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女儿的风波过去了,孩子没啥问题,就是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我和老贾还有老马三人却因此成了好朋友,我和老贾经常去老马那里买肉夹馍当做中午饭。
那天看到老贾交住院费时为难的神色,以及后来到走廊播了几个电话,我心里清清楚楚。老贾问我是不是垫钱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咱闺女好了,再说这个。”
就是可怜了我自己,又要骑一段时间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黄车了,而且还要每月交几百块的租金。
老贾眼睛都红了,说是要等他女儿出院,让她认我做干爸。
本来,这孩子是叫我哥哥的,这一下,我的辈分一下高了,也不知孩子接受得了吗。我摆了摆手,说老贾等你东山再起那天,别忘了兄弟就成。
说到这个,老贾也开心了一点,说他的外债就快还完了就,差最后不到一百万了。
听到这,我是目瞪口呆,我知道老贾之前辉煌过,但我不知道具体他当时折腾多大的家业,这一下能欠那么多钱的人也不一般。
老贾破产那年,还没有现在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借贷公司,都是靠着信誉和实力才能借来钱。
我说:“老贾,你当年欠了多少钱啊?”
老贾苦笑一声:“我当时也没仔细算过,都是赚一分钱还一分钱,就是这几年才觉得还钱有希望了,现在算一算,本金可能就欠了三千多万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到十年的时间,老贾还了三千多万?没想到老贾这么厉害。
老贾说起来他这几年的经历,基本上是什么赚钱快他就干啥,卖过房子,推销过汽车,他毕竟是曾经在京城混过的,曾经的朋友也都信得过他,有这种事也愿意找他。
但是他的年龄毕竟不小了,曾经的老交情不可能靠一辈子,他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脱离了上层社会,他开过长途卡车,做过物流的拣货员,一天工作14小时,近几年听说外卖挺赚钱,每天给自己定50单的目标。所以除了实在接不到单以外的时间,他永远奔走在取货和送货的路上……
不过最赚的一次,还是在一次彩票站,老贾的福利彩票中了头等奖600多万,也正是那个时候,老贾开始统计自己的欠债总额。
“我原本以为,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还得起那么多钱了。”
老贾的语气中带着兴奋“真是老天爷赏了我一条活路,也给了菲菲一个机会,我要供她上大学,给她攒嫁妆……”
老贾真的是什么都干,而且顺应着时代的潮流,甚至他还有一个标为女性的微信号,他从网上进货,在微信上推销壮阳药、情趣用品……每天他早早起床,到一个别人废弃的小板房装货,发往全国各地……
虽然有点毁画风,但是我还是被老贾不屈不挠的品质折服了,我觉得老贾就是被埋没在人群中的珍珠,别说我言过其实,有本事你十年内赚出三千万来?想必到时候我舔都没有机会。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老哥,有天你要再创业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我没啥本事,但是有把子力气,跟着你我觉得我也能飞黄腾达。”
平时我吹牛逼时,也会恭维一下我的听众,但是这次,我是发自内心说出这句话的,我觉得抱住老贾的大腿,总有天我也会跟着他成为成功人士,豪车别墅,一掷千金的那种。
别说我势利眼,我这叫跟对老板,把握机会,抓住贵人。
就像电影《西虹市首富》里庄强说的一样“你们总说我是他身边的一条狗,但是从今以后,我就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那些说我是狗的人看看——做狗,有什么不好?”
事实上我这次押宝,确实压对了,而且这次谈话,影响了我的一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不同的是,这次我充满了干劲,当初算命先生说我25岁后不光大富大贵,而且正桃花也会找上门,而我也确实不想打一辈子光棍,所以每天多了一项事业,就是到处撩美女。
话虽如此,我的朋友圈子里就是男多女少,别说美女,就是姿色平平的女孩子都看不上我,但我却每天都生活在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当中,终于有一天我见到了她。
那是个戴大框眼镜小个子的皮肤稍微有点黑的女孩。
这样的女孩子算是美女吗?
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算!
她衣服的色调永远是粉色,红色,橙色这种明亮的颜色,人都说皮肤黑的不适合这种色调的衣服。但是在她身上这个定理失效了,他的上衣、下装、鞋子永远都是统一的颜色,小巧精致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小小的,甜甜的。
她是那家新开的甜品店唯一的员工,一个很小很小的门店,就在彩票站的旁边,这是商业街的尽头,商业街里有好多奶茶店、蛋糕房,但是那家小小的门店就像一朵甜甜的喇叭花,在妖艳的春色中,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色彩。
当然,这只是我眼睛里的她和她的[甜甜甜品屋]。
她的小门店充斥着粉色,牌匾上用粉色的底色,上面写着乳白色的字体。
她叫甜甜,虽然这是我猜的,但是我觉得她应该就叫这个名字,也只有这样的名字配得上她。
她笑起来会在左侧脸颊上印着一个小酒窝,两颗虎牙闪闪发光,没有人光顾时,她会抱着一把白色的吉他练习着一些基础的曲目。
美炸了好吗?
她弹吉他的时候也不是那么专注,就比如说我在门外吹牛b的时候,她也会好奇地趴在小吧台上,单手撑着下巴听我讲海峡两岸、中东局势还有南海仲裁。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会毫不羞怯地笑起来,仿佛能把我拉进那个小巧的酒窝里。
老贾有一天告诉我,那个女孩叫甜甜,是他在彩票站老板那里打听来的。说着,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说我早就知道了,老贾还说傻b才看不出来她叫甜甜。
后来,入秋了,她的冰激凌机器从屋子外挪到了屋子里面,她也开始接了一些外卖的订单,我终于有天能进入那家小店了。那天她正抱着吉他弹着一首曲子,却不是很顺利,于是我随口指点了她一下。
是的,我还是懂得这玩意的,曾经也附庸风雅地学过一段时间,虽然水平不咋滴,但是还是比她这种初学者强上不少,再加上我给自己进行了语言包装,唬她还是很简单的。
“你连这个都懂啊!”她还是甜甜地笑着,语气中带着欣喜。
我则学着金城武的样子咳咳两声“略懂略懂。”
日子就这样很忙碌又很幸福地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早上,老贾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在出租屋里每天睡到八点,九点的时候才会去集合,一个小时时间足够我收拾一下再去骑车赶路了。
才不到七点,老贾的电话就打来了。
“老贾,干啥啊?”
“兄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趟京城,这段时间我让菲菲去你那里住一段时间,不说了,我这里正检票呢,你帮我给站长请个假啊!”
啥?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你这是咋了,你突然去京城干啥?还让菲菲住我这,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我怀疑是不是讨债的追上了门,老贾跑路了,把孩子托付给了我。
“兄弟。”老贾的语气中带着激动“大事儿,好事儿啊!这事关咱们哥俩的前程,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京城,等我回来,咱们兄弟俩,不对,再加上小马咱们兄弟三个好好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
老贾没有告诉我什么事,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是福不是祸,这我就放心了。他还说已经拜托别人把菲菲送到我这里来了。
我心里奇怪,菲菲什么时候来的?
我听到大厅里有人在讲话,于是穿着睡衣推开了门好奇地看了过去。
房东大哥和房东大嫂来了,他们两口子正牵着一个绑着辫子的小女孩,手中还拿着一个塑料盆,里面是一些洗漱用品看上去很稀罕的样子,不正是菲菲吗?
菲菲也望向了我,惊喜地喊了一声:
“爸爸!”
可想而知,这一声爸爸的效果就好像一颗闪光弹,周围没了声音也没了动态图,只剩下颠颠哒哒背着小书包奔向我的小女孩。
房东两口子看向我的表情十分奇怪,我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也就二十来岁,怎么会有像菲菲这么大的女儿?
我这人有个习惯,和朋友聊天时,说父母和血亲都是带着“咱”,上次菲菲生病,我和老贾说的一直是“咱”闺女,这也提醒了老贾,他为了表达对我的感谢,让菲菲认我做了干爸,还当场让菲菲改了口,从哥哥到爸爸,我是有些不习惯,但菲菲叫得却很顺溜。
我向房东夫妻解释了有十分钟,他们才明白,这是我同事的女儿,只是过来暂住几天。不过他们还是神色复杂,好像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今天是星期六,菲菲不用上学,但是我却得上班,所以我简单安顿了菲菲一下,就去上班了。
我帮老贾请了个假,我想的是他办事怎么也得一整天多,所以直接帮他请了3天的假,站长说让我催催老贾,咱们站就他送餐效率最高了。
我满口答应,但是没想到,一个星期了,老贾的手机一直关机,人还没有回来。
我正担心老贾,结果区域经理先不干了,问我老贾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干了。
我心中腹诽,送外卖风吹日晒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挣得多,但也不是离开这个岗位老贾就不能活了,更何况老贾是送餐员里的尖兵。这些当领导的,都把自己当成了员工的亲爹,动不动就问想不想干了。
但是我只能捡好听的说,说老贾遇到点事,他女儿还在南廊市,办完事就回来了。
经理骂骂咧咧,说老贾装大尾巴狼,到处吹自己当年多牛,现在他都这个德行了,去京城有什么要紧事。
这话我听着有点不舒服。这人平时就眼高于顶,今天更是吃了炸药一样地发脾气,平时还是很收敛的,至少当着我这个老贾的朋友不会这样说老贾的坏话。
“经理,谁家还没点事,大家相互体谅就是了。”我这话就是想提醒一下他说话不能太难听,却没想到,这家伙猛得一瞪眼
“相互?你他妈配吗?吹牛b吹傻了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我当时就愣住了。
我知道他一直以领导自居,而且在这个某团外包的小公司做职业经理人,一直觉得自己是皇帝一样的存在。大家心里明白,但是从没这样撕破脸的。
我上去推了他一把“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不是个多好脾气的人,不过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不能让人这么羞辱啊。
“我x,你他妈造反啊?”背后传来站长的声音,我一下被推了一个跟头,撞在一张桌子上。
这个站长平时人还是不错的,是个退伍十几年的兵,在这当了站长,手底下也算是有了几十号大老爷们,据说和街对面的洗浴中心看场子的流氓“花子”还有着交情。
我被推了一下,心中怒火中烧,但是还是回头说“朴哥,我说的有错吗?老贾每个月单子是最多的,这才没来几天,就这么讲究他,是不是太不道义了?”
“你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给经理道歉,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站长一脸凶狠,指着我的脸,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我虽然只上了大专,但是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离开家里这几年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架势了,脑中一片空白,没想到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站长会像个流氓一样地不讲道理。
而经理板着一张脸,坐在一张老板椅上,阴沉地盯着我。
“我可去尼玛的吧!”我将头上的头盔狠狠一甩,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他妈傻逼吧?我告诉你,现在外面扫黑除恶呢,你退伍之后在南廊市干那点事儿捅出来你他妈就得进局子!这离京城都不到200里,你有能耐在这弄死我?”
朴哥的脸一下就黑了,他退伍十几年,之前就是在道上混的,吃的就是附近这些商户,也就是收保护费,后来他道上的大哥上岸洗白了,也不知为啥没带上他,所以他就干起外卖这个行当了,反正都是吃商户,他在这里也算是个脸熟。大家都知道现在国家对他们这种人打击多么严格,但是还没有人敢像我这样揭他的老底。
“行!你他妈有种,从今天起你他妈能在这干一天劳资就收拾你一天!”
“你当自己是哪颗葱?劳资上过大学,非要在你这小破平房送外卖?”
这个外卖站在一条年头还算长的巷子里,这里的平房年纪比我都要大一倍,已经算是危房了,而且仓库和厕所中间只有一个帘子,环境可以说是差到极点,当初我来这还在心里暗暗吃惊了一把,心想他们的营业执照是不是买来的。
这时候,经理阴沉地开口了“你要辞职是吧?行,把你的车子、装备、箱子都还回来。”
我眉头一皱“好,那就把我和老贾的工资结了。”
“可以啊,”经理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那你们的车子,我们可是签过合同的,使用过程中造成的损坏,可是要你们自己承担的……”
我心中一惊,然后便窜上了怒火,我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了,他们租给我们的车子,都是不知被多少人用过,磨损过,甚至是东一个零件西一个螺丝拼出来的,想找出毛病来太容易了,他们只要说这些东西是我们损坏的,我们就得按合同赔钱,按常理,我们拒绝付钱就行了,但是此时,我和老贾还有工资押在他们那里……
“你们租给我们的车,本来就是快报废的,你们这种行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没想到经理冷笑了起来:“怎么?大学生懂法律想和我们讲法律?你觉得劳动法是保护你们的?那你就去劳动局问问,劳动法是保护你们还是保护我?”
我听了这句话,简直就是怒火冲天,这家伙不光耍无赖,还偷换概念。
劳动法是保护劳动者合法权益的条文不假,我也去过劳动局给工作人员送餐,偌大的劳动局只有一个办公室的两个人在玩手机游戏,剩下的大楼房间里空无一人,也就是说,这座城市的政府工作者大多数都是吃空饷的,他们甚至都懒得上班。这也是本市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了,
我一直相信,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多久的。曾经我的家乡,那是黑社会和犯罪者横行无忌的城市,大家甚至习惯了这种人的存在和滋生,甚至在学校,也有他们的接班人,被校园暴力所滋润,以后到社会上收保护费为生。
直到后来不知何时,国家终于看不得他们对普通百姓的欺压,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进行了零容忍的态度,直到今天,我的家乡马路更宽了,街道更干净了,也少了很多“古惑仔”一样的街头少年。
这才是我心中的祖国,她不是选择了容忍,而是暂时没时间去拍死这些臭虫。
我没有理会经理的嚣张和站长的嘲笑“你怎样才肯给我们应得的工资?”
我把“应得”两字咬的很重,还是希望他能良心发现。
经理看到这一幕,得意了起来,就像一只刚打胜了仗的蝈蝈“等你们先把修车的钱出了,我就给你们结工资。我顺便说一下,当时我们的电动车,每辆的成本费是六千块。”
看着二人戏谑的表情,我头脑一阵眩晕。
我听懂了,我这大半个月以来,跑了几百单,每单七块钱,最后也只是三千块左右,平均一个月能赚五千块,而老贾虽然少上了一个星期的班,但是胜在够勤快,他的工资也在五千多一些。
看着站长一副嘲笑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这两人今天突然发难,应该是早就想把我和老贾赶走,然后借故不给我们结工资,这样我们这个月送的单子钱就到了经理手上,他有权利选择把这些单子划到别人手上,例如站长……
至于老贾,这个世界上不缺的就是勤快人,赶走了我们,再招新人就是。
可是,那是我和老贾风里雨里一单一单送出来的血汗钱呐,我自己倒是能过得去这个坎,可是老贾呢?他现在还有一百万左右的外债,菲菲还这么小,老贾真的需要钱,要不他这个岁数也不会来做这份工作了。
看着我一言不发,胸口一起一伏,站长得意得说:“大学生,你可别想闹事,隔着一条街就是派出所,你要是敢在这里闹事,我就报警让你进局子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以后你的档案里除了是个大学生以外,还是个曾经寻衅滋事的犯罪嫌疑人。”
我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站长的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好像他是那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才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那钱,我们不要了。”
“呵呵,早这样不就好了?小那啊,你还是年轻……”经理说着,以为我服软了,却看到我一脸惊愕地看向门口,他才发现,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是老贾,他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而且知道我们正因为工资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
而我吃惊的不是老贾回来了,也不是老贾不要工资了,而是现在的老贾,不一样了。
如果你问我老贾哪里不一样了,我也说不上来,他还是临走那天穿的写的发黄的破旧风衣,还是那一脸的笑容,眼角早早就有了皱纹,也看不出有多年轻。
形象上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头发。
他的发型有向地中海的趋势发展,中间的头发很少,老贾平时特意把旁边的头发留得很长,好盖住中间有点秃的那一部分。
而现在,老贾的头发根本没有掩盖那一块秃头的意思,秋风吹进屋子里,老贾那一截有点长的头发随风飘摇着。
后来我和老贾说起那一天,我说他就像一个盖世英雄,天神下凡一样出现在那个破旧的平房里,用他自信的目光和飘逸的风采拯救了我。因为如果那天我迫于压力向那两个人低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另一个那拍拍。
是的,老贾不一样了,他的腰背从没有过的笔直,笑容中也不见了谄媚,而是洋溢着自信,他环视这这平房的每一个人,都能毫不闪躲地对上他们的眼睛。
都说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曾经辉煌过,却从没人在他身上寻找到蛛丝马迹。
直到今天,他的风采震惊了所有人,明明是同一件衣服,同一个人,甚至手机还是那款破旧的几乎和菲菲同龄的三星手机。只是换了一个发型,整个人的气质天差地别。
“老贾……”经理也被震了一下,他缓缓开口“你,你回来了啊。”
“是啊小丁,我回来了。”
老贾还是脸上挂着笑容,口中的话一语双关。
也许经理是被这一句“小丁”惊醒了,他愠怒地说“老贾,你啥意思,小丁也是你叫的?”
老贾笑得更开心了:“你忘了吗?你毕业那年,到我的公司实习,在人事部工作了两个月。”
我大吃一惊,原来老贾和经理还有这样的渊源,曾经老贾还是老板的时候,丁经理还是一个实习生,也许经理早就认出了这是自己曾经的大老板,但是他却没有声张,大家还奇怪为什么丁经理对老贾总是过分苛责,现在看来,这是丁经理在享受痛打落水狗的快感啊!
虽然不知道现如今的老贾去了一趟京城发生了什么,但我有预感,
老贾,这次要逆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