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在家我就看出来你没吃饱。萝卜，我可就借花献佛啦！”竹瑾适时地递了一个给豆豆，豆豆开心得直呼噜。

“瑾，说什么呐！本来就是你给我的饼嘛！不存在借不借的。嗤~就是……你看他那个模样。哈哈哈哈哈！吃相比我还难看。”

“窝们两个大哥不嗦二哥，都差不多的。”豆豆边吃边回怼道。

“行行行。对了，瑾，今天你们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是这样的……”

“等等！你不一样了！你的气息？我的老天爷！你进阶了？！”

“憨龙，才发现。”豆豆时刻不忘怼萝卜。

“是呢，那天机缘巧合，就进阶了。”竹瑾不好意思地说着。

“那你今日过来是找我一起过招的吗？”

“我想修习水系术法，一想到你的本命功法就是水系，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好呀好呀！那我们就都是水系的，以后就可以相互照应啦！”

“忘了告诉你，我想五系同修。相互照应是肯定的，只是我不仅仅要修水系……”

“哇~我的瑾，你简直太厉害了！你以后就是我崇拜的对象了！我跟你讲，我最怕的就是火了，你居然还要修习火系，你好厉害！”萝卜激动得手舞足蹈、扭来扭去，滑稽的动作逗得竹瑾与豆豆直发笑。

“哎哟~不要笑了嘛。我们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嗯，好！”

“你修水系术法之前，必须要先了解水的特性。水是很多变的，它既可以又柔又软，还可以坚硬锐利；它既能纯净无暇，也可能充满污浊；它可以无色无味，却也可以味色俱全；它可以包容所有，却也可以覆灭所有。虽然水系的术法基本就那些，但是，它的发展方向其实完全是根据个人的品性来的。”

“明白。首要的还是坚持本心。那么我若想要像你一样驱遣水，应该要怎么做呢？”

“你的本命不是水，直接驱遣还是很有难度的，可以借助工具，就是你们人常说的法宝之类的。不过，无论是直接驱遣还是借助工具，你在这之前都必须把自己看作、当作是水，你得融入它、成为它，这样你才可以听到它真实的声音，从而更好的运用它。”

“受教了。萝卜，你讲得好细致，真厉害！”竹瑾发自内心地夸赞着，夸得萝卜眼都笑眯了。

接着，竹瑾一溜小跑就冲进了潭里，将自己泡在了水中。

“你，你这是干什么？”萝卜吃惊地问到。

“感受它。”

“也对。身在其中既可以观察又可以感受。我也要来，嘻嘻！”说完，萝卜也是一溜烟就蹿入了水里，开心得在水里游来游去。一直没说话的豆豆则在他们都入水之后便跳上了聚气石，入了定。

接下来的几天里，竹瑾都是上午找药草，下午练术法。经过几天的修习，她在术法方面的确学到了些东西，可她的药草辨识却仍然毫无进展。迫于无奈，她只好向自己的两位师父求助了。经过了两位师父的勘探、分析才发现，原来，在她们这里的山中根本就无法生长任何药草，即便是皮卷内提到的十分常见、十分耐活的，在这里都是无法存活的，更遑论生长了。

想要充分地了解药草，就得走出去，走出去踏遍群山、访遍各地。现在的竹瑾找不到可以暂别父母双亲的理由，也还没有可以出去历练的本事，所以药草辨识便没有条件进行了，那么药理这一门自然也就无法继续进行。同样，医理与药理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竹瑾把那些病症都学了一遍，不通药理，那也只能是一知半解。所以药理与医理只好被暂时搁置，竹瑾只有先学习着佛法，为往后的度灵做着准备。

一个月过去了，在这期间竹瑾也将五系术法了解了个遍；在佛法上也开始有了些自己的体悟。只是她还是觉得吸收的东西太少了，这天与两位师父碰头后，她说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想法。

“大师父、二师父，小瑾觉得每日的修习虽然在正常地进行着，可总觉得自己比以前松懈了。每日学习的内容都可以很快地吸收消化并且练习，天天行运气血也有在做，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太闲了……”

“那你说说，你还想做些什么呢？你的那些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一个个巴不得任务少些，你怎么还跟他们反着来？”青彦难得认真地问着竹瑾。

“小瑾知道天慈寺弟子的二重境还有门功法可修——铜皮铁骨。小瑾想着，既然每日也是要行运气血，为何不借此机会将这门功法也修习了呢？”

“墨寒，这是你管辖的范围了。你来做决定吧。”

“决定小瑾不是已经做好了吗？这本就是她自己的意愿。早在当初我就说过，她的选择我都尊重，我作为师父能做的就是给到最大的支持。”

“大师父……真的可以吗？”竹瑾虽是怯懦懦地问着，可她的眼角眉梢却早就带上笑意。她都为此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却不想竟如此容易就说动了师父。

“有何不可？度灵救人与铜皮铁骨的修习本来就不相冲，只是看习者有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进行罢了。当初让你选择，一是因为寺内历来都是将这两门分开的，弟子们专注其一便可；二是担心你会太累。现在你既有时间，又有想法，为师又怎会阻拦？将皮卷取出来吧，为师把那门功法的内容也给解了封去。”

就这样，竹瑾再次忙碌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元婴在逐渐的强大，五系术法也是稳步前进，佛理佛法也修得有模有样，可是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好像缺了什么。这种感觉在她每次润养元婴时都会出现。她感觉自己缺少的似乎并不是功法、术法、知识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可要说具体缺的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越往后修习，她就越觉得吃力，并非是修习的内容太难，而是那种说不上来的凝滞之感。可是既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她也只好将此事默默地埋在心里，等待着有机会时再深入了解。

又是一年生辰，这年，竹瑾十五岁。

下午，竹瑾带上了各色点心来到了萝卜的潭边，却不想它早就候在了聚气石上。

“馋龙，竟这么早就等着了。”豆豆轻斥了一句，然后优哉游哉地下水游起了泳。今日它可是吃得饱饱的，竹瑾给萝卜带的那些东西它都吃了个遍，竹瑾娘还特意给它留了一份在橱里，所以这次它一点都不馋了。

“瑾，你们来啦？！”萝卜边说边迅速地冲到竹瑾面前，两眼放光地看着竹瑾。

“来，给你。今日我生辰，你也沾沾喜气。”

“今日怕不止是生辰那么简单吧？”

萝卜这么一说，竹瑾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见竹瑾有些呆愣，萝卜伸出龙爪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敲：“怎地？你自己都不知道？”

“等等。我的事先不要说了。你的两个龙角怎么了？上个月我来看你的时候，你的角不都还是正常的么？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小了？”竹瑾担心地问着，想要伸手摸摸，却因为萝卜太高而够不着。

“还是被你发现了啊……这就太没劲了……”

“什么意思？”竹瑾再次纳闷。

“今日你的生辰对吧？”

“对啊。怎么了？”

“那你说说今日你满了多少岁了？”

“十五啊。有什么问题吗？”

“对啊！十五了！及笄了啊！你的及笄之礼行了吗？”

“有的呀。你看，我娘亲亲手给我簪的发。原来你也知道及笄之礼呀？我以为你们神龙不兴这些。”

“傻！你就是傻！我们龙族本来就不兴的。好歹我也看了那么多话本子好吗？你们人到不同年岁是有不同喊法和礼制的。人家为了你的今天，可是费了好大心思的。”

“你是说，你也有礼要送我？”竹瑾看了看萝卜，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继续道：“难不成，你的礼就是你的龙角？我的老天爷啊！就算我的成年礼很重要，那也不能让你流血受伤吧？”

“呼~先前你两个问题都答不上来我还以为你傻了，现在看来，你还是那个又聪明又可爱的瑾。”

“别给我岔开话题。你的角还疼不疼？你才是真的傻，怎么那么傻？送礼也不用送这么大的呀！”竹瑾又气又急，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哭别哭呀！我不疼的。而且那都是大半个月的事了，要疼早就疼过了。”萝卜一见竹瑾要哭，赶紧劝道。生怕今日好心办了坏事。

“瑾。这都是萝卜干儿的一番心意，你就别难受了。不然他会更能难受。而且，他真的不会疼的。放心好了。”游完水的豆豆上岸抖了抖毛，适时地劝慰道。

“那……那我就开开心心地接受你的龙角，这样可以吧？”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它们已经不是龙角的模样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