草药。

“我去镇子中央看一眼槐妖!”

拎着采购好的草药,莫怀远要尽快采取行动了,不管什么原因,这次地震开起来对树妖的伤害极大,恐怕树妖会不择手段汲取气血。

两人分头行事,韩燕俊踏过房屋的废墟,朝着码头的方向而去,惊惶的居民从房屋里跑出来,聚在街上。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一脸疑惑,“刚才是怎么了?地龙翻身吗?”

“我的花瓶啊!”身穿绸缎的商人捧着一截破碎的青花瓷瓶颈,上面牡丹的另一半花枝从中截断,带上瓶底的另一半不翼而飞。

稚嫩身穿花衣的孩子拉在父亲的手痛哭流涕,指着一座倒塌的房子喊道:“爹爹,娘亲还在里面!”

……

地面渐渐恢复了稳定,韩燕俊来到了码头,河面已经隐隐平静下来,只是水波还是浑浊一片,码头上仿佛大水冲洗,十分干净,手臂长短的河鱼大鳖在码头上跳跃翻转。

战舰的稳定性极强,上面操控的士兵又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手,很快在波浪消退时稳定了船身。

看着船上的士兵正用长竹竿的钩子河面打捞着什么,韩燕俊凑近,聂明玦一脸苍白地被打捞上岸。

扒开围拢的士兵,韩燕俊凑到躺在甲板上的聂明玦。

面色苍白如纸,眼皮紧紧地闭紧,可以看出聂明玦正处在昏迷之中。

三千斤气血母矿爆炸的冲击波,威力简直摧山倒海,即使聂明玦隔得很远,也被波及。

“聂家郎君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只是和他一起下水的郎君,士兵们还没有找到。”乌海蹲在聂明玦什么身边,翻动着他的眼皮,把手搭在聂明玦的手腕上。

“什么?”韩燕俊的小脸更加苍白,“我下水看看。”

刚想跳入河中寻找,却被一只手扳回肩膀,韩燕俊的愤怒地转过脸。

乌海收回了手臂,摇了摇头,“我刚才下水看过了,虽然河面已经平静,但是水下一片浑浊,根本不能视物,去了也是白去。”

虽然不知道和聂明玦同行的少年身份,但是想来能和右帅仲弟搅和在一起的少年,必定也是身份尊贵,所以第一时间,乌海就下水搜索,可惜水下浑浊,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他还是命令士兵用钩锁搜索河面。

“难道我就在这看着,什么也不做吗?”韩燕俊盯着浑浊的水面,心中焦躁,可是也明白下水也是于事无补。

“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救醒他,至少要知道另一位小郎君的下落和之前发生了什么,不亚大海捞针。”乌海耐着性子劝告着,“再说,现在一无所获也并非什么坏消息,说明哪位郎君至少还是安全的。”

“也罢!麻烦赶紧找个药师过来,另外我看镇子里房屋倒塌,还困着许多无辜百姓,可否派出水军,前往帮忙救助!”

“应有之礼,我马上安排!”

乌海和两个士兵抬着聂明玦走进了船舱,韩燕俊望着一望无际的河面,心中祈祷:“少将主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两艘战舰载着几百士兵靠岸,一登上码头,就排成行伍向着镇子里出发,剩下三艘还在河面继续搜索。

靠近镇子中央的一户民居里,渔女采莲身处家中的厨房,黑色的小瓦罐里煲着汤药。

被自己救回来的那人伤势开始逐渐好转,身上巨大的创伤开始慢慢愈合,采莲心中欢喜,虽然是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然而采莲对他有种莫名的怜惜。

父母早亡,只给采莲留下了这么一个安生的居所,平时里以打鱼为生,偶尔也采一些水中的菜蔬,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足以维持生计,平日积攒的钱财,采莲也会拿去帮助那些流落街头的少年。

就在采莲揭开盖子的瞬间,大地猛然震颤起来,家具东倒西歪,碗筷跌落地上砸的粉碎,墙壁也在震颤,隐隐开裂。

采莲惊惶失措,地龙翻身?

采莲被破碎瓦罐中的滚烫的药汤溅到腿上,火焰灼烧的痛感瞬间传递到大脑,采莲咬着牙,晃晃悠悠地跑回房间。

一推开门,床上躺着的受伤男人还在昏睡之中。

从被窝中拉出男人的手臂,吃力地背起男人,采莲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得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采莲背着男人来到街道上,此时宽敞的街道上挤满了惶恐的居民,采莲找到一个地方,把背上的男人放下,松了口气。

而此时采莲家中,后院的古井中。

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如果换做晚上,足够吓死胆小的人。

陈情攀住水井的边缘,从里面一跃而起,陈情躺在了狭小的院子里面。

“呼~逃出来了!”

陈情长长地舒了口气,内脏中隐隐传来痛感,嘴角残留着鲜血。

相比聂明玦,陈情受到冲击更大,脆弱的内脏绝对受伤了。

不过相较而言,那颗妖树绝对更不好受,陈情缓了一会儿,感受着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挣扎着站了起来。

从掉了一半的后院大门离开,来到了街道之上,看到了惊慌失措的人群,倒塌的房屋,痛哭和哀嚎的声音,交织成地狱的乐章。

烟尘在远方的天空升腾,陈情跌跌撞撞地走入人群之中。

惊惶的孩子……

痛哭的妇人……

留着眼泪挖掘废墟的男人……

陈情呆住了,我做了什么?

那可是三千斤气血母矿,它在这座生活着上万人口的小镇地下,这是一颗极其危险的炸弹,而陈情点燃了它的引信。

“身为将主,最重要的是什么?”

“北府军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情儿,你在干什么?”

陈情的耳边忽然想起了许多声音交织而成的责难,有温暖的女性声音,迷茫的少年声音,严厉的男人声音。

为什么我没有想过后果?

头顶上店铺摇摇欲坠的招牌在风的吹拂下,终于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拉扯,朝着下面砸去。

天旋地转之间,眼前的一切化作幻影重叠,紧接着眼前一黑,陈情昏了过去。

在昏沉之际,陈情隐隐听到有人慌乱的声音。

“这边有人受伤了,快把他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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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大大 昆君还在努力码字中(๑•̀ω•́)ノ~
    给作者大大一个小惊喜就不信他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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