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和黄浩共同做的一个酒吧精装项目正落成,位于JA区一条历史悠久的路上。
客户是香港的一个团队,请他们去参加开业典礼。
沿街的别墅花园,欧陆风格的人行道隔离栏,仿台格路的红褐色人行道。
庄严又神秘的教堂悄悄在转角处吟唱,无处不散发着浪漫和精致。
这条路因历史原因,曾有不同国家的人在这生活过。
它就像是一个少女,被穿上了各种样式风格的衣服,有着讲不完的故事,有着诉不尽的思念。
两旁繁茂的梧桐树笼罩着,这条路上开着各种风格迥异的酒吧。
夜幕慢慢降临,幽静的街道也开始人头串动,热闹起来。
接踵而至的人们,在这里寻找乐趣,寻找放松,把自己的心事一点点安放在此处。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酒柜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美酒,层叠错落的镜面天花映照出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水晶珠帘将邻近的卡座隔开,一颗颗水晶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反射出各种缤纷的色彩。
Micheal身穿条纹西装,带着陈丽和黄浩来赴这场华丽的宴会。
陈丽,精心打扮了一番。
黑色的斜肩紧身连衣裙,露出雪白的肌肤和突出的锁骨。
中分的长发披落在一侧,另一侧一只银色简约的大耳环垂坠在耳边。
“哦哟,今天更美了嘛!”Micheal连连称赞。
而黄浩还是一如既往的衬衫加休闲裤,只是运动鞋也换成了正式的皮鞋。
陈丽收敛平日的张牙舞爪,竟然装起了“淑女”,尽量让自己笑不露齿,“老大,这不是要给你面子嘛!”
三人互相调侃着,客户朝他们走来,手中已举起一杯香槟。
“Micheal,你们来啦?”一个西装笔挺的人举杯说道,并向他们引荐了几个老板。
“陈丽和黄浩对吧?我之前一直在香港,视频会议上也见过你们几次,不过一直没机会好好聊聊!
这次项目多亏了你们的设计,才有现在这么好的效果啊。真是年轻有为啊。你们两功不可没,必须敬你们一杯!”
客户又举起酒杯。
第一次见这种阵仗,一向大大咧咧的陈丽多少还是有些局促紧张。
被大老板点名表扬了还有点害羞脸红,不好意思地竟一骨碌把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了。
客户大笑,”陈丽好酒量啊!“
久经沙场的Micheal见客户兴致盎然,心想今天看样子能把另一个项目也拿下,立马也回敬了一杯。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你来我往。
酒过三巡后,气氛达到了高潮,大家都有些昏昏欲醉。
只有黄浩,在一旁沉默寡言,独自清醒着。
这种场合他始终难以适应,应付不来。
也曾耿直老实地跟着喝,不会说什么祝酒词也不会迂回,一个劲地干喝,喝到胃出血进医院,再也不敢那样胡来。
眼看陈丽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了,他不免有些担心。
见Michael又往陈丽杯子里添酒,黄浩不知哪里鼓足的勇气,拦住了陈丽正准备迎上去的酒杯。
“老大,陈丽不能再喝了。”黄浩义正言辞地在他们耳边轻声说。
此时的陈丽,已经进入另一种状态了。
你说她完全醉了倒也不至于,只感觉整个人飘飘然,浑身发烫有些发痒难耐。
所有的情绪都一触即发,放大了,笑得更大声了。
她眯着眼,红着脸,斜肩的一边肩带滑落得更低了,隐约可见的香艳呼之欲出。
黄浩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严严实实地盖在陈丽的身上。
陈丽只觉得热,毫不知情面前的保护,甚至还推开黄浩和他的外套。
黄浩见状,更加坚定不能再让陈丽喝下去了,再喝下去不知她会做出怎样醒酒后后悔莫及的囧事。
他态度诚恳地对着客户和Michael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先带陈丽回去了,她这样喝下去恐怕不行了。”
Michael和客户相谈甚欢,黄浩这样虽有些扫了兴致,但他们也不好为难,便由得他们去了。
“黄工啊,以后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
黄浩把陈丽的一只手臂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勾着陈丽的肩膀,
”小丽,你清醒一点啊!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啦!”
黄浩叫得大声,试图把清醒的陈丽叫唤回来。
可此时的陈丽,早已失去了理智,“哎,师兄!你拖我出来干嘛啊!我还没喝够呢!大总!小丽奉陪到底!”
黄浩只能连连摇头。
喝多了又一出酒吧吹了点风,陈丽感觉一阵翻江倒海。
从她的胃瞬间倒到她的嘴里,又从嘴里喷涌而出,一半涌在了地上,另一半精准无误地全涌在了黄浩的身上......
黄浩的心情简直了,陈丽在他身边简直就像一只想扔又不能扔的烫手山芋。
“哎呀,师兄,不好意思啊...”陈丽迷迷糊糊地道歉,接着又来了一阵...黄浩的上衣已经完全湿透了......
这样两摊吐出来,陈丽觉得好受多了。
脸色也从刚才的惨白发青,现在变得红润下来,意识也开始恢复了些。
动作也不似刚才那么夸张豪迈了。
“师兄...实在不好意思...那个什么,我赔你一件衬衫...”陈丽竟然还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皎洁的笑容。
黄浩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拿出纸巾先擦拭一下,
”小丽啊,你以后真不能这么喝了。要是我今天不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个女孩子跟着那么多大男人喝,挺危险的。我送你回家吧。”
陈丽愣了几秒,又马上玩笑似地拍了拍黄浩,“师兄,你怎么比我爸唠叨啊,我爸都不管我呢!”
望着眼前这个被浑浊物掩盖一身的“臭”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下垂的嘴角苦口婆心地在念叨。
她不禁匪夷所思,为什么这样一个普通的甚至有点傻乎乎的男人,却给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从前遇过的男人,在她这种脆弱无助的时刻,不是借此侵占她的吻,就是花言巧语企图攀上她的身。
而黄浩,唯一一个不停想要把她叫醒的人。
他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那么朴实无华,却让陈丽想一直听下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陈丽的内心开始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