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雄身上的眼睛被全部取下来后,人熊怪将他那死尸般的尸体随手一丢,便落进了水域中。
白发女鬼的魂体这时从中离开,漂浮在半空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刚刚才附身过的这具正在缓缓下沉的身体,一直沉到那暗无天日的水域最底部。
就像当年看着自己的尸体被她那谄媚、邪恶、歹毒的姨娘丢到河里,一点点沉入河底时的情景一样,不一样的,只是情绪和情感罢了。
而人熊怪这边,原本还因为各种原因被吵醒了,怒气冲冲准备上来大闹一场,就这样被几只眼睛给轻易就哄得完全没有了脾气。
它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些扑闪扑闪、形态各异的眼睛,像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小孩子,乐滋滋地、缓慢地、踏着沉重的步伐往来时的地方走去。
田四娘看到夏烈脸上那纯净的笑容,自己也像吃了蜜糖一样开心。
大石柱带着人熊怪又回到了那深不见底的水底。
水面慢慢恢复了平静。
田四娘的目光忽然向洛秋水这边射来,洛秋水对上它那凌厉和凶恶的目光,赶紧跳进了洞口。
并跟大家说了自己看到的画面,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几分钟后,了悟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发言道:“我倒是觉得,取得血玉的时机可能到了。现在,我们基本上可以知道,整个水域的危险就来自于人熊怪、田四娘,还有那些数量众多的水猴子。
现在人熊怪已经回去了,一旦它再次陷入沉睡,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轻易出现,它所带来的危险便可以忽略。
所以,我们只需要集中精力对付水猴子和那个女鬼--田四娘。
我建议,我们12个人分成三队,分头行事。一队人对付田四娘,一队人吸引水猴子的注意力,还有一队偷偷去将血玉偷出来。”
洛秋水说到:“我也有一个建议,是关于人员分队的问题。
一队由我和师父去对付女鬼田四娘;
南宫宝大哥和南宫雄大哥他们两人是练家子,拥有灵敏迅速的身手,由他们两人组成第二队去偷血玉;
剩余的人组成第三队,负责解决水猴子。
一队和三队先出去,等我们成功将田四娘和水猴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住的时候,二队悄悄潜伏过去,进入水域中央的亭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血玉偷走。
不过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放心。”
好几个人都同时问道:“哪一点?”
“就是我很担心那个亭子里面可能会有机关和陷阱,所以最好有一个善破机括的人跟随他们,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觉尘大师说到:“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我徒弟了悟,在机括方面略有研究,不妨就让他跟随吧”
了悟:“还有一点,那就是关于撤退的事。
我觉得吧,我们如果成功了,就点燃信号弹通知大家。
还有撤退的时候,那些水猴子和女鬼到时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应该怎么样才能快速摆脱他们,这个也需要好好谋划谋划。”
洛秋水拿出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水域周围的地形,用意识问道:“紫大人,你知道这个包裹着整个水域的这片黄色区域是什么吗?”
“哦,这个啊,这里面填充的全是黄沙,而且,黄沙和水域之间的这面石壁,很脆。当初设计这个是为了防止盗墓的。”
听到这个,洛秋水便走到人群中央,将地图铺到地上,用手指了指地图上那被一圈黄色区域,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们可以利用这里。
据我所知,这里整个一大圈全是沙子。
当我们需要撤退的时候,我们就将这石壁给凿穿,里面的黄沙会迅速流入到这片水域。
到时,水猴子们所赖以生存的巢穴都要毁灭了,它们应该不会再有心思继续纠缠着我们。至于那个女鬼,我和师父应该可以将她制服,这点大家就不用过于担心。”
直到现在为止,除了洛秋水、辛月、伊肃萍三人,依然没有人知道凤紫柯的存在,所以当洛秋水说出她和伊肃萍应该能够将白发女鬼制服的时候,大家都露出了浓浓的怀疑之色。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洛秋水当时的自信是来自于她们还有凤紫柯这张王牌还没有用。
而众人的怀疑,则是因为,根据之前洛秋水师徒对付南宫雄的表现,从那丢得满地都是的黄色和红色的各类符纸来看,她们明显奈何不了女鬼。
现在又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但又联想到洛秋水这个小姑娘之前能够一眼识破南宫雄夺取人魂的事情,心里深知,这小姑娘,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欺负,肯定还有什么傍身的绝学没有施展出来。
心怀期待的同时,想到洛秋水说出这话时,脸上露出的自信和坚定,料想她们也许已经想出了能够对付女鬼的最佳办法。
于是,又在心里不由减小了几分对她的怀疑,加大了几分对她的相信,便都很默契地没有去反驳她的话。
了悟思考片刻后,有些无奈地说:“这的确也是一个法子,但是我总觉得还是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出现突发事件,也只能随机应变。”
伊肃萍看了看手表,说到:“那暂时就这样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一路上大家都没有怎么休息,趁人熊怪还没有彻底进入休眠,我们也休息一会吧。
现在我们选两个人轮流守夜,休息到明天早上六点,我们再执行计划。
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家七嘴八舌地附和道:“可以。”“没问题。”“我同意。”
于是,众人便将背包里面的帐篷和睡袋这些东西拿了出来,开始就地扎营。
不一会,就出现了一大片的帐篷,有些帐篷里面还有灯光,而有的帐篷里面的人因为太累了,已经进入了深深的睡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