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教学楼，不少同学特别跑去大厅想看看最新发布的成绩榜单，李清楠又不是没上过学，自然知道大家不忙着上楼往一楼大厅跑为了什么，她和秦松晗都成绩排名都不是很感兴趣，两人和往常一样上楼去班里。

到了班里，李清楠看到王明伟正坐在讲台右边的课桌上，他耷拉着两条不算长的腿，她刚想跟王明伟打招呼，王明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秦松晗此时已经走上讲台，没往他这边看。

王明伟叫住李清楠，“李清楠，你这次考的不错嘛，看不出来啊，还有学霸隐性基因呢？”

李清楠强装镇定，但还是有一丝喜悦爬上嘴角，“你看榜单了？”

王明伟甩了一下脑袋，“废话，我可能看了呀，你知道你考第几嘛？”

看见王明伟一大早就这么嘚瑟，好像自己考的不错一样，李清楠也来了劲，“我考第一了？”

“那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考第一。”

李清楠有点不高兴，她走上讲台，斜了一眼王明伟，不想再理他了，有跟他说话这段时间不如回座位上休息会。

她忘了王明伟是她的前座，他和她是真的顺路。

秦松晗抬眼看了一眼讲台，王明伟有李清楠高吗？李清楠一米七，王明伟一米六五？

他收拾了一下桌面，准备了第一节课要用的课本和文具，然后习惯性的回头接水。

“李清楠，你快问我你考了第几？快问。”王明伟追着李清楠，在她背后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李清楠站在座位旁边，摘下书包，“我还真就不想问了。”，她十分淡定的放好书包，然后拉开放杂物的口袋，拿出一小包湿巾，认认真真擦起桌子来，擦完不忘用纸巾擦干净。

“大家把数学作业准备好，我要收作业啦。”数学课代表走上讲台通知大家准备作业。

王明伟猛然想起自己的数学作业还差填空没写，他话锋一转：“李清楠，李学霸，数学作业写了嘛？借我抄抄。”

李清楠属于成绩上去了，但是气质还没跟上去的类型，她还是感觉王明伟不应该找她借作业，王明伟怎么找她借作业。

“你快点。”，王明伟急的敲李清楠的桌子，“我就差填空题了，你快点。”

填空题呀，填空题我都写了，大题我有的不会，李清楠低头找出数学作业用的练习册，交给王明伟。

数学课代表从顾静那一列开始收作业，不少同学没写完，所以她的作业收的很艰难。

填空题好抄，王明伟写完作业，立马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哎呦，这个作业收的也太慢了，早知道我不着急了。”

他端起自己的柠檬黄水杯，喝了一口水，咂了两下感觉不好喝，他放下杯子，翻桌兜寻找有没有咖啡茶包之类的东西。

秦松晗在看手机，有一些天气预报的新闻推进来，近五天会有冷空气到达滨海城，他退出正在看的软件，打开手机淘宝，搜索金银花和胖大海。

最后一份作业是秦松晗的，这个数学课代表长的干干瘪瘪的，名字也很一般叫赵雪，王明伟喜欢给她起外号叫昭雪，沉冤昭雪。

收齐作业之后她抱着一大摞作业，向办公室走去，快上课了，尽快交给老师才是。

虽然各个方面不如刘琪，但是赵雪人很踏实，不花痴，和秦松晗是正常不能在正常的同学关系，在秦松晗的眼里赵雪是为数不多的正常学生之一，他对赵雪还是很客气的。

见到赵雪来收作业，刚收到王明伟的时候，他就开始从桌上一大摞书中抽出数学作业。

然后放好，赵雪收到她这里的时候，已经抱了不少作业了。

“你别动。”秦松晗说完从一摞作业中剥开一个缝儿，将自己的数学练习册插了进去。

某位冻死人不偿命君，这么怜香惜玉，主动和女生说话，还那么的体贴，李清楠自然不会在他和赵雪的接触中履行职责。

她确实有职责替秦松晗挡掉烂桃花，但是秦松晗愿意主动接触的女生，她自然不管。

这次成绩出来，那几个背叛的顾静的女同学名字也在榜上，她们的成绩不相上下，所以有两个女生的名字是挨着顾静的。

顾静看自己成绩的时候，看到了她们的名字。顾静十分生气，心想自己怎么能跟一群背叛自己的人挨着，她真想给她爸爸打电话，要求爸爸取消公开成绩的做法。

手机屏幕上有一大串的“1”，李清楠在看都谁去顾静的生日会，男生大部分都去了，女生去了一半，还好还好不是只有我们不去。

身后传来打哈欠的声音，秦松晗打哈欠打出了声，李清楠回头，看到秦松晗因为打哈欠含泪的眼睛，他的眼神更加清亮。

“你昨晚没睡好？”李清楠问。

秦松晗摇了摇头，但是比平时更白了，脸上的倦意难以隐藏，此时的他眉头紧锁。

王明伟快速甩了几下速溶咖啡的包装，然后用食指弹了几下，发出特别的响声，他撕开袋子，将里面的咖啡粉倒进杯里，然后端着杯子去接水。

“王明伟，你还有咖啡嘛？”李清楠问。

“有啊，你喝？”

“他喝。”李清楠说着指了指秦松晗。

秦松晗往王明伟那边侧了一点头，“我不喝速溶咖啡，速溶咖啡对脑子不好。”

王明伟转回去好好接水了，我这早晨，一大清早的，我招谁惹谁了？我的速溶咖啡招谁惹谁了？

李清楠气不过，“喂，你怎么那么精贵呢？你是不是只喝手摇咖啡啊，还要是十八岁美丽少女的纤纤玉手摇出来的。”，李清楠气鼓鼓的看着秦松晗。

秦松晗和她对视：“如果你在毛遂自荐，你只有十八岁三个字符合条件。”

李清楠想踹他，但是正在和她对视的秦松晗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说这样的话是真挑剔，王明伟如果这样说，那是真招欠。

秦松晗从看见任课老师的那一刻起就趴下睡觉了，晚上的睡眠对他如此的重要，晚上睡不好，他真的第二天一点精神都没有。

换作别人吵到他睡觉，他会不爽，但是为了李清楠不好好睡觉，他甘之如饴。

两个课间，李清楠接水一次，主动回头一次，她都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秦松晗。

第二次看到他趴桌子上睡觉的时候，她轻轻挪下一摞书放在腿上，仔细看着秦松晗的露在胳膊外面的右耳和半张侧脸，他的后脑勺对着窗户位置，阳光照的他脑后的头发有一点发灰，他这样趴着是为了躲避阳光，李清楠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看什么呢？”王明伟小声在李清楠耳边说。

李清楠吓了一个激灵，真想将腿上的书搬起来狠狠砸到王明伟的脑袋上，但是那样整出来的动静会吵醒秦松晗。

王明伟咯咯坏笑着，笑出鹅叫，李清楠将食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手势很标准，但是表情充满对王明伟的厌恶。

王明伟自讨没趣，小声问：“腿麻了没？”，说完三步迈回座位上。

李清楠还是抬起脚，照着他的屁股，着着实实踢了一脚。

下节课刘春悦的课了，李清楠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一会秦松晗还不醒，要不要叫醒他。

刘春悦踩着预备铃的铃声进门，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黑色polo衫，款式又老又旧，显得他更瘦了，他走上讲台，还是板着脸，一副全班同学都犯了无法原谅的错误，对不起他的表情。

李清楠没心情再多看他一眼她在担心秦松晗在刘春悦怒视下回头看秦松晗。

回头看到刚爬起来的秦松晗，脸上被衣服硌出一道红印子，没睡醒的样子，但是脸色没有刚才惨白了，感觉他不是困，只是懒。

“李清楠！”，刘春悦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进来等于上课，你还回什么头？”

李清楠吓得浑身上下颤了一下，转了回来。

“那么爱看他是嘛，你俩做同桌吧，扭着脖子，不看够了别转回来。”刘春悦不说话了，狠狠瞪着李清楠，“你们也一样啊，不许交头接耳！”

话音刚落，上课铃响了。

“都看成绩了么？全区排名，全年级排名，咱们班，进全区前一百的有吗？”

刘春悦看向经常考班里第一的王洋。

“年级前三十的有么？”刘春悦眼睛就没离开过王洋。

“考班里前十的那几位？你们说，有进全年级前三十的嘛。”，刘春悦将课本往讲桌上一扔，“全区后十名的倒是有一个我们班的。”

周旭低下了头。

“这次李清楠和秦松晗，考了咱们班的第八第九名，进了全校前一百。”

李清楠闻声抬脸，撞上刘春悦的目光，他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夸他俩可见有多么的勉为其难。

她只好再次低下了头。妈的，有几个被夸进步的，结果老师的表情跟看犯错误的表情似的。

第八第九，班里成绩单是和李清楠挨着了，但是全区排名还真不一定。

李清楠眸光里掠过一丝热爱这个世界的光芒，他打算下课去大厅看看他和李清楠的排名。

秦松晗脸上的印子很快消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恢复了正常温度，刚刚睡觉时整出来的热乎气，这会消散干净了。

“尤其是要转普高班的，我说过很多次了，好好选好好学。。。”

李清楠看刘春悦老师这不开心的样子，更不敢问他要参加普通高考人员的名单了，其实他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不敢问。

这老师又要骂一节课是嘛？秦松晗皱了皱眉头，班主任教的那科拉了班里同学成绩的后腿，他想骂人，算了，理解吧，秦松晗学着理解人。

说来神奇，听骂人，听了好久也不觉得困，因为抑扬顿挫？因为对骂人内容感兴趣？秦松晗拉了一下嘴角，切，睡饱了不想再睡了。

刘春悦听到下课铃仍然赖在讲台上不走，“下次考试。如果还敢考出这个成绩来，以后我的课之后甭管什么课，通通没有课间。”刘春悦说完走了，他骂累了。

还好没有拖堂，秦松晗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手长腿长的他尽情舒展身体，然后又打了个带声音的哈欠。

李清楠听到哈欠声内心充满歉意，她回头。

秦松晗双手撑着桌子问李清楠：“我要是坐那，会不会更远？”

李清楠看向秦松晗看的方向，正是她右边的座位，因为七班属于随时可以考试状态，他们单人单桌。

“而且换行容易换丢了。”秦松晗漠然的看着那个座位，“算了，就坐这吧。”

我天，不经过刘春悦老师批准私自换座嘛？这家伙不会把刘春悦老师的气话当真了吧？

秦松晗缓缓向教室门口走去，还是目不斜视，但是没能走路带风。

困成这样啊？李清楠心里更加亏疚了，以后不能再深夜那么烦人了，李清楠撸了一下自己的马尾辫子，面有不悦。

秦松晗并不是一次就找到光荣榜，来鹰洋国际高中快三年，他还真的是，第一次主动看榜。

他直接从120名往后看，他的名字和李清楠的名字中间插了三个同学，但是还好，差三个算什么。

秦松晗想看看大厅墙上挂的照片，展示的哪位，展示了一批优秀教师。

平心而论，刘春悦还是挺是块班主任的料的，毕竟成绩下次考试如果还上不来，他要和班里同学一起没有课间了，有几个老师愿意以身试法的。

秦松晗回到座位上时，李清楠趴在课桌上睡着了。他小声叫王明伟。

王明伟实现了秒到。

“周六你想去哪玩？”秦松晗问。

看到秦松晗像是看到旅行社长似的，王明伟忍不住想笑。

“去哪玩难道不应该女士优先嘛？你应该问李清楠想去啊？”王明伟其实去哪无所谓。

秦松晗还真的不知道李清楠特别喜欢的地方在哪，以她现在这个气质，她会喜欢大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