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生命垂危。
虽说慕容可儿及时止住了出血,但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处理伤口,除了失血过多,伤口还有着发炎的趋势。
慕容可儿咬牙,以自己的医术,大可勉强应付的了这情况。
“纸,笔。”
在查看情况过后,她对周围的人要着这两样东西。
可旁人都无动于衷,也是,谁又会听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的指示呢!
“她要什么就给什么!现在她说的话就是朕讲的!”
皇帝焦急万分,自己的母后是因为保护自己才落得如此惨状的啊。
很快纸和笔就来了。
慕容可儿想了想,提笔行云流水地写着些什么。
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只能干着急。
很快,她将一张满满当当的药方随便递给了一个人。
“寻得这几样药材,熬成一碗药汤,端过来,再要一盆凉水以及湿毛巾。”
太后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得赶紧为她物理降温才行。
慕容可儿又向群臣索要太医的那一套器材,有了这些便可展开救治了。
一双纤纤玉手,将毛巾浸水沥干,安稳地放在太后的额头上。
她擦擦头上的汗,却摸下一片猩红。
这是之前太后溅在她身上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清理。
皇帝焦急地凑过来,询问着慕容可儿自己母后的情况。
能治,几率…并非很大。
慕容可儿便实话实说,无任何欲盖弥彰的意思。
皇帝听闻后十分急切,恳求着慕容可儿,就差给她当场下跪了。
但慕容可儿直接走开,只留给皇帝一个背影。
“小女定当全力以赴,究竟能不能救活就看太后她自己的造化罢。”
皇帝还想再说什么,外面就开始嚷嚷了。
“药汤来了!药汤来了!”
“来的正好,这些药材,熬制成药渣,药汤倒掉,只留渣。”
慕容可儿又递来一张药方。
“好……”
来人还未曾来得及喘气,便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慕容可儿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药汤给太后喂下,太后急促的呼吸渐渐稳定了下来,好似睡着般平稳。
“甚好,对此药无不良反应。”
皇帝眼神立马焕发光彩,道:
“可救了吗?”
“皇上,直到完全无碍之前,我会一直重复之前的答案,还请您不要怪罪。”
“无妨无妨,姑娘有劳了。”
慕容可儿深呼吸,接下来就是最重要也是最凶险的一步了。
她会帮太后将伤口缝起来,之后就是养伤,痊愈,拆线。
但事实可并非如此简单。
此时血已经凝结,衣物与伤口连在一起,稍微扯动就又可能触动伤口,再次导致大出血。
“闲杂人等都退出去。”
在拿到药渣之后,她让房屋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若要是在众目睽睽下,可能出现失误的概率会增加。
慕容可儿选择性无视了外面皇帝的哭喊声,将药渣小心翼翼地倒在太后的伤口上。
这些药渣可以起到麻痹神经的作用,以免在触及伤口时下意识的反应导致多次伤害。
这是一个极其细致的过程,伤口很深,直穿右侧胸膛,不会直接致命。
就这样,麻痹一点点,然后将这一处的衣物与伤口分离开来,过程很细致,但也很劳乏。
待到衣物与伤口完全分离的时候,慕容可儿直接摔在地上。
不能坐下,腿也不能绷直,就这样略弯着腿进行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这过程都是她咬牙硬撑下来的,之后却是体力不支,双腿酥软无力,重重摔倒在了这地上。
此番动静惊了在外等待消息的皇帝。
见到众人又纷纷涌进屋子里去,宁远洋站在远处的房顶上,心里五味杂陈。
但又如何,他此刻只能看着。
“怎么了姑娘?”
皇帝连忙搀扶着慕容可儿。
此刻的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一睡便是一宿,但是她不可,太后的生命依旧垂危。
慕容可儿强撑着站了起来,她不顾众人担心的眼神,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太后的面前。
得先将太后伤口上的药渣处理掉才行。
她拿了一个小镊子,可是手却一直不住地抖动着。
“让宁远洋来,有一种药方只有他知道。”
慕容可儿放弃了,她现在需要他。
只需众人轻轻一唤,宁远洋就出现在了慕容可儿面前。
现在的宁远洋一脸严肃,慕容可儿现在是真的有求于他。
慕容可儿再次将皇上等一众闲杂人等逐出房间,
虚弱无比的慕容可儿告诫着众人。
待到房间内只剩她与宁远洋两人之后,她又拿起了镊子。
看来那个吻要等到今晚很晚方可兑现了。
慕容可儿苦笑道。
“何事有求于我?”
宁远洋将其紧紧抱在怀中,心疼地问道。
“现在要将太后伤口上的药渣除去,但我手甚抖,可否握着我的手?”
当然,小家伙的求助他能不照办?
宁远洋伸手将慕容可儿的小巴掌紧紧地握住。
慕容可儿小心翼翼地拿着镊子将药渣一点一点地除去,期间宁远洋大大的手掌包裹着她,全程都没有一点抖动。
“结束了?”
看着最后一点药渣被除去,宁远洋长舒了一口气。
“还没。”
听到那两个字之后,宁远洋并未多言,他退到一旁,看着自己家乖丫头如此憔悴的模样,说不出的心疼。
一切都进行地非常顺利,慕容可儿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穿针引线,接下里只要将伤口缝起来,太后就算是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了。
若慕容可儿需要自己的时候一定会叫的。
宁远洋安静地在旁变看着。
“扶着我。”
慕容可儿小声嘟囔道,不仔细听几乎是听不到的。
宁远洋自后抱着她,而她则是一心一意地缝制着伤口,细腻的针法在骇人的伤口上游走着,很快,伤口就已经完全被缝好了。
“带我走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慕容可儿就昏睡在了宁远洋的怀里。
宁远洋伸出袖子来为她擦拭着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轻吻了一下。
“丫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