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朝中能够权辩朝臣,战场上指挥万千雄师,可怎么就看不清自家夫人的心思呢?”
嬷嬷做着自己手里活儿,有意无意地开口说道。
“嬷嬷何出此言,可否为本王指点一儿?”
一听这话宋廷远瞬间眼睛发亮,莫非嬷嬷知道这其中缘由。
“王妃本就是出身乡野,又因容貌备受苦楚,老神看出来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对于别人指点她的容貌,她都能够承受得住,可自从嫁到岐王府,王妃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在乎了不少。”
宋廷远一听,确实是这样,他并不在乎离轻歌的外貌,他看中的是她那颗无人能比的内心,但她似乎对自己的脸很过意不去,无论自己如何解说,都无法帮她解开心结。
于是宋廷远赞同地点点头。
“王爷啊,要不是我说你当局者迷呢,王妃无非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而你对她的好只不过是为了报她当日救命之恩罢了,所以她不想自己对你产生其他的情感啊!”
嬷嬷看着宋廷远虎头虎脑的模样,这哪里还有民间传说的英勇果敢,冷酷从容的岐王爷的样子?
她竟是这样想的?
宋廷远一阵恼火,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我如何对她她还看不出来吗,竟然还因为这个独自伤心那么久。
宋廷远一股脑全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找离轻歌说清楚,于是想着想着不如立马动身。
“哎!王爷,你用了早膳再走啊,王妃交代过……”
“罢了罢了,让他去吧。”
小侍女见王爷莫名其妙就冲了出去,急得赶紧叫了出来,却被嬷嬷阻止了,嬷嬷看着宋廷远急匆匆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笑。
京中很快就传出岐王爷亲自下厨为岐王爷做饭的传说,很多达官贵眷都暗地里羡慕死了这岐王妃,怎么生得如此好命。
“夫子,打扰了,本王找王妃有点事,必须现在立马解决!”
宋廷远像个少年似的,就这么冲动地跑到了学堂上,看得在座的一愣一愣的,离轻歌更是摸不着头脑。
她有意避着他,怎么他还老是常常出现在自己的跟前,这要让自己如何是好。
被宋廷远一路拉着出去,她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可一想到自己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心里又沉静了起来。
“王爷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就在这里说吧。”
她挣开他的手,那双手拉着她,是那样有力,房开时手腕上都留下了痕迹。
“我对你好是为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一听到她毕恭毕敬的语气,宋廷远就又气又急,于是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王爷是为了报救命之恩,轻歌明白。”
她面上越是冷静,心中就越是心伤,为了表示感恩,她微微向宋廷远点头行礼着说。
受不了了!离轻歌怎么可以如此死脑筋,本王的心她怎么可以完全不明白。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王妃啊!”宋廷远忍住自己内心即将爆发的情绪,再次委婉地告诉她。
“我明白王爷重情重义,生性善良,可当初调换并非王爷所做,王爷大可不必对我负责,您对轻歌已经够好了。”
既然说到这里,她决定索性说了清楚,减少王爷报恩的心,让他不必活的太过烦累。
她刚说完,就猛然被一只大手按压在墙上,高大的身影把她全部挡住了,如此近的距离,使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胸腔里蹦跳的心脏。
离轻歌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宋廷远的脸,他喘着粗气,脸上定是恼火的神情。
宋廷远单手撑着墙,一只手扶上了她的下颚,将她绝美的轮廓抬了起来。
“离轻歌我问你,假若本王是为了报你的救命之恩,用得着以身相许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了让人无可抗拒的魅力。
她听得不由得觉得嗓子火干火燎,咽了咽口水,自己没有听错的话,他是说了以身相许”这四个字?
离轻歌觉得一把火从耳根瞬间烧到自己的脸颊上,让她忍不住想逃,她真的没有办法在这种状况下和宋廷远挨着如此近的距离。
她下意识的逃离的动作却让宋廷远更加挨得近,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她仿佛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你,喜欢你才对你好,而不是为了报恩,你个傻瓜。”
这样的话语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对上他那双眼睛,看看此刻的眼睛是如何的深情,要不如何把自己打动了呢?
宋廷远本不是这般直白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是鼓足了勇气,他耳根早已红得快熟了。
两人四目相对,她感受到了宋廷远眼中满满的爱意和真挚,不由得害羞起来,低头把自己的脸遮挡了起来。
“这下你可放心接受我的好了?”
看着离轻歌不再冷淡,宋廷远竟撒娇似的问起了她的话。
“嗯。”
身下的她小巧玲珑,微微点头应声,不用看就知道她此刻估计已经被他撩得羞红了脸。
离轻歌对宋廷远说的话半信半疑。她始终想不清楚他喜欢自己什么,这男人估计选妻的眼光差了些,要不怎么眼瞎喜欢上了自己呢?
和离轻歌坦诚相待以后,宋廷远为了表示自己对她的心思,更是将府里剩下的两个美人送了出去。
岐王爷和岐王妃恩爱的佳话成为了京中的一大美谈,很多人因此对离轻歌刮目相看,这个女人能够嫁给岐王,的确是不简单啊!
安阳县主被舆论所迫,不想因此得罪宋廷远,特地跑到岐王府向离轻歌道歉。
她早就看清了这个安阳县主的为人,不想搭理她,于是安阳来了她也闭门不见客。
“县主,这个离轻歌也太不知好歹了,竟敢如此薄您的面子!”
安阳身旁的侍女见到这种状况,首先为主子抱不平。
安阳怎么可能不气呢,心里对离轻歌一阵痛骂,更加讨厌起了离轻歌。
“廷远哥哥可在府上,我要去告诉廷远哥哥,他这个平日里贤惠的岐王妃都是装的!”
安阳气呼呼地去找了宋廷远,身旁的小侍女更是不屑地使劲瞪了瞪离轻歌的门。
“廷远哥哥,你可不知道,王妃当时有多凶,我不懂事的确是做错了,特地来给她道歉,她却赶我走!”
娇滴滴的声音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恨不得把离轻歌描述成一个活生生的母夜叉。
宋廷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安阳向来就是不得休停,他真是再了解不过了。再说就凭她在这里胡言乱语几句,还真的就让自己信了她的话不成?
“哎呀廷远哥哥,你得好好教训教训你那王妃了,亏得你对她那么好,她简直坏死了!”
安阳见宋廷远不为所动,又加重语气,扭捏了起来,真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非她莫属了,谁能想到这些娇弱的女子竟怀着一颗黑心呢。
宋廷远听得烦了,正打算叫人把安阳请出去,却发现走过来撞见的离轻歌,他还以为离轻歌是吃醋了,特意来看的。
于是便摆出了一幅严肃的架子,认真地对安阳说:
“安阳县主也不小了,怎么能如此搬弄是非呢?离轻歌是本王的王妃,她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再清楚不过,你还是把嘴闭上吧。”
“可是……”安阳没想到宋廷远竟然还不相信自己的话,忙着就要添油加醋,却被宋廷远拦住了。
“不必再多说,本王还没有和你计较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本王的王妃的事,王妃天性善良宽容没有和本王说,你可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
宋廷远也想趁此机会教训教训这个安阳,谁让她老是欺负他的王妃,要欺负也只能他一个人可以欺负!
“廷远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呜呜呜……”
安阳见计策不行,立马使出了她那副耍泼打滚的面孔,好一顿哭哭啼啼。
“来人,送客,把安阳县主请出去!”
真是够了,他宋廷远可不是对谁都有耐心的,安阳被宋廷远赶走,气愤地一路跑了出去。
离轻歌在门后听得不由自主地笑了,他究竟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出来吧,堂堂王妃在自己家还要在门背后听话。”
安阳一走,宋廷远便宠溺地冲离轻歌的方向说道,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她。
离轻歌被发现,有点不好意思,一步一挪地走了出来,慌乱地跟他解释道:
“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恰巧路过。”
“好啦,我知道,你恰巧路过不想错过这么一出好戏嘛。”
宋廷远狐媚地朝她勾了勾嘴唇,瞬间撩得她赶紧低头假装看不见。
“我要去夫子那里学习了,不跟你去了!”
“去吧,量力而行就好,不要太过劳累了。”
宋廷远温柔体贴地对她说,完全不像刚才那般调皮耍坏,这个人真是让她欲罢不能啊!
她“嗯”了一声,便匆忙跑了出去。
宋廷远笑得十分开心,看到她不在抑郁,胜过太多太多。
“王爷有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