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巅,一朵白云悠悠而过,飞鸟自由翱翔,山下八百里云梦泽波光荡漾,像是把吴楚东南隔开,湖面水汽蒸腾时而为龙时而化凤,红色莲花与绿色荷叶随风摇曳,便像龙鳞凤羽。
李叙庚就这样一边打坐一边观赏风景,独坐山巅,沐雨清风食朝露,吞丹霞的样子,全然像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他这一坐就到了伴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还没落下,但是星辰隐约浮现,湖水借着夕阳照应着天上场景,那便是日月星辰和大地昼夜都飘浮在洞庭湖上。
李叙庚醒来后惊奇的发现,大战之前自己还看不到引气五层的希望,而现在自己不仅已经站上引气五层了,根基还比大战更加牢固。
还没等他高兴太久,五脏庙就又开始催促了,看来仙人也顶不住五脏庙,餐风饮露还是抵不了米面酒肉啊,李叙庚苦笑着摇了摇头,从那家面店带出来的熟食早已吃光,这段时间其完全是靠打野味为生,他也不管这里是保护区,随便打了一只看起来样子还不错的野鸟便直接来了顿烧烤。
安抚好了肚子,其正准备起身赶路,这时候山下云梦泽突然波澜大兴,湖中心二十里范围内波涛汹涌,而二十里开外却水波不兴一如常态。
如此动静,李叙庚自然要谨慎一点了,不过还没等其退进山林,波澜中间便冲出一物,直奔上天。
“龙?”李叙庚见状不由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鹰眼术,远远看去,从湖中飞出的生物就如华夏传说中的龙一般,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成九似之态。
一条白龙悬与洞庭湖上空,口吞星光,鼻吸云雾,其背八十一鳞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不一会,再其吐纳之间,呵气成云,身形隐与云间,声音宛若雷霆,整个云梦大泽就此突然下起暴雨。
这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李叙庚还没来得及找到避雨的地方,便停了。
这是放眼望去,皓月当空,群星争辉,万里无云的天上哪还有龙。
要不是身上还在滴水李叙庚都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
怪不得这里山水这么好居然没有宗门驻扎,谁来谁找死。李叙庚想着摇了摇头,算了,龙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能碰的,有幸看上一眼也算是大机缘了。
这样想着李叙庚悠悠下山,不过他见过龙之后却一改去湖上游玩一番的打算,直奔西面而去。
就算已经到了八月下旬,巫山的云雾还是这么浓,几个小时之前见过飞龙吐月的李叙庚甚至怀疑,这浓雾不会真是那传说中的巴蛇吞吐的吧。
没去多想,传说中的神兽自己也接触不到,也不想接触,那些东西一个喷嚏下来,恐怕自己就会魂飞魄散,别说自己怕是那些结丹也不一定愿意接触这些神兽吧。
李叙庚在山间奔驰,突然其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本来打斗声离李叙庚还算远,又不在其回家路线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李叙庚根本没打算管。
但跑出去不远后,那打斗之处传来一阵阵虎啸,其声音不像是真老虎发出的倒与周毅的饿虎功相似。
稍微思索,李叙庚拿出碧玉狼毫笔,蓝冰陨铁刃便朝打斗处偷偷靠近。
一个身上灵气十分微弱的引气一层修士和一个发着不断发出虎啸的男子正在围攻另一个头戴苗疆服饰但看不清面貌的中年妇女。
李叙庚凝神看去,那两个男子正是何安然和周毅,而那个中年女子却因为正在激战的缘故,竟没发现背后有人。
女子出手狠辣,墨绿色,幽蓝色,红黑色的毒液不断撒向周毅二人,周毅正与其缠斗使其虽然想攻击何安然却始终没机会下手,而何安然剑光连转,白月牙成片浮现不断斩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毒虫,蛇蝎。
李叙庚见状,悄悄催动灵力,狼毫笔笔锋婉转,一个杀字便瞬间浮现而出。
也就在其写字的瞬间,那女子明明背朝李叙庚却不知怎么的发现了身后的异样,急忙回身大喝:“谁!?”
可是已经晚了,杀字凝结隐于狼毫笔中,一个呼吸之间狼毫笔便飞至那女子面门,红白色血水与脑浆应声迸裂,喷了周毅大半身。
其后还有一道蓝光闪过,无头女尸直接被拦腰斩断。
突如其来的惊变,惊呆了周何二人,只见何安然放弃毒虫不顾,径直跑向周毅别后,与其背靠背,警戒着周围,大吼道:“哪位道友藏在暗中!?”
李叙庚本想就此现身,但看到二人的反应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恶趣味涌现,捏声捏气,故作嘶哑之声说道:“老夫在此睡觉,你们三个小虫子偏偏要来打扰我清修,可知错?”
见不到来人,其如凝液结丹般的语气,让周毅冷汗直冒,连连躬身道:“晚辈不知道前辈再此修炼,冒昧打扰,晚辈这就告退。”
何安然也学着躬身道歉,二人见山林中久久没有回音,弯着腰准备就此退走。
就在何安然动身的时候,山林中那声音又传来,“慢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老夫当什么了?”
还没等周毅回话,二人只感觉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前,弯着腰的二人,见一双光脚与满布伤痕的小腿出现在眼前,见状更以为这是隐世不出的山野高人,毕竟正常人怎么可能不穿裤子,鞋袜。
见两人头越发低,腰越发弯,态度越发恭敬,李叙庚的脸快笑出花了,强忍着笑意继续捏声捏气道:“那个年轻的,你抬头给我看看。”
何安然闻言顿时冷汗直冒,搞不清这人到底什么意思的他只得缓缓抬头,看到其如布条一般的衣裙和满布伤疤的胸膛时还暗道,这人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厮杀才有这般体魄,自己要是一个不好得罪了他,想来他也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心中越发紧张起来。
直到,看到那张熟悉却已经憋笑到变形的脸,何安然脸一黑,径直把手中长剑抛向李叙庚,怒气冲冲道:“去死吧你!”
没有半点灵气的剑怎么伤得了李叙庚,不过这一下倒是把周毅吓得不清,不明白何安然为何突然如此,急急抬头就要带着他离开。
周毅抬头之后也看清了来人是李叙庚,大骂道:“好啊,小崽子你连我也敢戏弄,是不是又想试一下灵气灌体的滋味!”
说着便朝李叙庚狠狠扑去,而此时的李叙庚怎么可能会像几个月前一样,轻易被周毅拿住。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赤手空拳打了个不相上下。
“周大哥,你省点力气吧。”李叙庚躲开周毅攻势悠然道。
周毅最是听不得这种懒洋洋的声音,一怒之下,虎啸又起全力朝李叙庚攻去。
见周毅使出全力,李叙庚拾起碧玉狼毫笔,匆匆写了一个‘盾’字,一片灵光组成的盾牌便把周毅的拳头挡的死死的。
“周大哥,用这个。”只见何安然捡起李叙庚刚刚抛出的陨铁刃抛给周毅。
“干部!你这个叛徒。”李叙庚见状大骂,连忙消散‘盾’字,写出了一个‘引’。‘引’字一出,堪堪在周毅接到匕首之前把陨铁刃吸了回来。
“你这个小叛徒,不知道你是那边的啊!”陨铁刃入手,李叙庚转手一个束字把何安然困在原地,左右手交替,右手拿着匕首对周毅说道:“周大哥,这两件伪法器的威力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就不打了吧。”
伪法器入手,周毅知道不打不过,顿时放松下来,挥了挥手:“真是老了哦,连你这个小年轻也打不赢了。”
“哪里哪里,周大哥,我没兵器在手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你。”李叙庚收齐匕首笑道“不过等我处理了这个叛徒再说!”
引气一层的何安然对李叙庚来说就相当于普通人,和当初他在军营逃不出周毅的手掌一样,自然逃不出碧玉狼毫笔布下困术,李叙庚悠悠走到其身旁,用身上破布把他绑了,才解除法术对其狠狠道:“知不知道老子为了你,在簧水干什么,见到爸爸不感动一下就算了,还动手。”
就在李叙庚叨叨不绝的口炮着何安然的时候,周毅走到其身后,乘其不备,一把夺过两件伪法器,随后一拳打在其肚子上。
李叙庚被周毅一圈打到在地,这时候何安然也挣脱束缚,骑在李叙庚身上就一顿乱锤。
“别打了,卧槽!别打脸啊!我错了,干部、周哥我真的错了,不该戏弄你们!”李叙庚见周毅没使用灵气,自己虽然被制住,同样也不好使用灵气,一个不小心伤到何安然就不好了,只能任由这个小矮子骑在自己身上乱锤。
就在其挣扎之间,突然感觉到水点掉在了自己脸上,李叙庚不由讨饶:“干部,周哥,下雨了不要打了,找个地方躲雨吧。”
“哪里是下雨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周毅见状幽幽一叹,闪身到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