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吹过一阵过堂风,凌光若原本焦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就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一顶略显豪华的轿子在走廊旁边停了下来。
四名轿夫放下轿子后立即退了下去,只是轿子里的人却怎么都不肯出来。从轿夫的动作凌光若看出这里必定坐着一个人,可那人在这种闷热的天气还能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当真是奇特。
“你热不热?”
凌光若问了一句,可对方没有回复,尴尬的就像对空气吼了一声似的。左顾右盼一番后见周围没人,凌光若放慢脚步,悄悄来到了轿子旁边。
正当她蹑手蹑脚地伸手,试着要掀开轿帘的时候,一柄长剑从轿帘下探出来,剑锋闪着寒光仿佛在对凌光若庄严宣布,若她乱动就让她当场丧命。
“别这样啊,这样很不友善啊……这个给你……”
凌光若受到了惊吓,好在急中生智,将仅剩的几块桃花糕通通放在了剑上,如此恳求轿中人饶她一命。那人收回了端着桃花糕的剑,却依旧不作声,凌光若趁这大好时机跑开了。
凌光若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她当真是被那人身上浓重的杀气吓到了,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擂台对战开始后,围观人群超乎凌光若的想象,早就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凌光若站在后排,伸长了脖子,看到的却只有数不清的后脑勺,除了听见打斗声,根本看不见台上的人。
“这么多人,难道全霖榕城的百姓都来围观了?”
“姑娘说的八九不离十了,嘿嘿。”
凌光若之前拽着好几位后排的大哥问了个遍,他们专心致志地看着擂台上的打斗,根本没有要理她的意思。碰上这样一个貌似打铁的热心壮汉,凌光若不愿放弃任何打听的机会。
“大哥,我从外地来的,这擂台比的什么啊?”
“来的赶巧啊姑娘,擂台上的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拳脚功夫定胜负,胜者就是新的武林盟主。”
“武林……”
在三界之中,只有人间才单靠拳脚功夫定胜负,其他两界都拼的是灵气。凌光若向那位大哥道谢过后就退到了一边,她这才发现手上的纪银环已经不再向她源源不断地供应灵气了。
进入罔心幻境之后凌光若就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看来带有灵力者来到幻境中就会变为凡人。
“冷玄月应该也是个凡人了……”
推断出冷玄月是个凡人还不够,他现在身在何处的问题根本就无从下手。凌光若试着想了好几个可能,例如:靠一身力气给别人打零工、以聪明才智做一些小买卖,或者凭美色做一些不正当的事……
“哎呀,想到哪儿去了……”凌光若越想越饿,可是怀里的桃花糕已经不在了,她突然灵机一动,“阿夜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冷玄月想出来的,那么最真实的冷玄月一定会做一个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人……”
……
桃源岛上的桃花林中。
桑娘枕着冷玄月,看着蓝天白云,心情舒畅。
“月月,你说你以前跟一位叫尉迟拓的兄弟闯荡江湖,对不对?”
冷玄月还是白泽的模样,只见他闭着双眼,语气平和地说道:
“那时候,海阔天空任凭我们四海为家,成神的愿望也不知是对是错……”
桑娘听出他语气中的惆怅,以为他是为自己没能成神而遗憾,于是安慰道:
“对错都不重要了,以后呢?若是你还可以选择,你会做怎样的一个人?”
“若是有以后,我定要做一个侠客,继续以前的生活。”
……
凌光若脑海中交织着她还是桑娘时候与冷玄月的记忆,这个场面让她获得了一些线索:
“冷玄月啊,我多半猜到你应该是个侠客……可这有什么用啊……”凌光若从头上摘下陆知秋的簪子,把玩在手里,“陆知秋,来的时候你应该再给我一件可以找到冷玄月的宝物啊……”
白玉簪像是听懂了凌光若抱怨的话,只见它同体变得晶莹剔透,慢慢升到了空中。
“你可以帮我吗?”
就在凌光若惊讶的时候,白玉簪在她眼前一闪,往东边飞了出去。
“去哪儿!”
凌光若追着它跑了半条街,累得气喘吁吁,就在她站在原地弯着腰大口喘几口粗气的时候,有一人挡在了她面前。凌光若费劲地抬头望去,可在看到他的脸时,本想说让他别挡路的嘴保持着微张的样子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