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岭给佘梦和项清雨两位好学生科普了一下边塞族的传统文化和边塞族皇族的历史以及现状。
“总之,现在边塞族皇室一片混乱,每个皇子都认为自己是最合适皇位的那个。”
“理解,跟中原的没差。”项清雨摊了摊手。、
佘梦:“所以马克上山是为了采雪莲?”
“对,这也是一个很独特的现象。边塞人只允许自己的族人采摘雪莲,但却不允许别的人采摘。”
“所以那天那些人才会那么气愤?他们不是为了雪莲是神花才愤怒,是因为四王爷是外人。”
“可怜的四哥。”项清雨毫不同情地说道。
“可是知道这些又怎样呢?就算四王爷是为了邦交才主动采摘雪莲,也改变不了他对七王爷不好的事实。我觉得他很想杀了七王爷。”佘梦很是担心。
铁观岭怒其不争地瞪了眼佘梦:“你若是在皇城里,估计就只有被杀的份。”
佘梦倒是很赞同这个说法:“的确,我在皇宫里应该活不过一集。”
项清雨倒是明白:“四哥想杀七哥的心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了。七哥也不傻,他敢答应就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然怎么会拒绝我们为他设的解围呢?”
“我怎么觉得……”佘梦欲言又止,她想说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但却因为说出的话缺乏证据辅佐,便不好说出来。
只是下一刻,惟一的告知再次印证了佘梦的直觉准的离谱。
惟一背着风清竹,脸上罕见地带着惊慌的神采,声音还带着些微的不稳:“救命,王爷中了剧毒!”
房内的三人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人仰马翻,好一阵折腾,终于在项清雨差不多把风清竹扎成刺猬的时候,风清竹醒了。
“醒了醒了。”
“醒了就没事。”项清雨松了一口气,又给风清竹扎了一针。
风清竹痛呼一声,有气没力地控诉:“清雨,你医术怎么越来越差了。”
“我这是故意扎的。”项清雨将银针拔出来,又眼疾手快地下了针,“若不是惟一送来的及时,再过一时半儿的功夫你就没命了,知道吗?”
佘梦看着成为了刺猬的风清竹,又心疼又愤怒。
风清竹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是自由的,他拿脆弱的眼神看向佘梦:“小梦儿,过来,坐那么远干什么?”
佘梦听到,立刻就想飞到他身边,但她忍住了,她说:“我不跟一个不爱护自己身体的人坐一块,我怕智商会降低。”
风清竹有气无力地问:“智商是什么?”
佘梦气结,瞬间觉得心好累,不想给风清竹解释了。
铁观岭这次也不能支持风清竹的做法了,他皱眉问道:“主……王爷,你明知道四王爷不安好心,为何还上赶着去呢?你是不想活了?”
风清竹很难过地说:“我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不仅没得到安慰,还要被你们一个个的嫌弃。”
其他人,除了惟一,齐齐翻了个白眼,对风清竹的假装可怜视而不见。
话说回来,风清竹被送回来治了这么久,四王爷那连个人都没人派来,是觉得自己肯定毒死了风清竹,还是根本没打算管风清竹到底死没死?
从送饭的小二嘴里得知,四王爷跟风清竹一起用了饭之后就独自休息去了,第二天又上了雪上。
铁观岭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小二开开心心地收下,并且保证不会将他们询问的事情说出去。
佘梦有点愤怒,又有点不敢置信,但在一番纠结之后,又重归平静。
项清雨看着佘梦的表情,慢慢解释说:“梦梦,小二收银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我们需要探听消息。”
佘梦一开始不明白项清雨为什么这么说,而后才发现项清雨这是误会了:“我是感慨四王爷的目中无人,毕竟七王爷好歹是自己的兄弟,就算只是同父异母,却也还是有血缘的,不是吗?”
铁观岭在一旁嗑着瓜子,喝着酒:“你果然活不过一集,徒儿。虽然我不清楚一集是什么意思。”
项清雨拍了铁观岭一巴掌,示意他多吃瓜子少说话。
佘梦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什么德行,所以根本没理会铁观岭的话,接着说:“但又后来又想通了,因为权势大于一切。”
铁观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你可以活过两集。”
第二天下午,佘梦等人在客栈就听见了四王爷的消息。因为下午用餐时候,大部分的宾客都在讨论着雪山上的事情,佘梦他们在客栈内用饭,想错过都不可能。
“真的?杀了十几个人?”
“我听说就只有几个吧。”
“那人谁啊,听人说是中原王爷?简直是草菅人命!”
“我跟你们说,雪山上尸体无数,下令杀人的就是那人人敬爱的四王爷!”
各种版本都很多,但都只说了一件事。四王爷杀人了,还挖了雪莲。
为了照顾风清竹,佘梦他们都没有出过客栈,但一直都没见四王爷回来,照项清雨推断,应该是挖了雪莲之后就贡献给边塞族王妃了吧。
入夜时分,风清竹死活都要吃宵夜,佘梦没办法,只好拽着还在睡梦中的项清雨一起下楼去街上打包宵夜吃。
“我刚刚还梦见惟一亲我了呢,你赔我的吻。”项清雨不情不愿地走在街上,跟佘梦抱怨。
佘梦跟项清雨混熟了,知道项清雨的性格完全属于江湖范,不拘一格,想做就做的类型,她会说话,佘梦一点都不奇怪。
她跟紧了项清雨,说道:“夜晚这条街人太少了,多个人多个照应。”
项清雨看向佘梦,挑眉问道:“你是不是怕黑?”
佘梦刚想回答,却突然觉得眼角余光好像有个人,她警惕地转过头看过去,那里有个人正在看着佘梦。
由于今夜乌云密布,手里的烛光也很灰暗,佘梦脑海里登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毛骨悚然。
项清雨也发现了那个人,定睛一看,那个人不正是马克?
马克不知道在忙什么,他在墙上刻着东西,转头一看,发现佘梦他们,开心地冲他们挥了挥手,跑了过来。
“嗨,你们怎么在这?”马克中原话一般般,口音很重,项清雨和佘梦仔细听才听得出来。
“我们出来买点东西。”佘梦回答,项清雨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马克一脸愁容,对他们说道:“你们知道中原里的四王爷吗?”
佘梦和项清雨点点头。
“如果你们知道认识他的人,请帮我劝劝他。”
“他怎么了?”
“他杀了人,从他们手里夺下了雪莲。母亲说他手里的雪莲沾满了仇恨和血腥,不愿接受。但你们的四王爷还是坚持要送,甚至拿中原皇上的名义。母亲为此病都严重了许多。如果你们知道认识这位王爷的人,请帮我劝劝他,让他回去吧。”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项清雨和佘梦告知给了铁观岭和惟一——风清竹正在养身体,禁止让他知道。
只是项清雨和佘梦不知道的是,惟一在与风清竹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被风清竹诱问出了这个事情。
风清竹知道后,准备下床。惟一拦住了他:“公主说你需要休息。”
风清竹若有所指地说道:“鱼儿已经翻出了白肚皮,此时不捞,更待何时?”
惟一还是很强硬地说道:“不行,你不能下地,公主吩咐了。”
风清竹妥协:“好吧,你把清雨叫来,我亲自和她说。”
惟一这才点点头,立刻从房里消失了。
“傻小子。”风清竹笑骂一声,下了地,披上衣服穿上鞋子,来到了一个地方。
边塞四处是商机,也四处是陷阱。也许街头的一个花瓶是真品,但价格便宜到没人关注,而街尾的一尊玉佛明明是高仿,却因为价格高昂,赢得了众多的追捧和信赖。
风清竹来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走街串巷,很是熟稔地来到一家一看就是长期无人关注的地方。
掌柜的闲来无事在织毛衣,人进来了也不抬头,也没打招呼,事不关己得就像根本就是来这打酱油的。
“掌柜的,我要买一两黄铜。”
织毛衣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风清竹回答道:“只有破烂青。”
“那就给我两支。”
“主上?”掌柜的把毛衣放在一边,不敢置信地询问。
风清竹点点头:“我要你帮我寄一封信。”
“遵命!”掌柜的将门前的鸟笼放下来,从里面取出信鸽。
“养的不错。”风清竹看了眼这只体型很好的信鸽,将手中的信递出去。
“一直盼望着有一天能为主上效力,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等风清竹再回到客栈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四个人坐在他房间,他一推门,四个人齐齐回头看着他,那整齐划一的动作,险些让风清竹吓到。
“怎么了?”风清竹明知故问。
佘梦瞪了风清竹一眼,说道:“清雨,该你上场了。”
“得令。”项清雨起身将风清竹拽回床边躺下,并且制止住风清竹的手,说道,“哥,别乱动,要是碰到我你觉得惟一会不会生气?”
“……我的妹妹这是在危险我?”
“不止有她,还有我。”佘梦过来,三两下扯下了风清竹的外套,最后只剩下里衣。
风清竹笑说道:“小梦儿,你脱我几件衣裳我都是开心的,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的话,我会更加开心。”
佘梦恶声恶气地冲风清竹说:“梦里有。”
风清竹很是惋惜地叹了口气,却见他们齐齐地出门,连惟一都没留下,风清竹窝在被窝里,只穿着里衣,干瞪着眼睛问他们:“喂喂喂,你们就这样拿着我的衣服出去了?”
“给我好好呆在床上,哪儿都别去。”回应的只有佘梦的命令。
风清竹顿时觉得好悲催,他好歹是个王爷,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人有三急!”风清竹冲门外喊,他知道他们听得见,“给我衣服吧,我若是急了怎么办?”
“里头有尿壶,你就歇息吧,有什么事吩咐我们。”铁观岭回复。
风清竹呆愣了片刻,喃喃自语:“我这是被软禁了吗?”
但这回没人回答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