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怎么还有一个?”
“恩人,他不是坏人。”
“欸,他们不是一伙的?奇怪,他怎么不动啊?喂,你在干嘛呢?玩木头人吗?”我拿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他仍是不动,但眼睛瞪着却是奇大,难道真有人睁着眼睛睡觉?
“恩人,他是被点穴了。”
“欸,等等,你干嘛?”
“帮他解开穴道啊,他真的是帮我才被人点穴的。”
“是吗?”
“那当然,不是他我们还没那么容易发现周围都是敌人。”
“这样的吗,难道只有我没发现?”
众人一致点头,我只好尴尬地挠挠头,看着楚殇点向那人的身上,结果那人仍是不动,“哎呀,学艺不精啊。”师傅的一句调侃应时传来。
因为楚殇站得和此人极近,一根筷子擦着他的身子打向那人,手法甚是巧妙。那人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跪在楚殇的面前大喊着:“谢大侠出手相助,这已经是大侠救小的第二次了。”
“快起来吧,你本就没做坏事,我只是在说明事实罢了,不然鲁大侠错杀一个好人不是坏了他的名声?这次你救我在先,也已经抵了,我们应该两不相欠才是。”
“大侠,小的当时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不该得罪大侠的。”
“哪里的话,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论辈分我也应该称你一声前辈不是,快起来吧。”
楚殇的内力说不上深厚,但一般的习武之人在他这一提之下也是断支撑不住的,这位矮小的中年大叔眼见跪不得也只好起来了,但嘴里仍是说道:“不敢,小的……”
“你再这样,我可把你捆好,到时让这些恶人身子好了再来教训你可好?”
“别,小的,小的怕死的很呐。”
“那你就去死吧!”事发突然,破风声几乎完全被那人的说话声盖去,师傅又离得太远没能来得及相救,倒是我全程在对着窗外自责发呆,这下打来的暗器倒是被我看得真切,左手轻巧一拿那暗器便到了我的手中。
“小子,坏我好事!”窗户外一人迅速窜来,发掌向我的身上招呼来。
我稍一后退,等他大势已去再和他对掌上去,他冷哼一声,手上开始变招,但手不知怎么的竟向我这边吸来。
“臭小子,使得什么怪招?”他再一用力打算抽手回来,但生怕我会瞬间松手,自己反而会往后倒退露出破绽,自是不敢动用全力,但我的手仍是粘着,多亏及时运气这才没有让他拽走。
“嘿嘿,投不投降啊?要是我师傅出手的话,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小子,你这手松是不松?”
我本来面带笑意,但在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后表情逐渐变得难堪:“不会吧,难道我这辈子要和你这个老头粘一块?”
“什么?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
“我没有,真的,不信你试试!”我面色真诚异常,他瞧了我半天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又将信将疑地拉了拉手的确扯不开来,他气得拔出一把小刀就想往我的手腕割来。
“欸欸欸,别啊,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好了呢?”
“小子,你到底放是不放?”
“我放,我放!”
“我数三二一哦!”他举着刀子对向了我,“三……”
“好了,好了!”我把两只手都抬了起来,作势要投降。
“臭小……”趁着他说话,我出手向那人的要穴抓去,他面色平静显是早就料到,我接着施展“百式拆解手”擒住他横着划来的刀子,脸上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提气往后一拉,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想用力甩脱刀子却是怎么也甩不掉,“你小子,没完了!”
“哎呀,我以为你不会上当了,不是什么人都怕刀子的呀,你还就真不变招看我撞上去。”
这小子什么来路,怎么武功路数这么奇怪,本想试他一试,这下可弄巧成拙了。这人心里这样想着,但倒不是个不懂变通的人,他把刀子一扭,我手腕吃痛立刻就跟着他动了起来,在离近的瞬间,向着我的左脚上的一处穴道打出暗器,紧接着又拿空出来的这只手急打向我的咽喉,招式狠辣至极。
我右手被他制住,就算现在撤掉对他手掌的吸力也只会白白让他又多出一只手来,我只得把左脚收到右脚之后也不顾之后他会不会抓住机会攻我下盘,抬起左手想来个故技重施说不定能延缓时间让我重新调整。他这下也是学聪明了,招式全都点到为止,如我不是露出致命破绽已不再多和我的手掌接触,看似我一直处于被动,其实他打得也束手束脚,好不到哪去。
“好了徒儿,不得对前辈无理。”
“欸?”我虽气息一滞,已无力招架后招,但师傅早就顶上,再加上这人的左手被我束缚,实力下降得不是一星半点。
“你认得我?”
“三进三出的大名我可是听闻已久,高兄平时可没少提过你啊。”
“哼,他还有脸提我!我今天算是认栽,你们人多,我现在逃也逃不得。”
“兄台咱们何不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说话?我们都是正义之士,绝不会做以多欺少之事。”
“哼,那就让你我打上一打,敢不敢?”
“徒儿,放开他。”
“是,师傅。”我撤去手上的内力,很容易便把手收了回来,他倒也算是仗义,真就没有再出手为难我。
“兄台,事情不明,我实不想和你动手,只是……”
“动手吧,无需多言。”
“那得罪了。”
师傅向他礼貌地拱了拱手,但他并不还礼,待师傅率先发起攻击后,也跟着出招迎击,两人的动作都是异常迅捷,暂时也看不出什么高下,这般畅快的过招,我和楚殇都在一旁呆呆地看痴了。
“喂,你刚才用的什么功夫啊?”
“啊?哦,忘记叫啥名了,等会儿看吧,我现在忙着呢!哎,楚殇,你觉得师傅刚才那招好不好啊?我还真没想到能这么破解招式。”
说话间师傅“刷刷刷”连打三招,看似是三个不相关的穴道,但其实只一招是制敌的,其他两招是为了封住对方身形,让他避无可避,如果硬闯,那势必要中其他两招中的一招。
三进三出的确没有闪身去躲,而是直接料到了师傅所打的穴位,提前去拿他的手腕。师傅面色不动,脚下步伐一踩,又是另外类似的三招使出,三进三去却不再故技重施,发掌施展起了真功夫。
师傅把五指捏于一点,整个手的形状就和鸟喙有些类似,真的打将起来则有些类似爪法,五指一开一合,倒似一只鸟儿在抓取虫食。外人看来这些动作可能觉得有些幼稚,像小孩子做游戏时的动作,但几番对抗下来,三进三出愣是没吃到便宜,反而感觉棘手起来。
越打越久,师傅的手法就越发变幻,掌法、拳法全有涉及,但又有些似是而非,但终是逃不过“飘逸”二字,相对于三进三出掌法的狠辣,师傅这边走轻巧路子的是丝毫不逊色。
就在师傅一抓不成之后,三进三出立马提掌反击,师傅提气回挡按理说是仓促出招已是稍占下风,岂知他这前面是故意卖的破绽,此时三进三出的招式用尽力气已无法回头,师傅就在要相撞的瞬间变招,这下一抓已是逃脱不得。三进三出只得互攻要害,逼师傅回防,哪知师傅也是攻其不备之处,格开他的手后,又是对准了手腕上的穴位,这下自己已是两处落入对方之手,自知是弱了对方一筹,只好收手投降:“我认输!”
“认输倒也不必,我只是侥幸获胜罢了,实不是光彩之举,我只想知道兄台为何要为难与我们,所为何事还请说明清楚。”
“我的武功看来仍是不及他啊,只是这事我实在是咽不下气!”他重重拍了下桌子,这桌子直接就塌了一截。
“此话怎讲?”
“我最近去偷过一样东西,这事的话,这位小兄弟也是知道的。”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楚殇,师傅看到他点头后,三进三出继续道,“我这偷东西的习惯就是我这外号的由来,你们就算不知道应该也能猜到,就是我偷东西必须是偷三次还三次,第四次那就是真的偷了,不会再还。”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甚是自豪。
“兄台的武功了得啊,如不是有这么高强的身手哪能次次全身而退?”
听到这话他表情先是一喜,而后仍是怀着敌意地看着师傅:“你是他的朋友,那你自是不必夸我!假心假意。多,我也懒得和你们说,总之在这过程中,他把这样东西给我换成了一个赝品,现在我可丢大脸了!”
“可是万事也得将求个证据不是?这你平白无故,万一是冤枉了人怎么办?”
“哼,捕进衙门里的哪个不是这么说的?最后不还是都进去了!”
“嘿,你这人还不讲理了!你凭什么说是高前辈啊!”刚才这人乖张的脾气我就不喜欢,现在他这般阴阳怪气地说高前辈,我顿时就不爽了。
“哼,小子,那咱们后会有期!”三进三出不亏是一代神偷,逃跑方式那是千奇百怪,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的烟雾弹,我已经循着记忆快速地赶向窗户,但跳出去后,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该死!”我气地一拳打在一旁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