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客栈后厢房的墙角下有一个受伤的女子在艰难的扶着墙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她实在快撑不下去了...而且此时她听到了从身后小树林里正往这赶来的脚步声,当下吃力的回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靠东角有一间房里亮着灯,其窗户是开着的,她来不及多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上一纵飞身进入了房间内。
段禾玉正在沉睡的时候突觉惊醒半睁开眼,见眼前似有一人他以为做梦,忽然脖子上一凉断时惊醒,一把锋利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前面站着一位有气无力的女子,看得出受了很严重的伤,她掩面一块丝巾看不到她的样子,只听她无力的说道:别出声我没有恶意,外面有人追我。
段禾玉先是一惊,可很快镇静下来,姑娘你其放心我不出声便是。我先把窗户关起来,他说完看了看肩上的宝剑,受伤的女子便会意的把宝剑收了起来,段禾玉走到窗户边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动静,连之前隔两条街的那些星星点火的店铺此时都全部没了,只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打更声...
段禾玉赶紧把窗户关上,转过身时发现受伤的女子欲站立不稳,他正准备去扶住她,受伤的女子却已倒进了他的怀里。她用最后一丝力气说了一个灯字便昏靠在段禾玉怀里,想是她飞身进房间时已经用尽了真气。
姑娘...姑娘...段禾玉轻叫了两声,可他立时明白受伤女子的意思,随即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屋子里一下子漆黑了下来,只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月光从窗户封得不是很严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对于还是读书人的段禾玉已经是不可礼数的了,而且此刻怀中竟靠着一个陌生的女子,段禾玉何曾这样亲近的接触过女子...当下心开始如做错事一般紧张的乱跳,可是要不能说话叫醒受伤女子,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谁在追她呢...段禾玉想着这是在帮她,于是正义感一下子取代了心中的不安。
稍稍的平静了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些湿湿的,段禾玉知道这定是受伤女子伤口流出的血迹参透了他的衣服。得赶紧救治她,这样再流失太多血的话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等待了片刻后,窗外一片安静…应该没事了吧段禾玉自言道。
他把受伤的女子抱到了床上躺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火折子准备点上灯,突然他的手停住了,段禾玉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看了看女子胸前的伤,如若点灯给她治伤岂不是看到了...不行...不行,段禾玉紧张道。她醒来后不把自己给杀了,段禾玉用眼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宝剑,就算在黑暗中也感受到宝剑散发出来的寒气逼人,那剑势寒光闪闪笼罩着整个房间。
段禾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他犹豫着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的纠结,也许是在找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救她吧。段禾玉是读圣贤书的,在这方面他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他的思想是保守的。直急得他额头的汗珠都冒出来了,忽然他脱口道:有了,非礼勿视...只要自己的心纯洁,本着救她的目的并非有意趁人之危就算这样她醒来了,一剑杀了自己也不枉然。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生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我面前生命垂危怎能坐视不理呢,王大夫常常教导自己医者不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都要本着救死扶伤的职责,救治在先抛开一切杂念。段禾玉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很好的理由,但是他还是决定不点灯,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段禾玉轻轻的提醒着自己也像是给自己壮胆,以免自己改变救她的主意。
受伤的女子在昏迷中,而且带着一块粉红色的面纱着一套紫色衣服,看得出做工精细是上等的江南一带的刺绣,段禾玉手抖数着慢慢靠近受伤女子的右肩那里是衣服的解扣处,姑娘,并非小生有意冒犯实则是不忍看着姑娘流尽血液,若再不救你恐怕性命休也。
段禾玉说完薇闭着眼睛缓慢的给女子解开了两个扣子,随后手往下摸索解开了系在腰间的丝带。段禾玉停了下来,他祈祷说:老天爷你要为小生作证,并非小生辱没圣贤之书...非礼勿视...小生救人心切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