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疼了，灼烧感也慢慢地退去了。大师父、二师父，这药膏真灵！”

听着竹瑾的声音就知道她应该已经不痛了，于是青彦赶紧问到：“衣服穿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转过来喽~”

“好了的，好了的。师父，那些从云里来的虫子就是隐翅虫吗？我只知道有虫子落到了身上，当时痛过一下，后来虽然也有火灼之感，却也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冲击二重上面，就没太在意了。不想原来这么痛。”竹瑾边整理衣衫边说着。

“废话，你那块的皮都脱了一层了，能不疼嘛？”为竹瑾上完药后心疼得不行的豆豆没好气地哇啦哇啦叫着。

“你看，豆豆都在怨你没照顾好自己。”青彦但凡逮着可以拍豆豆马屁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二师父……这也不能怪我呀！我都不知道进去会经历什么，今天一切都太仓促了，幸好你和大师父为我准备的东西齐全，不然我的小命估计都要折里面。”

“这就叫苦啦？等你去学药理和医理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苦呢！对了，刚才你说你五系资质平平？没有一系之长？”

“嗯……”对话行至此处，竹瑾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来，我先给你号个脉，看看被隐翅虫咬的伤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顺便再查探一下你的五系。”青彦说着便伸出了手将失落的竹瑾拉到身边。

“伤处现在不太痛了吧？”

“回二师父，已经不痛了。”

“幸好上药及时。这隐翅虫是毒虫之一，被其咬过的地方起初是不会有什么的，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就会开始有灼痛感，而且破口处和周围都会起水泡，等到水泡破过之后皮肤就会开始溃烂，一旦医治不及时，伤及性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竹瑾惊恐地看着青彦，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得亏师父们都在，不然今天真是生日变祭日了。

“不用怕，平日里虽然也会遇到隐翅虫，但它们基本都不太会主动伤人。今天这种情况不一样的。准备了这些，没想到还是让我的乖徒儿受伤了。”

“不是师父你们的错，是小瑾抹得不仔细，才给了它们可乘之机。”

“既然现在没事了就是万幸。你的五系的确平……”

“什么？这不应该吧？”此时，柳墨寒率先发出了惊讶的疑问。虽说之前小瑾对青彦讲过两次自己五系平平的话，但他始终是不太相信的。现在听到青彦的诊断，一瞬间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急什么？急什么嘛？我还没说完。”

“大事面前，说话别大喘气。”

“遵命……我刚才要说的是，咱的小徒儿五系平均，但并不是资质平平。”

“嗯？！”这下轮到竹瑾惊讶了：“二师父，你不用安慰我，我明明……”

“你明明怎么？傻丫头。你觉察到了它们相互持平，互相制约又互相扶持，所以你就自然而然的以为自己并无所长。”

“难道不是吗？”竹瑾嘟囔着，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若是师父为了安慰自己，特意换了种说法，那她该怎么办？

柳墨寒有些不放心地上前亲自探了一番，脸带笑意却又有些无奈地说：“傻小瑾，你二师父这次确实没在诓骗你。我问你，这些年，你有去了解过某一系的特性甚至刻意去训练过吗？”

“有过的！为了清楚哪个系别的术法更适合我，所以我每种都去了解学习了，而且都有练习过，虽然到现在也没练出个什么结果来……”

“这就是了。你本身资质就不错，再加上你不同于旁人的挑选系别，你是在没有个人喜恶偏好，也没有或家族或利益干涉的情况下，用平常心去了解和理解每种系别的。所以它们会平均发展，相互之间不会有太多的差距。同样，这也跟每个人的处世心态有关。”

“那我这样平均的发展，是好还是坏呢？”

“好！何止是好，简直是相！当！不！错！那叫一个万！里！挑！一！”青彦突然将话抢了去，因为他现在太兴奋了，兴奋到不能自己。柳墨寒听完，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青彦缩了缩脖子，手掌向上做了个“请”的姿势，同时说到：“你继续，你继续。”

柳墨寒立即换了个笑脸，对着一脸不解的竹瑾耐心解释到：“你身体里的五行大有相生之势，很少有人可以达到这样的条件。可以说，几乎不会有人具有如此天资，殊贤老祖是这几百年来唯一一个。而五行相生就意味着，无论你选择哪个系别的术法进行修习，都是非常适合你自己的，而且那些来自它对立系别产出的阻碍会非常少，因为它们相互之间生者大于克者。”

“大师父，我稍微打断一下……你刚才说，我选任何一系都可以，那么，我所有的系别都选，这个可以吗？”

“傻丫头，初识你时，你就这样问过。那时候不了解你的五系详情，自然无法给到具体答复；现在了解了，但我还是不建议你五系同修。”青彦再次将话抢了过去，柳墨寒虽有不满，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青彦要说的与他想表达的基本都是一个意思。

“二师父，小瑾明白，您说过的，贪多不烂。可是，既然殊贤老祖可以五系同修，为何我不可以呢？小瑾不怕吃苦的。”

“我的天啊，墨寒。你看看咱的这个傻徒儿，别的小家伙巴不得拣着简单的、成效快的进行修习，她倒好，专挑苦的、难的，还要自行添加难度。瑾丫头啊，你别忘了，你还有药理和医理要修呢！”

“这……大师父……”

“在这件事上，为师与你二师父是站一边的。五系同修不仅仅是苦和累。刚才我同你讲过，你这种情况，任选一个系别进行修习都是可以的，因为届时你要对付的就只是一个对立系别而已。若你五系同修，那就代表你同时要面对五个对立系别。它们在你身体里自行平衡，那是你的天赋，即便有一两个系别强盛于他系，它们受到的阻碍也将会是经过平衡后输出的最小阻碍；可若要是全部修习起来，到时候这五系就全都得靠你个人干预去进行平衡了。因为是你打破了它们自行平衡的规律。”

“可是……仅仅是修习一两个系别，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也是打破了平衡吗？”

“非也。虽然都是修习，但它们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旁人是本就只擅长一到两种系别，所以身体里早已形成了固有的平衡链。你是天生的五系相生，这也是你身体里早已形成的固有平衡链。如果仅仅修习一二，那么至少还有三个还在原本那个自然平衡的链条中，所以当这一二超出许多，对它们的对立系别带来了强烈克制作用时，自然平衡会发挥一定的作用，主动将它们的对立系别催生出些许，以求五行持平。可若是全部修习，自然平衡就会被打破，那时候它将不再发挥平衡作用，也就是说你的自平天赋将不复存在，而之后的一切都得要靠你自己去平衡。一旦你自行控制失衡，往后便只能修习失衡后留下的最厉害的那个系法。其他的系法就再也无缘了。”

“傻徒儿啊，这可是赔本的买卖啊。为师的相信你的能力，但也不想白费了你这天赋嘛！”

“大师父、二师父，人生不就该什么都体验一番么？千帆过尽，留其一二在心间，体验过就不后悔，不是么？”

青彦与柳墨寒互看了一眼，终是有了结论。

“哎……今日是你生辰，你最大。又在这大喜的日子顺利进阶二重境，为师的还能逆了你的意不成？师父知道你生性洒脱，却也不想你走弯路不是？不过既然你选择了，那我和你大师父就会尽力助你。”青彦颇为无奈地应允着，一旁的柳墨寒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许了。

“谢谢！谢谢大师父！谢谢二师父！这个生辰礼小瑾喜欢得不得了！”

“来吧，为师的这里也有一份皮卷，是长凌针对二重境系法修习专著的。那些系别分开修习的东西你自是不用去看了，隐藏的篇章当中有五系同修的入门之法，你可以参考学习。”

“是！谢谢二师父！”

这一夜，竹瑾睡得特别香甜，不知是因为喜事连连还是进阶时太累的缘故，不过无论哪般，她都是非常开心的。

“很好……她终于再次入梦了。这丫头，精明得很呐！”

“主上，她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察觉？你是在质疑我的手段吗？”

“不不不，属下不敢。只是……您说她精明……若她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会这么长时间都没再入过梦？”

“我只说了她精明，但没说她活得够明白。”

“噢~属下明白了。即便是修真者，也不可能如此长时间不睡觉，她是发觉了夜间睡觉就会被迫入梦，但不知如何解决。更不可能知道就是我们在操控她的梦境，不然，她早已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