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陆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陆勋笑意盈盈地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林夕夕问道,语气里是十年难得一闻的慈爱和关怀。
“我叫林夕夕。”
林夕夕对着眼前面容十分刚毅,但神态却透漏着慈爱的老人,声音软软的答道。
“哦,叫林夕夕,很好听的名字啊。那这封信是你的吗?”陆勋举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信,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林夕夕。
“是我爷爷给我的。”林夕夕声音有些哽咽地回答道。
“你的爷爷叫什么啊?”陆勋追问道。
“林成功。”女孩答。
林成功三个字刚从女孩的嘴里吐出来,陆勋明显有些激动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声音更加激动地说:“是叫林成功?!那他现在……”
“他……他已经过世了。”林夕夕不知老人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激动,声音低低地回答道。
“唉!”
在听到过世两个字后,陆勋突然就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神态萎靡地坐回了椅子上。
“您和我爷爷认识吗?”见到陆勋反应如此巨大,女孩怯生生地问道。
听到女孩的问话,陆勋双眼望向了窗外,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过了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说:“何止是认识,我们可是八拜之交,当年我和你爷爷一起当兵打仗,保家卫国,枪林弹雨中,我们出生入死,好多个敌人的堡垒都是我和你爷爷一起攻下来的,我记得最深的一次,要不是你爷爷替我挡了一颗子弹,我的命可能早就没了,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你爷爷,也就不会有我的今天。”
听着一个老兵如此语重心长地回忆那些战争的岁月,林夕夕的眼底不禁蒙上了一层雾气。
“唉,跟你说这些干嘛。”似是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陆勋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对着林夕夕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顺变吧。日子还得接着过,这回你找到了陆爷爷,也算找到家了,以后你就跟着亦辰好好过日子吧。”
“嗯。”
林夕夕乖顺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像是意识到哪里不对一样,猛的又摇了摇头道:“陆爷爷,您说跟谁过日子?”
“亦辰,就是我的孙子,也就是他。”说着陆勋指向了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无声的陆亦辰。
“什么?!”
“什么?!”
林夕夕和陆亦辰皆是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道。
“你们俩个从小就有娃娃亲,是我和老林亲口定下的。”察觉到两个孩子的惊讶,陆勋解释道。
“不行!”
“不行!”
林夕夕和陆亦辰再一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见到两个人都是如此巨大的反应,陆勋先是和蔼可亲地对着林夕夕,佯装出生气的神态说道:“夕夕,你爷爷信上可说了,凡事都要听我的,你难道要违背你爷爷的意思吗?”
林夕夕从小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她心里深知爷爷的含辛茹苦与艰难不易,所以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次违背过爷爷的意思,见陆勋搬出了爷爷,她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
见摆平了一个,陆勋转头看向了陆亦辰,道:“你想说什么?”
“爷爷,您知道的,我一直有……”
仅仅只是刚说了几个字,陆勋就不耐烦地打断了陆亦辰的话,然后冷声冷气地道:“有些事,有些人,你最好还是给我烂在肚子里,今天我的这个决定,你没有发表态度的资格,但你要是想让我早点死,你就跟我闹!”
听到陆勋的话,陆亦辰定定地看着爷爷,虽然在他过往的二十四年里,爷爷没少打过骂过他,但他心里也深知爷爷对自己的爱。
在陆家还没有如此庞大的家产时,陆父陆母外出打工,奶奶走的早,是爷爷又当爹又当妈的带着陆亦辰,那时不论小陆亦辰要什么,陆勋都会竭尽全力地给陆亦辰弄到,记得最深的一次,小陆亦辰喜欢上了滑板,可是家里实在没有钱,是爷爷不顾身体不好,卖血才给他换来了他心爱的滑板,有些事,虽然嘴上不说,但陆亦辰的心里却时时刻刻都铭记着,如今爷爷都已经说出了死字,他哪还敢再说些什么呢。
见到轻松摆平的两个人,陆勋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微笑,然后吩咐陆恪道:“陆恪,你马上找人给亦辰城北的别墅好好打理一番,然后将我的孙媳妇带过去吧,至于婚礼,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助理应了一声“是”后,就下去了,而陆亦辰看了一眼喜滋滋的爷爷,又看了一眼一直缄默不语的林夕夕,心中不禁感到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