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太子虽然和丞相联合,依靠丞相在朝多年的威望势力,在人数上面占了优势,想对司徒倾念进行打压。但司徒倾念才思敏捷,每每遇上一些棘手的问题都能提出独到的解决办法,可以说风头正盛。
新入官场的官员一向自命清高一心只读圣贤书,发现司徒倾念更合他们的心意,便纷纷站队司徒倾念。
面对丞相太子投来的橄榄枝不屑一顾,一些中立大臣也开始明显的偏向司徒倾念,虽然迫于丞相和太子的威压不敢明确表示支持司徒倾念,但这些有意无意的偏向,使得司徒倾念在朝堂上更加如鱼得水。
反倒是太子有些束手束脚,太子从小学的便是为君之道,懂得如何权衡利弊,但是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只会引用书中记载的方法,对比起司徒倾念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就连原本站太子的大臣面对这种情况也都开始思考是否司徒倾念更适合成为一国之君。
为君者,在不得已时懂得权衡利弊固然好,但若是能想出办法来避免做这权衡,那就更好了。
这一日,皇帝照常将棘手的问题拿到了朝堂之上和大臣们商量计策,希望能集思广益,想出点法子来避免损失过大。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站出来,目光就在司徒骏程和司徒倾念间转了转,司徒骏程皱着眉头一副努力思索的样子,他这几日被司徒倾念压得不行,急于找一个时机证明自己。
司徒倾念倒是思绪飘远的样子,皇帝见司徒倾念这幅模样,以为司徒倾念已经想到了法子,于是开口问司徒倾念:“念倾,你有没有想到什么解决办法?”
大臣们听到这句话也将目光转向司徒倾念,这些日子九皇子提出了不少的新奇思路,不知道这次还有什么奇思妙想。太子也转头看他,恨不得给他戳几个窟窿,又紧张司徒倾念真的能想出解决方法,急得不行。
司徒倾念正在想太子和凌思漪的事想得入神,被皇帝点了名才回了神,别说解决方法了,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回答:“儿臣也没想到什么好方法。”
太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皇帝也不勉强,开始和众人商议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陆铭晟却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他们明明之前就探讨过许久,应对法子也都演算过一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损失最小的法子,司徒倾念怎么说没想到?
这拉拢人心的机会白白浪费了,陆铭晟有些心疼,当即就想找司徒倾念聊一聊,奈何朝会还没有结束,只好先忍着。
朝会一散,陆铭晟就急急想要去拦司徒倾念,司徒倾念走得极快,两人之间隔了不少距离,陆铭晟想走过去却被礼部大臣拦住了。
这礼部大臣家有一女,如今已是待嫁的年纪,只是为人骄横任性,礼部大臣疼惜女儿,怕她这性子在夫家受气就想选个脾气好的,如今这城内还未娶妻又性子好的第一名就是陆铭晟了。
礼部大臣伸手一拦道:“陆大人可有喜欢之人啊?”
“啊?”陆铭晟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呆了一下。
“若是没有不如……”
“抱歉,我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绕过礼部大人去追司徒倾念,哎,这是走了?
陆铭晟没能在下朝时堵住司徒倾念,只好回府换了身便服再去司徒倾念府里找他,换衣服时却听见有仆人在传小道消息。
“唉,白小姐和太子可真是天生一对啊,听说二人在迎春会上合奏……”
“再郎才女貌也没用,太子可是有妻子了,白将军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去给人做妾啊。”
“这倒是,不过听说白小姐前几日跳河自杀了。”
“你再扯,这种消息你去哪里知道的,编排的这么厉害小心祸从口出。”
“我哪有扯,我从白府一位买菜嬷嬷那里得来的,说得可真了。”
“哇,这可真是精彩了啊。”
陆铭晟听到白紫柔跳河一事听不下去了,还没穿好衣服就出门打断这几个仆人的谈话:“这么闲,我这府里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在这说些风言风语的?”
“不敢,小的知错了。”几个仆人连忙下跪求饶,心里却有些奇怪,这陆大人平日里都不管他们偷懒闲聊,怎么这一次发了火?
陆铭晟看见他们眼珠子滴溜溜转就知道他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便叫了管家依家规处置。
到了司徒倾念府上,陆铭晟就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府上的仆人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随手拉了一个仆人问话才知道原来最近司徒倾念和凌思漪在冷战,这倒是稀奇。
没有叫人通传,陆铭晟自己去了书房找司徒倾念,果然又在失神,连他走到面前了都没发现,伸手在司徒倾念面前摇了摇:“醒醒,回神。”司徒倾念回过神来:“铭晟?你怎么来了?”
陆铭晟见他回了神把手收了回来,在司徒倾念对面坐下:“我怎么来了,还不是您贵人多忘事,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随手拿起桌上一个空杯子抛了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司徒倾念知道是自己的错于是沉默着,没开口说话。
“你不想解释解释?好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失神。”司徒倾念看了陆铭晟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陆铭晟停下了抛茶杯的动作,摇了摇头道:“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和凌思漪吵架了?不是我说你,这公事私事你总要分清楚,若是有什么误会便早点说清楚,如今你正在上风,多少大臣都等着你的表现选站队呢,你怎么能关键时候掉链子?”
司徒倾念听他说教,只觉得更烦了:“你又怎么知道这是公事还是私事?”最近被太子和凌思漪走得近的事弄得有些恼火,却也不至于让他这么频繁失神,主要还是那件事。
陆铭晟听出话里意思,面色一正,严肃问道:“还有什么隐秘的事?能让你纠结这么久,这事非同小可?”
司徒倾念一时烦躁将事情说开了一个口子,面对陆铭晟的问话,有些纠结该不该说,这事毕竟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但陆铭晟是自己过命的兄弟。
陆铭晟见司徒倾念又开始沉默,贴心的不再追问道:“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事,不过你既然有分寸,我也不多说什么。我这边得到消息,太子在频繁约白小姐出去,有意接触白小姐。”
“白小姐也,也对太子印象不错,就是不知道白将军是否会站队,白家一向对各位皇子一视同仁,如今有了白小姐却是不一定了,你要多加小心。若是无事,我就先离开了。”说着陆铭晟就想起身。
“铭晟,”司徒倾念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告诉陆铭晟这事,“你对太后印象如何?”
陆铭晟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起太后了,我小时候常去宫中玩耍,太后常拿些甜点给我吃,挺和蔼的,又参读佛经多年,你是说你纠结的事和太后有关?”
陆铭晟有点不敢相信,有些迫切地盯着司徒倾念,想从他嘴里知道是什么事情。
司徒倾念理了理思绪道:“凌思漪在查凌家的事情你应该清楚。”
陆铭晟点了点头,又有些不可置信。司徒倾念没再问陆铭晟,自顾自道:“凌思漪得知了她姑姑的一个侍女在冷宫的消息,就找了个时机去寻了那人,当时那人已经被毒哑了,没法亲口说出是谁,不过给了凌思漪一块金镶玉,这金镶玉寻常人家用不起,所以圈定是在宫中。”
“我后来将这玉的样式拓印了下来,去找人打探过了,这玉是当年太后特地要的样式,为了显示独一无二,这玉做完就没有再用过这样式了。”
司徒倾念虽然没有明确说是太后,但是这条线索却是明确指向了太后。陆铭晟被这事惊得失了神,司徒倾念也不去惊扰他,他当初查出这事时也是惊得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陆铭晟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这还真是,怪不得你会失神,毕竟太后如今如此和蔼,根本就看不出和凌家的事有关,也没人知道。”
说到这里陆铭晟突然想到了些事顿住了。司徒倾念见他突然顿住还以为他太过吃惊,正打算安慰他一下,却听见陆铭晟说:“我曾听我父亲醉酒时提起过一件宫中秘闻,不过那时父亲和太后有些矛盾,我就以为是父亲气不过,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撒气,如今看来,可能是真的!”
“什么事?”司徒倾念抓住陆铭晟的手有些激动地问。
“就是,先皇当年其实并不是太上皇最认可的继承人,太上皇最认可的其实是,先皇能够顺利登基,靠的是太后的计谋。这样说起来,倒是有几分通顺?”陆铭晟不知道是打击过大还是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倒是说得轻巧起来。司徒倾念却陷入了纠结之中。
